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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郡璐最绝情了,成为你的福晋可真是悲哀。”
丹宫最北的寝宫里,传来紫葳格格的轻喃声。
“是啊,瞧那格格落水,我可真是吓了一跳,哪知你连救都不救她,竟然站在岸边,看得我的心都寒了,不知哪天你也会这么对待我。”紫榆格格娇嗔着。
紫崴与紫榆两个格格分别卧在郡璐的两侧,光果的身子染上红晕。
一屋子的缱绻情色,连外头的月光都不禁昏黯,不愿照射这一幕不堪入目的婬秽画面。
“你不是挺爱本王这一点的?”郡璐勾起邪气的笑,大手肆意地在指揉着紫榆丰润的酥胸。
“我爱郡璐这般对待别的女人,可不爱你这般对待我。”紫榆娇笑着,毫不闪避他的触模。
“你以为本王会这么待你们姐妹俩?”郡璐邪魅的俊脸上噙着不可猜测的诡笑,双手不安分地爬上两姐妹的身。
这紫榆是挺聪明的。女人之于他,只有值不值得利用的问题,无关情爱,只有单纯的利益来往。
而缃缥……
懊死,脑海中无端端又浮起她那一张昏厥的苍白小脸!
那女人是否安好?
弘历那老狐狸对他所说的话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强行将他的福晋带回翠宫,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底,今他当场出糗!
若说他和缃缥之间没有父女以外的情感,实在令他难以信服。
也便是如此,他改变举兵造反的初衷,改变自个儿原先的打算,兴起了另一个令弘历措手不及的想法。
他不是不知道弘历对他特别疼爱,当年才会安排他和诸皇子一同进入毓庆宫习字;相对的,由最亲近的他联合他最疼爱的格格一同背叛他,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伤害。
就像当年他无情地对待他的阿玛一样,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当年他阿玛所尝到的滋味!
“郡璐,你可别要我们姐妹俩帮你引开殿前护卫之后,便翻脸不认人。”紫葳嘟起红唇,娇嗔道。
“本王会这么做吗?”
他邪魅地勾起笑,笑意却不及眼,他心底自有他的打算;突地,他感觉门边有一道微弱的气息。
“谁?”
郡璐立即起身,随意拿起一旁的袍子披上,瞬即抽出搁在床边的长剑,一脚踹开大门,剑端迅雷不及掩耳地顶在缃缥的喉头前。
“是你!”
郡璐眯起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着她惨白得像是死人般的小脸,心底深处漾出一丝古怪的怜惜,须臾之间,又立即否认。
她不是在翠宫,为何会在此时回到丹宫?
缃缥抖颤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双潋滟的眸子蓄着痛楚的泪水。
方才在她坚持之下,乾隆才差人送她回丹宫。
她踩着小碎步,无视自个儿身子的虚弱,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丹宫,想让郡璐安心。
可她尚未走进屋子里,便听到一阵令她苦涩的呢喃低语,她感到心被残忍地剐开,任由郡璐无情的话语化做利刃,插入心窝。
没看到这一幕,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可现下知道了,只觉得心头涩楚得魂魄即将散去。
“滚!”
郡璐望着她凄楚的小脸上写满了怨怼与幽恻,令他心头一阵紧缩,几欲不能呼吸!
懊死,这女人怎会有这样的好本事,居然可以三番两次颠覆他的心情。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滚到外头去,本王现下不想见到你!”面对缃缥的无言,郡璐咬牙收回长剑,青筋在他额上暴跳。
他的大手无情地一推,将合着泪光的她推出房门,也彻底地推出他的心房。
现下的他,用不着这般混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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缃缥步履纷乱,一忽儿往前错踏,一忽儿又不禁往后探去,月色照不进的昏暗小径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真的要赶她走?
他真的忍心要她离开,只为了两位格格?
方入秋的寒意缓缓地沁入缃缥单薄的身子,她打着哆嗦,双手不断地摩擦着丝质的袍裙,踩着凌乱的步伐,她来到丹宫外的花园里。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襄儿,在郡璐的心底,永远没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空间,一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谁?”
背对着微弱的月光,郡一双温和的眼眸充满警戒,在望见缃缥之后,又突地松懈,随而写满笑意。
“缃缥!”缃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郡已虚移几步,来到缃缥的面前,双手直抓着她的肩头,仔细地瞧了一番。“你可还好?”
“四……皇兄。”
缃缥惊魂甫定地望着一脸喜色的郡,努力地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了?”
透过落在她脸上的微弱月光,他瞧见她小脸上的泪痕,揪紧他疼惜她的心。
“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不妨让四皇兄送你回去。”郡的大手随即盖上她滑腻的额头,随即感受到她不寻常的热度。
“怎么人不舒服还出来外头吹风,若是病情再严重下去,岂不是折煞了皇兄?”
对于今儿个晌午他无力救她之事,他已觉得愧疚,无脸见人,才会在这花园里自我反省。
不过,她不是让皇阿玛带回翠宫了,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这花园里?依皇阿玛的个性,是不可能放任缃缥在这儿的。
一思到此,郡才突地想到,该不会是!
“是不是郡璐将你赶出丹宫?”
他非常不想如此轻视自个儿的兄弟,不过,依郡璐对缃缥的态度,令他很难不这么想!
“不,是缃缥自个儿……”
一说到郡璐,缃缥便出自潜意识地想要为他月兑罪,可是微颤的朱唇掀了又止、止了又掀,终究无言以对,只能任凭泪水无言地滑落。
她不想再哭了,但是方才见到的那一幕宛如是一场梦魇,无情地烙在心头上,残酷地折磨着她的心。
她可以听见两位格格正在嘲讽她、耻笑她,然而这些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郡璐。
他彻底地斩伤她爱他的一颗心,尽避知道自己被背叛,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不容她再为郡璐辩驳,而悲惨的是,她仍是执迷不悟地心恋于他。
“你还在为他说话?”
郡有点动怒了,紧擒着她肩头的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拧疼了缃缥,而他却浑然不觉。
“是缃缥自个儿的问题,不干郡璐的事。”
见郡的神色骤变,缃缥更是急急地想要为他辩解。
“到本王这儿来吧。”郡突地将她拥紧在怀里,大手贪婪地搂紧她柔软的身躯,在她的耳畔低柔轻诉。
是的,他多不愿意承认,当自己在喜筵上第一眼瞧见穿着明黄吉服的缃缥时,他的心便已被她摄去。
他心底想着该如何再见她一面,想要不择手段地将缃缥占为己有,但缃缥不是别人,她是皇阿玛钦点的缃缥格格,更是郡璐的福晋,要他如何做出不容于世的丑事?
但心是由不得他控制的,尽避他再怎么抗拒,道德感再怎么纠正他,他的心仍是不由自主地为她沉沦。
既然郡璐待她不好,他可以不介意缃缥不再清白的身子,只要郡璐愿意将她让给他,他可以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取。
“皇兄……”缃缥瞪大了清滢的水眸,小手不断地推拒着他。“缃缥这一生跟定郡璐了,不可能……”
“可他待你不好!”他突地暴喝一声,双手更是贪恋地搂紧她,不复他原本的温和。
“本亲王待她不好,又干卿底事?”一抹挺拔的身影自树后不疾不徐地暴露在淡淡的月光之下。
他冥暗的双眸透着诡邪难辨的光芒,薄薄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双手在背后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