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这种媳妇,他干脆独身算了,省得气死自个儿。
避她长得再倾国倾城,这种女人都接近不得……
“你醒了?”
毕招金瞅着微张开眼的他,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笃定他定是清醒了,便以掌心轻触他的额。
不会吧?他听说生性放浪的应该只有一个,该不是连她都有这恶习吧?君不二瞪大眼直望着她那一双不算纤柔的手。
毕招金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待会儿等药抓回来,就先喝下一帖,该是可以让你解解热才是。”她谈然地道,眸底的清冷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不过,她应该只是想知道他的热度罢了。
不对!这个女人心怀不轨,先是拿馊包子给他裹月复,又拿了过短的毛毡给他;她心肠之狠毒可见一斑,他不能再上当了。
“今儿个你好生歇息。”她又道。
“哦!”只有这样?
“不过从明儿个起,你就得加倍的工作把药钱给补回来,直到你补足钱为止,你就得要离开毕府。”她的声量不大不小,倒也没什么抑扬顿挫,可听起来偏是恁地威严。
“哦!”他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便放过他?
“我替你算过了,你在毕府工作一日,约可赚上十文钱,倘若这其间都没发生什么问题的话,大概只消半个月的时间,你就得要离开这里。”毕招金淡漠地道,言行间皆是命令而非商议。
“嘎?十文钱?”有没有搞错?
他辛苦工作了一天,结果钱竟只够买一顿吃食果月复?
“你住这儿、用这儿、吃这儿,自然得要掉些琐碎的支出,是不是?”毕招金不厌其烦地讲解一遍。
“那倘若我住回柴房呢?”是不是可以让他少算点房钱,早一点离开?
他现在只想少待一天是一天,横竖他就是不娶,谁都不娶啦!他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他回头同师父拿个一两银子来赎身不就得了?
让师兄笑他没志气,让师父骂他办事不牢,也总比被人凌虐致死的好吧?
“下次我可不会再把你抬来这儿。”她淡道。
“嘎?”
言下之意是说,倘若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又病倒的话,那么他得要替自个儿负责罗?倘若病死在柴房也是他活该罗?
这是什么道理啊?他怎能再待在这个地方?
“你体息吧!今儿个住这儿、用这儿,我不会同你计较的。”她依旧清冷地道,瞬即走出房外。
“你以为这儿是客栈啊?”他悄悄自语道。
他是来当下人的,本来就应该管吃管住,怎么连吃住都要同他计较?
啧!说什么她不会再把他抬来这儿—……咦?她抬他?依她那般纤瘦的身子怎么可能抬得动他?
他是不知道这儿离柴房到底是有多远,可他的身形泅拔,凭她怎么抬得动他?就算她真抬得动他,他也不认为她这千金大小姐愿意委屈自己抬他这个下人到暧帐里。
哼!以为说这些话,他就会感动吗?
他可是永远也忘不了那馊包子的味道,还有她蓄意拿过短的毛毡给他,害他因此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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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药煎好了。”
清脆的嗓音柔柔传来,在混沌睡梦中的君不二微微拧起眉头。
又是谁啊?怎么每当他快要睡着时,总会有人在他
耳边聒噪个没完?
既然有心要医治他的话,何不让他好好休息,别再吵他了?
一帖药要三十文钱,他得要于三天的活儿才买得起,既然这药是他自个儿出钱买的,她就好人做到底,让他休息个够,要不然他哪来的体力替她卖命?
“喂他。”这清冷的声音不难猜出是谁。
不会吧,又要吃药了?他才只有五帖药可以吃,能不能省着点?他记得他好像才刚吃过躺下而已,怎么这下子又要吃了?
君不二疲惫地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是已经感觉好了一些,仍是不打算睁开眼。
这药挺不错的,服下之后,身上的燥热也消退不少,可还是有些难受,倘若可以的话,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是。”小奴婢顺从地道,端着药便走过来,纤手轻推着炕床的君不二。“君不二,喝药了。”
不要,没听见!既然想再打个盹儿,这当头怎能承认自个儿清醒了?
君不二打定主意,硬是把眼皮子再闭得紧些,佯装尚在睡梦中。
“君不二?”小奴婢疑惑地回身问躺在软榻上的主子:“大小姐,他好似睡得极沉,唤不醒哩!”
“唤不醒?”自帐本中抬头,毕招金微拧起柳眉,沉吟了半晌之后,缓步起身。
她瞅着仿佛睡得极为香甜的君不二,思忖着究竟得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他把药汁给喝下。
半晌,她缓声道:“我将他扶起,你喂他喝。”
话落,她随即坐在炕上,轻轻地将他扶起搁在自个儿的腿上,再缓缓地地架起他的肩,让他半躺在自个儿的身前。
君不二几乎是屏息,不敢轻举妄动。
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她大小姐会不知道?二千金的放荡是远近驰名的,可他没听人提起过大千金有此恶习啊!对了,这淡淡的香气,好似之前也闻过,而且当时这味儿似乎就在他的周边离他很近的地方,他原本以为是二千金,想不到竟然是她!那么,替他盖被子的人是她罗?
她会是这么好心肠的人吗?嗯!还有待观察。
“好了,你扳开他的嘴,把药汁往他的嘴里倒。”
清冷的声音再起,不由得让他偷偷地拢紧了眉。
不会吧,用倒的?会呛到耶!
他偷偷地掀开长睫,见着小奴婢正狠心地扳开他的嘴,甚至端起药汁便往他的嘴里倒,想当然耳,这药汁自是倒进的少、倒出的多。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要你把药往他的嘴里倒,你却淋得他一身,连被子和我身上也沾着了广毕招金见药汁沿着他的唇角往外流得到处都是,不由得叫骂出声。
“奴婢、奴婢该死……”
哎呀!他不是故意要害她挨骂的,可是睡着的人哪会吃药啊!
“还不快去拿些于净的手巾来?”毕招金轻叹了一声,语气是缓和了许多,但仍有责难之意。
“是。”小奴婢赶忙跑到外头去。
毕招金瞪着被药汁弄脏的子和衣裳,只好再把他摆平置于炕上,伸手拉掉他身上的被子,褪去他的衣衫。
喂喂喂!现下是什么状况,她为何要月兑他衣裳?
男女授受不亲耶!她这么做,会不会太愈矩了?虽说他早知道毕府四千金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但是也不可能每一个都目无法纪吧?
他是男人,是正常的男人,尤其他现下的身体状况可是好多了,倘若她再靠过来,倘若她的香气再飘上来,他会情难自禁的,不要害他啦……光是要应付二千金就够他头痛了,倘若再加一个她,他会把持不住,他会彼她们给逼疯的。
她的小手软软地抚上他的胸膛,解开环绳之后,又以极熟练的动作拉开他的衣衫,而后再放肆地往他的腰下走,扯开他的束带……不好!连裤头上的腰绳都快要解下了……
这怎么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打算再忍了!
“大小姐,你在做什么?”尽避理直气壮,但是他问得很羞怯。
有没有搞错啊,他一个大男人说话如此扭捏作态?可他没办法嘛!一瞧见她那一双仿佛不为任何事牵动的冰眸,他就凶不起来。
毕招金闻声探去,楞了一下,瞬即不悦地挑起柳眉,一如往常的淡漠道:“你早就醒了?”
好样的,他现下是在她跟前偷闲偷得光明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