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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格格 第6页

作者:丹菁

“你的命这么不值钱吗?”他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蓦地听闻门外传来一声声寻人的叫喊,不由得令玄胤心念一转。“你的命本王是要定了,不过不是现下,而是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之后。”

他不在乎自个儿说的话到底有多么伤透常静的心,径自站起身,温柔地拉起她纤细的玉手,替她理好散乱的衣物,继而将她斜倒的雪冠带正,噙着惑魂的笑说道:“你要为本王珍重你自个儿的命,知道吗?”

“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不如现下便杀了我。”常静噙着泪,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知道他无情,知道他残忍,然惟有面对他真正的薄情言语,才能体会他的话有多么地伤人。

“有的,静丫头。”玄胤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本王今儿个夜里到永寿宫找你,你最好别再假藉任何借口离开,知否?现下你赶紧到太和殿去吧,万岁爷正在等你呢!”

话落,他旋即转身推开大门,任由飞扬的霜雪埋没他伟岸的身形,留下滴落泪流的常静。

他是鬼,惟有鬼才会如此伤人而不自觉!

第三章

夜冷冰沁,狂风肆雪在窗棂外恣情敲打着,在永寿宫上头的屋瓦堆上层层的雪堆,刺骨冰寒令人战栗。

常静身披着狐裘,在庑廊下来回走着,无视肆虐的风雪,一颗心仍是焦躁不安。

他会来吗?

望着手中鸡蛋大小般的东珠,任由沁凉的寒气渗入她的手掌之中,她仍是不自觉地搓抚着,在光滑晶亮的珠面上,她望见了自个儿含羞带怯的脸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不知耻,真是不知耻,她怎能露出这种表情?

常静不禁暗斥着自个儿的痴念;他是如何待她的,难道她忘了吗?

他不仅把她当成了荡妇,还把她当成了贪生怕死的鼠辈,将她的尊严丢在地上践踏,甚至还恣意妄为地对待她。

为何两个人之间会变成反目成仇的关系?

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与他该会是如何恩爱?原本该是同栖同宿的夫妻,为何转瞬间便变成了仇人?她曾经是那般欢喜地等待着他娶她入门,想不到她却害自个儿的夫君瘸了腿,害景端王府变成众矢之的,变成流亡之徒。到现下,她仍是找不到她的阿玛、她的额娘的下落,即使鼓起勇气向皇上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是个扫把星,只要是沾上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可尽避如此,也无法阻止一个女人去爱她所爱的人。明知道两人难以再续前缘,她仍是痴心妄想着,等着有一日,他可以发现她,可以明白五年前的那个意外她也很遗憾。她没有一天不后悔,不只是为了景端王府,亦是为了他;是她让一个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遭到众人的耻笑。

他不会知道她有多么心痛,有多么痛恨自己的愚蠢。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原本与常静同地位的宫女,站在她的身后,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狐裘,怒吼着:“你竟站在这儿任由雪水将这狐裘浸湿,难道你不知道这狐裘有多珍贵?还是你是想扮什么可怜样,用什么表情惹男人心怜?”

“我……”常静怒睇着不知分寸的宫女,却又蓦地忍下这口气。

五年了,她已经忍了五年,再多忍一口气又何妨?她现下不是真正的贵人,不过是皇上为了保护她才特封予她的宫衔,实际上,她与一般的宫女又有何异?

进入宫中,确实是保住了她的命,却也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让她这个天真的格格明白了宫中的黑暗。

“你什么你,皇上今儿个是不会召你的,你还待在这里望什么?你以为你得了风寒,皇上便会移驾永寿宫吗?”宫女嗤道:“秤秤自个儿的斤两吧,你凭什么同其他的嫔妃争?”

常静粉杏色的唇瓣紧抿成一直线,忍气吞声地走入殿内。

“啐,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什么身份?你若能当上妃子的话,我也可以当上皇后娘娘了!”

温暖的殿内燃着炉火,理应是温暖的才是,可这火却阻隔不了外头肆虐的风雪进入她的心坎里,阻隔不了放肆的丫头满口的冷嘲热讽。

她是个格格,是景端王府的格格,是阿玛捧在手心疼爱的独生女,想不到今儿个却落到这般的下场。是宿命,还是老天的捉弄?否则她的人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

“睡了吗?”

半梦半寐之中,突闻思思切切的声音,令常静猛地自睡梦中惊醒,眼前一片晦暗,透着妖诡的银光交织在眼前男子的脸上。

“玄胤?”她猛地惊喊,却又赶紧用双手捂住自个儿的嘴,怕自个儿发出的声音会招来外头的宫女。

“谁准你直称本王的名讳?”

玄胤邪气地挑高眉,凝着一脸淡淡的肃杀之气,墨黑的眼瞳令人猜不出他的思绪,更读不出他诡谲的笑意代表什么。

“我不是的。”常静担忧地自炕上探出头来,往门外望去,直怕里头的声响若是把宫女给招来的话,那岂不是……

“你用不着怕,这永寿殿里没半个宫女守着,你用不着怕宫女会闯进来。”她的粉脸上单纯地写上她的担忧,只消睨她一眼,他便可以看清她的想法。

这个大殿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连一个留守的宫女都没见着,可真是冷清得紧,令人难以相信。

“是吗?”她呐呐地低下粉脸,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

她知道伺候她的宫女皆无法适应她在一夕之间变成了贵人,个个对她厌恶至深,别说要留守永寿宫服侍她了,即使天亮时也见不着半个人伺候她更衣,所有的膳食还得自个儿张罗。

她一点也不像是个贵人,有的不过是虚名,不过是换了个住所,其余的与宫女又有何异?

“本王还以为这后宫全都是奢华富丽的摆设,想不到这永寿宫还真是寒酸得教本王为你心疼。”他妖诡的眼眸随意地四处逡巡,继而停留在她诧异的粉脸上,蓦地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他为她心疼?望着他隐晦的俊脸漾着惑人的笑,她的心没来由的为他颤悸不已,为他疯狂地跳动。

尽避明知道是谎言,她的心仍是被他的甜言蜜语诱惑;明知不能想、不能看、不能听,但是这样惑人的温柔却令她难以抗拒。

倘若他羞辱她、鄙视她,或许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感遭他迷惑,但是……

“怎么?本王的话令你感动得说不出话了?”他轻佻地笑着,长指勾上她滑女敕的下巴摩挲着。

她长得并非是倾城的醉颜,不过她那细长的凤眼、挺直的鼻梁、小巧柔女敕的唇瓣却在在诱惑着他。

迅雷不及掩耳地,他已压住她柔女敕的唇瓣,湿热的舌放肆而恣情地需索着她的甜蜜,猛烈而暴戾地在齿列与粉舌间勾诱,等待她的屈服,等着她心醉神迷,在粉脸上抹上醉人的粉色。

“你……”常静瞪大杏眸,心跳得像是要自胸口蹦出似的,然而双手仍是阻挡不了他强势的箝制。

“你想抗拒本王吗?”他放荡不羁地笑着。“静丫头,别在本王的面前扮成不知人事的大家闺秀,赶紧让本王尝尝你的味道,让本王知晓玄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将你提擢为贵人的。”

他擒住她挥舞的双手,利用身子上的优势将她压倒在地,狂切的驱使着他恣意妄为。

“不要!”她痛苦地挣扎着。

他怎么可以以这种肮脏的字眼说她,怎能如此看待她的感情?她是个女人,而女人最看重的,不就是一生的清白?他怎能污蔑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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