"咦?"云驭穹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他的宅子,他要和他的娘子睡到何时才醒,谁管得着?
倒是她,说得义愤填膺,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守妇道,还是只是纯粹在耍他?
是不是他的错觉?
为何他老觉得眼前的她,和昨天初见面的她大相径庭?
她昨天不是这样的,她温柔婉约,说起话来犹若蚊蚋,羞涩又多情,怎么今天却……若说她是母夜叉,可是一点都不为过,她真的是他的娘子吗?为何一觉醒来,差异如此之大?
是他还没睡醒吗?
难道他在做梦?还是昨天的洞房花烛夜是场梦?
"还咦什么咦?"舒瑟臻双手叉在腰上,状如茶壶,横眉怒眼地瞪着他。
云驭穹眨了眨桃花眼,徐缓地坐起身子,露出一身赤果结实的胸膛,狐疑地晃了晃头。
"你真的是我的娘子?"
"难不成你想要赖账?"她不由得瞪大眼。
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了,由得了他赖吗?他逃不了,他已经是她的人了,不管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这一辈子势必得要活在她的手掌心了。
"我……"赖什么账?成亲这等事,能赖吗?
他不过是想要问清楚、搞清楚状况罢了,他只是…点被吓到。
"更衣了,还赖在那边做什么?"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回身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往他身上一丢。"赶紧梳洗一番!还是要我差丫鬟来服侍你?"
云驭穹微蹙起眉,对她摇了摇手。"不用。"
真是见鬼了!
这到底是什么阵仗?昨天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天一亮,差别会如此之大?他该不会是遇鬼了吧?
虽说他向来惯于自己打理,但她可是他甫过门的妻子,服侍他一下,一点都不为过吧!虽说她是大户千金,但他好歹也是个爷儿,好生伺候他,他自然是不会亏待她,可她这种态度,活像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懊不会是胡嬷嬷在耍他吧?
虽说她昨天瞧起来挺羞涩的,但遇上闺房事,有哪个姑娘不羞涩,就连阅人无数的花娘都还放不开身子哩。
他被骗了,他肯定是被骗了。
是他太糊涂了,居然没先去打听清楚,只是为了想要赶紧成亲,便把所有的事都交代给胡嬷嬷处理……待会儿非拨点时间去找她问个明白不可。
"你今天要上哪儿去?"
见他大剌剌地站起身,在她面前露出一身完美的体魄,他不由得微赧地别开眼,状似不在意的开口。
云驭穹略微不悦的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和人谈桩买卖。"
啧!她连这种事都要过问,与她何干啊?
丙真是大户千金的姿态,这果然不是他的错觉,不过算了,看在她长得倒还挺人模人样的,他姑且忍让她一点吧!
好歹都已经娶过门了,就等着她为他添个白胖的儿子。
"上哪儿谈买卖?"
"娘子?"她会不会管得太多了?老天,他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他昨天才成亲,岂会在成亲隔天便替自己安排了买卖?又不是存心要整死自己。
"说!"
"在宝儿市子。"他不是因为怕她才告诉她,而是因为今而是因为今天不过是新婚头一天,他不想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和她闹翻了。
况且,好男不与女斗,而她又是他的娘子,他势必得要忍让她一点。
"宝儿市子在哪儿?"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根本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嘛。
"在土市子旁的胡同……"他无奈地道。
他原本是没这打算的,然是她逼他的;整天都待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他八成会疯掉。
唉!他原先还打算要带她到外头走走,顺便向友人炫耀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可照眼前这阵仗看来,他还是甭带她出门,省得丢脸丢到外头去,她到底是不是昨天那个舒瑟臻啊?
"那里不是有许多妓院、舞馆来着?"舒瑟臻突地站起身,缓步走到已整装完毕的云驭穹面前。
"是啊。"那又怎样?
谈买卖嘛,当然得要找些声色犬马的地方,要不,两个男人一起谈生硬的买卖,多无趣啊。不过,他当然不是为了谈买卖而去,他不过是想要远离会儿。
横竖是她赶他出门的,既是要他出门,他自然得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才成。
"不准!"她生气地道。
"嗄?"
"我不准你到那种地方去!"她挑起漂亮的柳眉,瞪起迷人的水眸,一脸坚持,不容他人置喙。
云驭穹双手环胸,微恼地瞪着她仿若耍性子般的执拗嘴脸。
"你还是娃儿吗?"他沉声道。
被了,他对她已经够忍让了,不要再逼他了。
他一直默不作声,她该不去当他死了吧?他不过是不想同她一般见识罢了,没想到,她反倒是愈来愈得寸进尺了,一点也没有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婉约娴淑,俨然像是个没教养的泼妇。
她真的是大户千金吗?倘若那娶,他真要以为自己是娶错人了。
"我不管。"她执拗地别过眼。
方成亲,他居然就要去那种声色之地,他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他不陪她,她可以理解男子以事业为重,她可以不同他-般见识,然而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坦承要去那种地方,要她如何受得住?
"放肆!"这是哪门子的婉约?
混蛋!他不想吼她,是因为疼惜她,然她怎能因为他给了她几分颜色,便恃宠而骄地开起染坊,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根本就和胡嬷嬷说的完全不符合,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一般,晚些非找胡嬷嬷问个清楚不可!
"你凶我?"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不成吗?"难不成还要他先挑日子?
"驭穹……你居然敢凶我……"臻紧咬着牙。
"不想理你。"他系好环冠,冷冷地瞅了她一眼。
不过是方过门罢了,他可不想一时沉不住气便写了休书,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云驭穹!倘若你真的敢给我踏进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我肯定跟你没完没了。"见他快步踏出门,她也随即跟进,然而一踏到外头,却早已经瞧不见他的踪影。
可恶,他怎能如此?
昨天他明明将她当成宝一般疼惜,为何今天一睡醒他却变了个人?
不管,他甭想逃,他是逃不了的,她已过们成了他的娘子,他这一辈子就甭想要甩掉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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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酒楼
"云兄,你瞧,从这儿看去,方巧能瞧见这京城的好风光,今天咱们能够订上这厢房,也算是幸运得紧。"
坐在酒楼二楼视野最佳的厢房里,邱商影自顾自的说了老半天之后,赫然发觉身旁的人连吭都不吭一声,他回头-看,见他眉头深锁,不禁凑近他一些,眨了眨眼问:"驭穹,你这是怎么着?"
"我是怎么着?"云驭穹冷笑道。
他到底是怎么着?不就是心情不舒坦!
"该不会是你不满意舒家千金吧?"
"哼!"
别同他提起那婆娘……对了,他得要记得待会儿要去找胡嬷嬷的事。
"昨天可是洞房花烛夜,你没多休息一天,今天一早还把我找了出来,到底是怎么了?"他凑近他,一副想打探点消息的模样。"该不会是舒府千金不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