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随命运安排呢?
他脑袋中一片混乱,仿佛有狂风暴雨在肆虐著他的心神,要他如何理解卧龙的话?
他怎么能够确定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真的是听得懂他说的话,包括他口中所谓的二十一世纪那些话语,尽避他不回应他,但这不代表他听不懂;可听懂了又如何?只要他矢口否认的话,他又能拿他如何?
的确,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可他骗得了其他人,骗得了自己吗?
现在、过去、未来,他觉得他的心都乱了。
倘若有时空上的问题,他又该如何正视不可预测的未来?
倘若他保护不了朵颜,那她是不是要继续在沙场上战到最后一刻,直到她停止呼吸为止?
不,教他如何接受这种事情?
当他自沉睡中清醒之后,他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她,说他是驼鸟心态也好,说他离不开她也罢,他既然出现在这个时代里,便已经是这个世代的人了,他会放弃一切,只为了能够与她同在。
说他们是前世今生的恋情或者太过矫情,但他已经爱上她了,无论如何他定是要得到她,甚至不惜改变历史。
他所在乎的是现在,过去和未来对他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赶紧离开临蒸,带著朵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回白帝城,抑或是公安、江陵。
可最大的问题在朵颜身上。
无论如何一定要她心甘情愿地远离乱世。
唯有这么做,他不安的心才得以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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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坐在这边发什么愣?”
蜀式芫掹地一抬头,乍见朵颜出现在他面前,一张矫俏的丽颜抹著淡淡的妆,一头檀发也束著懒人头,几络发丝散落在双鬓和额前,在她那双晶亮的水眸前飘飞著,令他傻了眼。
“你在瞧什么?”朵颜瞧他看得出神,不禁矫嗔了一声。
“我这样子装扮很怪吗?都同绶儿说了,我不想要这么装扮的,可她偏是不听,所以……”
她这样子很丑吗?要不然他怎么一副受到惊吓、眼睛都发直的模样?
啐,她就知道她这闺女装扮必定是很丑,所以早在好多年以前她就放弃这样的装扮了,身上总是穿著戎装,要不然就是男子所著的衣抱,发丝更是绾成一束发髻,今儿个突地把长发给放了下来,也莫怪他会有这种反应。
“很好看,我的魂魄已经被你迷住,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那气息呼在她耳畔甜柔得似轻风、似细雨。
“你……你这个人说起话来怎么一副轻佻放肆的模样,说这话要我怎么回答?”
朵颜羞红粉脸,整个人偎在他怀里,虽是羞涩却又贪恋他的温暖,索性把小脸埋在他的肩上,不想让他发觉她烧烫的脸。
“嗯?害羞了?”他低哑地笑道。
搂著她纤细的肩头,这可是他头一次发现她像极了一个女人,一个真正教人想将她揉人体内的女人。
也是多么想用一生的温柔呵护她。
“你到底怎么了?”真是的,老是说这种教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话语。“我原本是等著你回来吃中膳的,可都已经过了午时,所以我只好先吃了,你呢?你吃了吗?”
不能怪她这么问,毕竟传说中足智多谋、名闻遐迩的卧龙先生与她亲眼所见的有点差异,他看来似乎有点怪异,一点都不像是个足智多谋的谋士。
还有,不知道他方才带庞士元到哪儿去了?会不会招呼他吃午膳?会不会带他到其他不该去的地方瞎混?
毕竟这儿可不是白帝城那与世无争的边界地带,这里有著许多男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还有,她不会允许他去那种地方的。
蜀式芫突地吻上她,狂切地探舌挑诱。
朵颜瞪大水眸,感觉心在狂颤,指尖则传来阵阵遏止不了的麻栗。
“我突然发觉我有点饿了。”他低嗄地轻喃,意有所指地隐喻著。
他的手沿著她的背脊放肆地往上游移,而另一只手则揽上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起,直往房里走,然后将她搁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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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喝醉了?”朵颜结巴得快要咬断舌头了。
他现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满嘴的甜言蜜语,真是甜死人不偿命,现下又把她抱到床榻上。
才过晌午,天还没暗,她还不想睡,他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暧昧了?她可没有傻到连他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喝了一点小酒。”
蜀式芫的双手紧握住她的,轻吻著她粉女敕的颊,继而转向她敏感的耳垂,沿著羊脂玉般的颈项逐一往下吸吮。
“那你们今儿个是做什么去了?”她的上下唇不断地发颤,其实一点都不冷,可她却止不住这战栗。
“为什么名闻天下的卧龙先生会叫你一声二哥?难道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那不过是他对我的尊称罢了。”
蜀式芫没有半点不耐,甚至轻笑著,可他的唇、他的指尖却沾满了掠夺的气息,沿著她的心窝烧起了狂野的火。
“哦,是、是吗?”她尴尬地轻笑。
还能问什么?她应该再问些什么?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抗拒不了,
“是啊!”
他突地抬眼睨著她,魅眸进射出教人为之迷惑的光芒。
朵颜瞪大眼,粉脸已经烧烫得可以生火了;她不但要遏抑体内狂燃的火焰,还得强迫自己绞尽脑汁地引开他的注意力。
“那你今儿个除了暍了点酒,还有吃什么吗?”原谅她吧!她真的尽力了。
“吃了一点卤羊腿,还有江里才捞上来的鱼,当然还有一些菜。”他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可他的手和唇可都没闲著。
他的手如同火苗,自心窝往腰下蔓延,火焰烧得两人皆热了起来。
“那……”她还要问什么?还有什么好问的?“你除了去这些地方,还有没有到其他地方去?”
“什么意思?”
蜀式芫箝制住她的双手,突地撑起壮实的身躯。
“嗄?”什么什么意思?
“你在意吗?”他漾著蛊惑人心的笑,魅眸微眯地射出慑魂的光芒,彷似要将她的魂魄摄入他眸底似的。
“在意什么?”他在说什么?
不要这样问她,她可是个校尉,不是一般的寻常村妇;他这样问她,彷佛她是个丑陋的妒妇似的。
“你知道这儿跟白帝城是不一样的,这里有许多勾栏院,你知道什么是勾栏院吗?”他笑得邪气,凑近她唇边,以唇轻贴著她的,轻轻地由上往下、由左至右地摩挲著。
男人也会不安的,但别想要他说出口。
有太多事情是他无法掌控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拥抱她、拥有她,让她正视他,愿意随他离开这杀戮的是非之地。
朵颜轻抿著唇,以齿轻啮著唇,忍住那难以言喻的酥痒,以舌轻采著那难耐的乾渴。
倏地,他攫住她,暴戾地探索著她的馨香,她却猛力地抗拒,微恼地在喘息间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同卧龙先生上勾栏院去了?”
可恶,什么谋士,根本就是之辈,已经有个如花娇妻了,居然还到外头捻花惹草!他自个儿要使坏便罢,居然还带著他一道去!
倘若他是随卧龙那个混帐一块去那种地方的话,甭想她会再让他亲她!
“倘若我说没有呢?”
他轻轻逸出笑声,她甚至可以见到他喉头上的结不断地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