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人手不够,你说,我还能两小时喂一次小猫咪吗?”
“嗯,有道理。”嘉丽点点头,她抱紧小猫。小可怜,她爱怜地模着猫咪。
“你不肯收留牠?”白舶仕皱眉。“不会吧,你要让牠流浪街头吗?”
“你养啊!”大山道。
“牠这么小,我不会养。”白舶仕拒绝。
嘉丽抱着猫咪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大山提议。“我可以教你养啊!”
白舶仕抱怨。“我讨厌宠物,牠们会乱大便弄脏环境,牠们身上有跳蚤。”
“我刚刚检查过,牠身上没跳蚤。”
“猫会乱抓东西,我不能养。我家从不养宠物,这是我的原则。”
“我养。”嘉丽道,顿时两人望住她。
白舶仕眼角抽搐青筋浮现。“大小姐,妳现在寄住谁家?”
“你家。”
“是。”白舶仕咆她。“所以妳养还不是等于我养!”
噗~~大山笑了,没见过白舶仕吼女人喔~~
“你家那么大,养一只猫会怎样?”嘉丽埋怨。
“不是会不会怎样,是麻烦、很麻烦,要清理大便、要打预防针,还要随时担心牠乱咬东西,烦烦烦!”光想就头痛。
“牠还那么小就没有妈妈,你怎么那么冷血?多养一只猫又要不了你的命,你家那么大,有只猫喵喵叫不错啊~~”
“我冷血?我如果冷血会收留妳吗?”讲话要凭良心。
“是,说得好。”嘉丽抱紧猫咪,和他杠上了。“是啊,我怎能得寸进尺,我岂可忘恩负义,干脆桥归桥路归路,不勉强你了白大医师,猫我带回家,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我养猫养狗养熊养猪都不用看人脸色,行吧、行吧、行、了、吧?”嗟!寄人篱下果然没尊严。
大山看得瞠目结舌,哇~~这女人骂起人来真流畅!
Shit!白舶仕瞪着她,气得想扭断她的小脖子。
懒得理他,嘉丽转头问大山。“猫女乃粉多少钱?”无情的白舶仕,哼!他那大房子,竟然容不下一只小猫。
“呃……不用了,送妳好了。”大山憋住笑,觑老友一眼,他气得脸色泛青,真怕要中风了。哈哈!
大山微笑,对嘉丽抱歉道:“不好意思,要不是诊所忙,我会收留牠的。”
“没关系,我明白。要怎么照顾牠?”
“我给妳一支猫用女乃瓶,妳回去以后就……”大山好亲切地示范给嘉丽看。
嘉丽耐心听,他们俩有说有笑起来,白舶仕见状胸口好闷。大山开始跟嘉丽聊起宠物的一些趣事,她听了一直笑。白舶仕心口好酸,听见大山开始约会嘉丽--
“妳明天有空吗?傍晚我要去淡水义诊,要不要一起去?”
“是吗?你还义诊啊,你心地真好~~”嘉丽一脸感动地望着大山,却当没白舶仕这人存在似的,连一眼也懒得赏他。
白舶仕心绞痛!
被了!他对大山嚷。“你不是很忙,还去义诊?”没来由火大,抓住嘉丽就走。“养就养,走啦!”
嘉丽被他拖着跑。“你别拉我啊,你干么定那么快,我东西没拿啦,等等--你放手、你放手啦!”
***
有句话叫骨牌效应,一切的混乱皆因那第一只牌而起。
白舶仕心中淌血,车嘉丽就是那第一只牌,这一切混乱烦恼矛盾以及心底莫名的烦躁,皆因她大小姐而起。
她像好天气突来的一阵骤雨,搅乱他的生活,打破他的原则。他有点慌有点气恼,可是……麻烦结束没?嗯,短期内他和这女人似乎没完没了。白舶仕想,既然这么烦,就甭理她了,只要别再理这女人,日子肯定就能清静,心底就舒坦了,他就不会矛盾烦恼和莫名其妙地烦躁了。
可是,真想断了跟她的牵扯吗?真想要她滚得远远的,从此再无瓜葛吗?他想吗?
他……妈的,他不想。他一定是被下蛊了,要不就是着了什么魔,不然又怎会任她这样茶毒他。天啊~~真是造孽!
被搁在桌上的抱枕里,小猫咪灰灰的身体蜷缩着,两个大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牠,一个坐得远远的,双手抱胸表情严酷;一个手里握着女乃瓶,眼睛非常慈悲、很有母性的光辉。
她笑瞇瞇望着小猫。“我们该给牠取蚌名字。”
“唔。”白舶仕不热衷地应了一声。他还陷在自我厌恶中,想不透自己究竟怎么了?下午居然还愚蠢地为她干不少苦力,他现在真的好累喔~~除了累还有一种很虚弱的感觉。还有,他觉得自己很窝囊,这才是最教他沮丧的,他的男子气概咧?他的魄力咧?全消失得涓滴不剩,呕死了。
“我想想,嗯……叫球球?”
“牠很瘦,球什么球?”白舶仕没好气地道。
“那……”她认真想,忽地眼睛一亮。“叫美美?”
“牠是公的。”美个屁!
“那……壮壮?”
“叫金银珠宝的通常都很穷,叫美丽的通常都很丑,叫壮的……”
“那叫小白。”
“牠是灰的。”
咚!车嘉丽用力搁下女乃瓶,转过脸瞪他。“你一定要找碴就对了,不然你取,你要想不出来,我就叫牠小博士。”
“妳--”他眼角抽搐想吐血。
她阴阴笑。“想不出来?好。”嘉丽倾身对着小猫甜滋滋地嚷:“小博士~~小博士~~小博士乖喔,小博士……”
白舶仕满脸黑线条,抓了另一个抱枕K她。
“啊!”她抱住头,侧过脸来看他气恼的模样,噗~~忍不住笑了。“你想出来没啊?”
白舶仕看着猫咪,认真想了五分钟。“就叫咪咪。”
嘉丽听了,忍不住赞叹。“哇~~你很有创、意、啊!”
“……”他想掐死她。
两小时到,嘉丽就定位。左手抱猫,右手拿女乃瓶。
“啧啧啧,喝ㄋㄟㄋㄟ~~喔~~”她将女乃嘴靠近小猫嘴巴,小猫撇开头去。
“怎样?”白舶仕靠过来。“喝了吗?”
“奇怪?”嘉丽又试一次。“小猫咪,快暍ㄋㄟㄋㄟ喔~~”她将女乃嘴靠近牠嘴巴,牠还是别开脸去。“怎么不暍?怎么回事?牠不暍,怎么办?”
“我来!”白舶仕将猫抱过来,他想了想,右手伸向嘉丽。“女乃瓶!”易丽递给他,他摇摇女乃瓶,凑近小猫嘴巴。“来,喝……”
喝ㄋㄟㄋㄟ?嘉丽瞪住他,呵!从长相严酷的白舶仕嘴里吐出这两字,让她霎时有种混乱的感觉,很想笑。
她看白舶仕用女乃嘴在小猫嘴边磨赠,小猫还是撇开头。
嘉丽急了。“不行啊,牠不喝,怎么办?大山说要是牠不肯喝女乃,会死掉!”
白舶仕皱眉,他将女乃瓶?起来观察,挤出一点女乃水,将湿濡的女乃嘴凑近小猫鼻间让牠闻一闻,然后靠近牠的小嘴。小猫动了一下,忽然张嘴吮住,前爪揪住白舶仕手掌,奋力地吸吮,不时发出啧啧声响。
嘉丽大叫。“牠暍了、牠暍了啊!yes!”
白舶仕笑了,一股强烈的满足感蓦地淹没他心房。看着小东西吸吮的模样,那小小脚掌抓着他的手,他好感动,他的心瞬间溶了。“牠饿坏了。”他说,嘴角忍不住得意上扬。还是他厉害,马上搞定,简直崇拜起自己。
嘉丽凑身过来,眼睛睁得好大,贴着他肩膀,兴奋道:“牠暍好多,牠以为你是牠妈妈了,哈哈哈!”她好高兴。“好可爱,太可爱了,你看牠满足的模样,一边睡一边暍,你看牠小小的舌头……哇~~好可爱!粉红色的……”
听她兴奋叫嚷,白舶仕转头看她,一阵心悸,她好可爱啊~~亮亮的眼睛,红红的脸颊……就这么望着她欢喜的模样,他心底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