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等肆长聿亲口来跟我说才算数。"栾若熏笑了开来,邪气地靠向她。"我说你不只是没脑袋,还是个透明人。"
"什幺意思?难道栾若熏多读点书一定就比她聪明吗?否则自己为何老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我看着你,就可以直接看穿你,而且还可以看到你背后的沙发椅,你说这样可不可悲?"啧,虚有其表的空壳子。
"你……"佟曼奴一了解她的意思,气得"你"了老半天仍说不出半句话来。斗不过这个女人,她可以改向肆长聿下手。
一打定主意,佟曼奴像只丧家之犬急得落荒而逃,再也不想留下来听栾若熏那些恶毒的话语。
"下次还想自取其辱的话,我一定奉陪到底。"栾若熏仍不忘辛辣地嘲讽她几句。
一直站在一旁发呆的栾若良,从头到尾都听不懂她们之间的对话,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幺回事?"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问这种问题,栾若良还是敌不过内心的好奇。
"没事,她是一个疯婆娘。"还好距离中餐的时间已经很久,否则光看她那一张炫耀的嘴脸,她怕自己会把大姐精心制作的意大利肉酱面给尽数吐出来。
她怀孕关她屁事?神经病,那幺喜欢肆长聿的话,把他抢走不就得了,干嘛跟她废话连篇?
栾若熏气恼了牛天,突然又听到门铃声,一时火烧心头,她快步冲至门边,一开门也不管来老是谁劈头就骂:"你真是比茅房里的苍蝇还粘人,跟你拥有同一张脸,我还真想去整容……"
话还没骂完,栾若熏便停止了叫骂声,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肆长聿。
"我很高兴你这幺有精神。"虽然他是被骂者,但他仍然被骂得神清气爽、乐不可支。
他刚才上山时看见佟曼奴的车,以为她是来找若熏麻烦的;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若熏赢了这场战争。
如果佟曼奴可以让若熏恢复往常的精神,那幺他会每天押着佟曼奴上山来陪若熏耍耍嘴皮子。
看见肆长聿爽朗的笑容,栾若熏的火气烧得更加旺盛,一甩头,不瞧他一眼,转身便走进屋里、"若熏,我拿了这一次的平面海报来给你。"瞧她如此冷淡对待,肆长聿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尾随往后跟着进去,"肆光生,你来啦。"栾若良一看见他来,立即露出迷人的甜笑,感谢他来救驾。
"嗯,我刚去了栾氏拿上次拍摄的平面海报给若熏。"肆长聿露出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谢谢你跑这一趟,请坐。"栾若良心中明了地笑着。
如果真是纯粹送海报来的,他也不必特别跑这一趟,晓恩下班之后也会送过来,这差事还轮不到他。
这一切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他仍然对若熏极度爱慕。她还是别待在这里当电灯泡,让他们小俩口好好地谈谈。"我上去休息一会儿,你们慢慢聊。"
栾若熏不满地看着大姐离去的背影,气恼大姐刻意让他们独处。"把海报扔了,我不想看。"
什幺玩意儿嘛,搞大人家的肚子居然还敢来追求她,真是不知死活!一切都是他的错,每次有事情她都是第一个遭殃。
气死她了,都是他害她变得越来越丑恶,她真想扁他一顿以消心头之气。
"为什幺要丢掉?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合照,你连看都不看就要丢掉。"肆长聿稍拧了眉头。
自从沉吟萱过世后,若熏变得越来越怪异了。
"我不想看!"可恶,他一定不知道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现在有了孩子,才不要当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越想她不自觉的越火大,为了让自己平静一点,那就只好不要再跟他接触,这样她会快乐一点。
"为什幺?"肆长聿深皱眉头。他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和她见面,她为何还是这副德行!"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吟萱死得很悲惨!"栾若熏说得言不由衷。
确实足有这样的成分存在,但那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感情,只是……她想要平静、快乐一点,她只想遵照吟萱的说法,多爱自己一点,活得快乐一点。
如果爱一个人一定要让她这样牵肠挂肚,让她学会嫉妒、随着他的情绪而起伏、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的话,她宁可不要!"我和吟萱的死有什幺关系?"他原本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却因为她的一番话而让他挨近她身旁。
他想要厘清这一切,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若不是因为那时候你强吻我,我们就可以有多一点时间救吟萱。"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嫉妒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她不能说,她也不想说!肆长聿呆愣一会儿,伸出去想拥抱她的手也颓然地垂下,低下的眼神刚好让他瞥儿茶几上的支票。"佟曼奴跟你说了什幺?"
"没有,这关她什幺事?"口是心非也罢,这一切只是想让他离她远去。
"那幺这张支票是谁留下的?"上头有肆郡尧的名字,如果说不是佟曼奴留下的话,那就太扯了。
"那是……"该死!那个没大脑的笨女人,竟然气得连支票也忘了带走,这教她如何解释?
"她跟你说什幺,你大可以告诉我。"肆长聿脸色一沉,心想佟曼奴一定又胡扯了一些谎话。
可是让他心头真正一沉的人是栾若熏,她竟然宁可相信她的话也不愿意找他澄清事实。这该死的女人!"没有。"死鸭子嘴硬正是栾若熏现在最佳的写照。
她也不想让他难做人,所有的事情都让她来承担不就好了,他干嘛还问个没完没了。
"那幺你是生气我这一阵子没时间陪你?"肆长聿眼神一敛,思绪翻腾不已。
他不断地推敲佟曼奴到底讲了什幺话让若熏变得如此古怪,亦或是她真的记恨沉吟萱的死皆起因于他。
"不是!我说了,是因为你害我救不了吟萱,所以我恨你,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你!"栾若熏霍地站起身。
"沉吟萱的死是命,是命中注定!"看她的态度如此差,肆长聿也跟着火大起来。他是为了谁整天埋首于工作之中,只是为了能多看她一眼,能够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孰料她竟然用这种态度对他!"好,如果你认为是我害的也无所谓,只要能让你的内疚少一点,就算你要说人是我杀的也无妨。但是沈吟萱死了毕竟是事实,你要坚强起来,要不然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像沉吟萱那样的好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起疯、一起哭、一起笑!"如果不能再把他当成恋人,从朋友开始也无妨。
这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如果这样还是不能打开地紧锁的心扉,他会再退、一直退,直到有一天她愿意再牵起他的手。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你更不可能成为吟萱的影子。"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她的心好象破了一个洞,不断地涌出血水。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栾若熏羽流满面地看着肆长聿,坚定的眼神诉说着她的希望。
"好,我走,我改天再来看你。"
肆长聿起身走往玄关,却遇到刚下楼的栾若良,她急急忙忙地问:"你不留下吃晚餐吗?"
"不了,我赶时间,下次有机会再来。"肆长聿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离去。
栾若良赶紧转往大厅,质问栾若熏。"若熏,你们又怎幺了?"
"我要上去休息了。"栾若熏拿着那卷尚未开封的海报,迳自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