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宇宙高举捐款单,惊呼:“真是太、有、意、义、了!”他想流泪。没想到发愿要当好男人,整个大存在都在帮我。我……我……我只能说我很感恩~~
必娜妹强装冷淡,但其实想笑,郑宇宙吓到的表情,还真滑稽。
郑宇宙双手握着一百万捐款单,隐隐颤抖,那么多个零,也亏她写得这么顺。
“好!我捐!”他将捐款单塞进裤子口袋。“没问题,明天就去银行汇款。”
真的要捐?!呵,很好,她点点头。“做得好,但是,我不会陪你吃饭伴游上床搞暧昧——”丑话说在前,这一百万不是易,她还没爱环保爱到出卖的地步。
郑宇宙哈哈大笑,真是的,干么把他想得那么邪恶嘛!他大手一挥。“OKOK,但是当朋友可以吧?”好男人就是愿意慢慢打动女人的心,耐心守候,等时机到,开花结果。但是,郑宇宙没想到,关娜妹结果结得比他早——
“我结婚了。”
天、崩、地、裂——原是这种感觉!红尘滚滚皆幻影,郑“信男”感觉带发修行的时机已到,他到角落,掐着一百万捐款单,吐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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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好男人不能把已婚妇女。”宫蔚南在电话中提醒。
“我郑宇宙是激怒宇宙神吗?看中的好女人不是被你把走,就是已经结婚了,有没有这么惨啊?”郑宇宙一直靠天。
“你想,这是不是报应?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假如过去你甩过一个女人,就要跟着被女人伤一次,那么你还要再伤几次?算算看。”
宇宙数算一阵,直接骂杠!
爆蔚南在那头笑。“看开点,再找吧。”
“但是我这次有很强烈的感觉,比你老婆那次给我的感觉更强,我想要她。”
“喂,不要随便聊到我老婆。”
“都跟你结婚了,你计较什么?”
“反正我强烈地提醒你,你已经改邪归正,别碰已婚妇女。”这要狠狠强调,免得自己的老婆受害。
“噢。”
“就算你感应到全宇宙无敌强烈的感应,就是不能碰别人的老婆,这点良知你还有吧?离已婚妇女远一点。”尤其离我老婆远一点。
“噢。”
“奇怪,怎么觉得你好像没听进去?”
“那当已婚妇女的朋友总行吧?”想到再也不去见关娜妹,心会酸欵。
“当朋友也不准!”宫蔚南吼。
“是噢,那已婚妇女不就很可怜。”
“〇〇××〇〇×……”宫蔚南回敬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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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啄木鸟实验室开会中,S电视台想找实验室的人,上节目谈树医及全球暖化跟环保的问题。研究生们听了超兴奋,期待莫教授能派自己上电视出锋头。
大家讨论着应该派谁去,关娜妹坐在一隅,讪讪地检视树医记录,她只是助理,没她的事。
“娜妹,我派你去。”教授说,众人惊骇。
“教授,这不行吧?”研究生江素文反对。“这是代表我们实验室去接受访问,我不是说娜妹不OK,但是环保不是只有抗争经验,还要一定的理论做基础,她不是本科系学生,万一……”
“学姊说的对!”有人附议。“论资历和学术能力,江学姊更能代表我们。”“是啊,派娜妹太冒险了。”大家宁愿让江学姊去,也不愿让小助理去,都不服气。
江素文忙推辞。“也不是说一定要派我去,我只是提出我的顾虑。”
莫教授坚持道:“关娜妹常参加环保抗议活动,而且她跟着我也治疗过不少树木,她没问题。”
“可是光有经验不够,我打个比方——”江素文说:“万一主持人或来宾引用NigelCalder跟HenrikSvensmark在TheChillingStars中提出的宇宙射线对地球气候影响的理论,质疑全球暖化是骗局,”她问娜妹:“你会不会回答?”
“不会。”关娜姝收好资料,起身道:“我是个无知的女人,我的常识顶多只有小学自然课的程度。教授,江学姊很想去,你让她去吧。我想去星隆街处理那棵老樟树,先走了。”谁希罕上电视,东西一收,夹在腋下,关娜妹走人。
江素文面红耳赤,朝关娜妹嚷:“我又没说一定要派我去,你干么这样说,莫名其妙——”
“真麻烦。”莫教授打呵欠。“算了,我拒绝电视台好了,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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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什么?关娜妹在星隆街走来走去确认位置,老樟树不见了?泥地覆着一圈新泥,树呢?
屋主陈太太买菜回来,看见一脸疑惑的她,说:“不用看了啦,树挖掉啦!”
“为什么?!”
“你不是说它生病了?我朋友说那棵生病的树,会影响我们家风水,我马上叫人处理掉。”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答应让我为它动手术——”
“那么麻烦干么?就一棵树嘛。”
必娜妹气煞了。“以后你老了病了,让你儿子直接把你丢掉,看你怎样!”转身走人。
陈太太气得怒声叫道:“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拿我跟一棵树比?!”
必娜妹边走边发抖,气得头晕脑胀。这女人竟然因为她的话,把树杀了。关娜妹深吸口气,打电话跟教授抱怨:“你知道那个太太多可恶吗?她竟然……”
老教授静静听完。“你知道,我们没办法强迫别人跟我们一样,在一般人想法中,树真的就只是一棵树。”
“可是那棵树因为我——”
“别再想了,我们没能力救每一棵树,要这样想下去还怎么做事情?伤心都伤心死了。今天阳光多棒,去去去,你下班了,别回研究室,免得我看你沮丧心情也跟着不好,你那个很棒的消气法咧?去消气吧——”
好,来好好地发泄一下!
烈日烘烤皮肤,内心怒火腾腾,关娜妹戴上墨镜,目光一凛,杀气很旺。身上白T,是慈善义卖买来的;心窝处,黑色碎钻缝着大SWEET,可是她的心,一点都不甜。她戴上皮手套,出发,烈日下,骑自行车。
八里,非假日的左岸公图,除了出租脚踏车协力车的商家,游客稀少,红树林睡在日光底,招潮蟹横行沙滩。绵长的木制脚踏车步道,日光与树影在上头婆娑。关娜妹骑得又狠又快,长发打着晒到热烫的脸,想到抢救不及的老樟树,她痛心至极。
“喂?喂!”有人喊她。
吱——煞车,逆光中,关娜妹看见一个男人穿过马路,草坪,奔跑过来。又是他!她脚一踩,继续骑。
“等一下!”一股蛮力硬将关娜妹连人带车扯回来。郑宇宙抓着车尾喘吁吁地问:“不是听见我叫你了?”
“又想捐钱?”关娜妹摘下墨镜。
“不是。”突然看见她胸前大大SWEET,噗,他大笑。“哈哈哈,你真的是很矛盾的人,叫娜妹一点也不辣,穿SWEET但是一点也不SWEET——”
“Stupid!你叫郑宇宙,就大得像宇宙?把手放开。”她瞅着抓在车尾的大手。
不,不能走!“等等。”郑宇宙死皮赖脸地跟她哈啦。“天气这么热,你骑自行车啊?”
“不然我在开挖土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必娜妹怪异地瞪着他,有这么好笑?笑点很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