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还是个大户千金,他供不起啊。
季叔裕无奈地在心底暗咒着。耳朵却敏锐地听到远处有马车的行驶而来的声音,直教他蓦然回头张望。
“宝儿?!”这儿乃是山径之未,几乎不会有马车会行驶到此,这时候会有马车出现,肯定是她!然而……
“你们是谁?”“
一群扰乱他心神的混帐家伙,在这当头驾车上这儿作啥?
“你忘了咱们是谁吗?”带头的两个男子跳下马车,恶声恶气好地吼着。
“两位贵姓我一定要记得你们吗?”没这规定吧?他游山玩水太多年了,见过的人也太多了,哪可能—一都记得?“是来报恩的吗?大可不必了,我这个人行侠仗义,可不是为了要人报恩,请回吧。”
咬,他正想着事情呢,没事吵他作啥呢”
“报恩?!”两人尖吼着:“你作梦!咱们可是来报仇的!”
季叔裕扬了杨头,微迷起细长的双眸,”报仇?”说的也是,他既会行侠仗义,那就表示他曾经恶惩过不少人,不过他连救的人都记不得了,怎可能想过惩罚的对象。”好吧,要报仇就快些,别浪费了大爷的时间!”
横坚他也挺闲的,甚至闲到不知道要做什么?蓦然他们突然造访;他还得要好好成全他们一番,只是……特地驾着马车前来报仇,会不会太累了点?害他还以为……
对了,他总是记不住别人的脸,尤其只要几天不见,他肯定会忘,为何他却独记得她?
“纳命来!”两名男人一声令下,两辆马车上头立即跃下数道人形,个个看似凶神恶性热般,而且排刀带剑,不由分说地住他身上扑去。
季叔裕轻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两手随意画圈,掌劲就顺着风势而出。
突地,只见几个扑上来的男子像是被拍上岸的海水。一眨眼的工夫就让他给推倒在两旁。
“搞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打算要报仇?”他不屑地吟道。
一群不懂礼节的家伙,要上门来也不先打声招呼,更不看看他正在想事情哩,倘若他真是这般不济地让他们给打伤了,那他多丢脸用。
“你……”这些人虽是惊惧不已,但仍旧壮着胆子向前一步。
“别在那边你呀我的,想报仇就得要站上前一点,要不然你以为你手中的剑够长吗?还是你的功夫够了得,发得出剑气?”他决定了,待会儿一定要到城里一越,虽说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户的千金,但城里不过就那么大,总是可以找着的。
因此,挡在他眼前的这几个废物若是报仇就得快些,免得他待会儿没了耐性,不给他们机会。
“兄弟们,快上!”那两人依旧只动口,喊着要那些早已东倒西歪的人再次站起身应敌。
季叔裕瞥了他们俩一眼,嫌恶地把头转到一边,等待着那群站得很远的人攻上来。
但等了半晌,仍不见他们攻上来,反倒是又听到一阵马车驶来的声音。
不会吧,还有人啊!看样子,他得要手脚俐落一点,最好是一鼓作气地将他们全部击倒,省得再多浪费他的时间。
但他才往旁边一探,却惊见停下的马车内探出一道纤塞的身影,教他的心头微微一颤。
第八章
“宝儿。别过来!”
“嘎?”毕进宝有点疑惑,尚未跳下马车,季叔裕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脸才对,为何他会知道是她?原本是想要给他一点惊喜的,没想到他毫不感到意外。
“那丫头!”那两个男子异口同声地道,又转头对那群却攻不上的人吼着:“去把那丫头抓过来!”
那群打手一接令,立即往毕进宝的方向奔去。
季叔裕见状,一径飞掠过几个人头,立即将毕进宝抓住,要将她再推回马车上。
“季大哥,你见着宝儿不高兴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耶。
“你没见着这情况吗?”真是够了,亏她的眼睛那么大,难道说她会不知道目前是什么阵仗吗?
“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她倾着螓首,恍然大悟出过:“是你的朋友吧。”
季叔裕扯动僵硬的嘴角,“你以往在这儿,见过我有朋友来拜访过吗?朋友之间的拜访会带刀带剑的吗?”她似乎不只是迟钝、不只是迷糊,似乎还有一点蠢,甚至是笨得可以!
“说的也是。”她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可是以往说不准是因为我暂住在这儿,遂你的朋友不敢前来哩。”
“你!?”他怒目瞪视着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压下怒焰。“上车!”
她能不能别这么蠢?难道她看不出来事况相当危急吗?倘若她要是被逮住了那情景会是多么可怕?
“季大哥,你生气了!”
季叔裕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才想要开口怒斥她,却感觉背后有一阵杀气袭来。
他猛然回头,不若方才点到为止,握紧拳一挥,将突袭而来的人给轰到后头去,随即又抓着她闪过猛烈的攻击。
他忙碌地和飞扑上来的人对波,但他怀里的人倒像是大开眼界般地睐着眼前的一切。
“季大哥,原来你不只会飞,还会武功哩。”哇,原来他是一个如此了得的人,但他为何独自在山野间过活呢?
对了,她一点也不认得他,非得要找个机会问清楚不可。
“是啊,我都要成仙了!”他左手挥拳、右手挡剑,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她这位大小姐却在这当头同他说笑。
她居然压根儿都不怕,“成仙?”她不解地道。
她让他给左拉右拉,转过身后站近他时,却摹然惊见他身后有人提剑前来,教不由得失吼着:“季大哥,后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季叔裕都没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往那个人的罩门落下狠厉的一击。
“季大哥,你流血了。”她惊骇得张口结舌,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比划一下,而是真的砍下了。
“不碍事。”他沉稳得很。
只要她别在她耳边聒噪不休的话,别说是十个人,就算是二十个人,他也一样不会吃败仗。
“但是……”她嗫嚅着,乍见又有一个人提剑打算从他背后偷袭。
她蓦然挣开他的怀抱,向那人走去。“喂,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哪有那么多人打一个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谁知道们们……咦,你们两个还真有点面熟。”
她好似在哪儿见过他们,她深锁眉头沉思了一下,才蓦然想起,“啊,你们两个是那时候将我前后围住的男人!”
“小泵娘真是好眼力,大爷们待会儿把你带回家好生疼爱的!”猥亵的男人向前跨了一步,提起剑对背后的男人。
她立即用她这辈子还没出现过的急速,贴上季叔裕的背,然后合上双眼等死。
孰料,她只顾着响起凄厉的尖叫声,却不觉有椎心的痛楚落下。
咦?她怎么会没事?她微微张开眼,只见那两个猥亵的男子皆已躺在地上;再回身一看,季叔裕居然也倒下了。
“季大哥!?”她错愕地喊道,随即扑倒在他身上,睇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和胸前不断淌出血水的伤口。
碧罗苑
“季大哥,都是我的错,倘若不是因为我又忘了地方,一时找不着你的茅屋,其实我早就该到了;倘若我早个两天到达的话,你就不会遇上这等事了。”毕进宝哭成泪人儿,坐在她自个儿柔软的床塌边,双眼直盯着一脸惨白的季叔裕。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路了。
那天她一出城门便直往北走,压根儿没发觉景色不对,直到打一出毕府便跟在她身后的毕纳珍提醒她时,早已经过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