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渊倏地眯起邪魅的黑眸,隔着屏风,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缓缓松开缠绕在胸上的长布条,那动作使她在屏风上头呈现出更加惑人的身影,也使他原先放在椅把上的手不由得紧握住。
在她解开宽口裤的瞬间,一团火毫无预警地袭上他的胸口,教他不禁扬唇暗嘲自个儿居然这般沉不住气。
八成真是在边关待得太久,太久不近,才会教他如此沉不住气。
但话说回来,为何他见着其他美人也不见得会陡然窜升起如此难以自遏的。
是因为她吧?
他把眼紧眯,睇着她只剩下贴身衣物的妖娆体态,感觉喉咙像是被人给紧掐住般难受,彷若欲让往上窜升的火苗失去出口,折磨着他有点发烫,发疼的身躯。
倒不如直接要了她,再大方地将她迎娶回京陵的将军府不就得了?
横竖她原本就是他指月复为婚的妻子,就算要了她也是天经地义,倘若她能够再多点女子的柔媚姿态,她确实是个极佳的人选。
“莹儿,你可知道,即使你站在屏风前,你的清白亦等于是毁在我的手中。”
他低嗄出声,魅眸依旧直眯向她正忙着套上中衣的笨拙动作,“你只能嫁给我了,是不?”
与其周旋着要报复她的无礼,他倒不如直接将她纳为妻妾,直接将她带回京陵。
正忙着套上中衣的赢莹一愣,微恼地道:“谁说的,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张扬,有谁会知道?既然无人知道的话,何来清白被毁之说?至于你要迎娶我,待你赢了最后一回合再说吧!”
哼,原来他出这主意根本就是打算要坏她的清白!啐,倘若不是为了要毁她的清白,他又何必这么做?
早该知道的事,她何必等到现下才恼怒?
不管他,横竖她先把自个儿打理好就成了,只是,是不是她太久未着女装,要不这绳结怎会老是打不上手?
这该死的衣服到底要怎么绑才不会松掉?
赢莹就算没回头,也可以感觉到齐皇渊那双深邃的黑眸像是窜烧着灼人的火光般,烧得她的背部一阵炽烫,连带的,也教她感到战栗不已。
“何必要等到最后一回合?”
砰的一声,屏风应声而倒。
赢莹彷若惊弓之鸟般回过身,对上他诡魅的笑脸,不自觉地打起寒颤,“你想做什么?”
他正在笑,可是却有一股寒意打从她的背脊攀爬而上。
他明明在笑,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他挂在唇角的笑极为骇人,倘若隐隐约约掺杂着怒气、彷若盛怒难耐,让她自他的眸底未能发现蛛丝马迹。
“你说呢?”他噙着诡异的笑,慵懒地走向她。
“你生气了?”她颤巍巍地往后退到梳妆台前。
“咦,你瞧得出来?”他不由得勾起唇笑得更深,一步步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真是不简单,你居然看得出来我正在生气。”
“你在生什么气?我都已经依约……啊!”他猛然欺近,惹得她颤抖不止的手紧揪住尚未系上绳结的襟口,眸底乍现一道泪光。
“可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吻。”他逼近她,气息混杂在她的鼻息之间。
什么叫作只要他不张扬,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不管有没有第三个人,她的清白已经毁在他手中,这是磨灭不了的事实,她居然非要等到第五回比试之后再论输赢。
在她眼里,只有输赢是不?
她只看输赢再决要不要依约行事,是不?就如今儿个,倘若不是她输掉这一回,她更是不可能为了取悦他而换上罗裳的,是不?
听说她嗜赌,他倒不觉得有何不好,毕竟她有分寸的,尽避输了,倒也输得心悦诚服;她这么做相当好,可是,拿这一套对付他,他就是觉得不舒坦、就是恼她待他和一般人相同。
“我?”她方才用什么口吻对他了?
“我不爱你拿我和一般人相提并论。”他隐眼瞅着她若惊弓之鸟般的慌乱,唇角泛起的笑意更浓;他不断地逼近她,甚至有意无意轻触她粉女敕的双颊,吻上她倾泻而下的一头长发。
瞧,她这装扮多诱人……长发如瀑、杏眸含羞、丽唇带怯;这微启的朱唇鲜红欲滴,教他直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等等,你要做什么?”见他的唇逼近,她连忙抬手遮住他的唇。
不对劲,不太对劲,这一回的感觉就如同上一次在大街时一样,要是一个不经意,他就会冷不防地亲上来。
“看不出来吗?”他低笑问着,亲吻她的掌心。
她吓得尖叫出声,却冷不防地被他吻上。
他湿热的舌不由分说地潜入她的唇中,霸道而恣意地侵扰着她的丁香小舌。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整个人被他推到梳妆台上。
“你欠我的。”
他粗嗄地低喃着,大手放肆地游移到她的腰间,扯开她腰间的绳结,转而往上揪着她先前便没系好的襟口。
“你已经吻过我了!”她喘息地挣扎着。
他怎么可以吻她?上一回他在大街上吻她,她可是因为先前欠他一个吻,才没同他计较他那放浪形骸的举动,可他现下怎能趁着四下无人就对她……
这已经无关乎清白不清白,她只觉得她的心跳急促得像是要教她窒息。
太放肆,太下流了!
“我吻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是天经地义。”他突地扯下她的中衣,大手抚上她饱满的浑圆。
“啊!你、你……”她瞪大双眼,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他怎能胡乱碰触她、他怎能如此放肆无礼?就算他贵为爵爷,也不得如此肆无忌惮啊!
现下不过是方到掌灯时分……不对,不管时分为何,他都无权这般轻薄她,更何况他还将她推上梳妆台,压根儿是在羞辱她、是打算要强迫她。
他太可恶了,而且要怪就怪她没有防他之心。
“我就是要你。”他吻上她的颈项,半含惩罚性意味地啃咬,又半带柔情地轻吻,膜拜着她令人销魂的诱人身躯。
“我……”他如一阵疾风般吹得她头昏脑胀。
他的唇、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恣意游走,逼得她坚若磐石般的理智犹如风中残烛,在他勃发的里快要熄灭,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惹得她浑然忘我、难以自抑。
“爵爷!”门外突地传来潮兮敲门的声音。
她霎时清醒过来,发觉自个儿的衣裳滑到了腰间,就连胸衣也早已经被拉下,羞赧欲死地瞪着他,整个人不知所措。
齐皇渊拾起氤氲饱含欲念的黑眸,双唇依旧覆在她的樱唇上。
她瞠大水眸,不敢相信他居然置若罔闻,遂连忙推着他的肩。
“不要推我!”他闷喝一声、微蹙起眉,头一回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呈现他的怒火。“你是我的妻子,不要拒绝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这样惹恼他不可吗?
“外头有人。”她无辜地眯着他。
齐皇渊粗喘着鼻息、胸口剧烈地起伏,停顿半晌后,突然又听到传来的敲门声。
他这才不悦地起身,一打开门随即又掩上门,不让房里头流泻半点春光,而后便随着潮兮离开。
而尚坐在梳妆台上的赢莹呆愣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神。
“什么嘛,我又还不是他的妻子!”她方才何必要怕他?明明是他不对、是他不守礼教、是他……
无端被占便宜的她觉得又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