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少钦兴致盎然讨论他们的未来时,霞飞总是听得惶恐。
当梁振衣在夜里亲昵地爱她,他只是说有孩子很好,他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或者好爱她的话,可是他温柔的动作贴、心的表现,都令霞飞动容,令她毫无防备,只傻傻敞开自已迎接他,一切只因这种被骄宠的感觉太美好。
当梁振衣在她深处移动,当他的温柔开始变得原始热情,霞飞在他强壮的身体下,幸福地颤抖。
她心底认真的相信,她愿意和这个男人一辈子,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幸福。
缠绵过后,霞飞坐在凌乱纠缠的床单上头,忽然模上斜躺着的梁振衣眼角。
“我知道为什么你的眼睛看起来特别深……”窗外灰蒙,霞飞看着他的表情温柔专注。梁振衣仔细地听她妥砒他说:“因为……”她软软的指尖抚著他眼梢。“你这里有细纹,你笑起来的时候,牵动了细纹,于是眼睛就更深了。”她好笑地瞪大眼睛看他。“你笑的时候,深邃的眼睛会害得女人心碎。”
而她美丽的微笑会害他忘了自己是谁。
梁振衣的眼色孤单寂静,宛如黑夜沈睡的海洋,他模着霞飞散在肩上的发,她的脸茸砒一层淡淡红晕,他知道那片红是因为他。他的手背轻轻贴著她漂亮的颈子滑下浑圆的胸脯,一路往下直至小肮。
他拿手掌丈量她可爱的小肮,温柔地说:“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个小Baby?”
霞飞听得浑身燥热,只是怯怯地笑。他说话的口气,好似他非常希望真的有小Baby住在里面。
然后,他深邃的眼睛便热情地打量她柔白的小肮,老天,他真喜欢她这柔软的地方,想起自己刚刚埋进这里深处,他的目光立即变得暗沈炙热,将她一把扯入怀底,好热情地又深深占有了她。
梁振衣很想跟她说,他不需要每个女人为他心碎,他只希望她为他心动。而当她眼色温柔地按住他眼梢时,他想说的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招架,如此甜美温柔的她;至少,他便不能幸免。初见霞飞时,她便用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吸引了他。
而今此际,她用星星似地眼睛望他,她说着的是一个他想望的梦想,他想望的是,她爱他。还有他们幸福的未来。
飞机在夜晚航行,星星变得很近很近,梁振衣望着星子,那么多耀眼的星星,好象也在为他欢喜。
霞飞睡在他身旁的位置,紧挨着他肩膀。毛毯下,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低望她酣睡的模样,她明明的鼻息指过他。望着她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他胸腔伥满了爱。
当飞机降落,用计程车送霞飞返家,梁振衣帮霞飞把行李拿上楼,然后亲吻她的脸颊道别。
打量他,温霞飞心中有些忐忑。旧金山的时光浪漫得不象真的,不也相信,梁振衣就这样真实地立在她家门前。
他俊朗的脸庞,他宽阔的肩膀,他高佻结实的迷人身影,她真的和这个男人亲昵地在竟人床上挤了两天吗?
梁振衣望着霞飞恍惚的表情,他微笑着模模她下巴。
“过几天,我有事跟你说。”
霞飞仰着脸望他。“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他眨眼,眼色隐着抹笑意。“别急,很快跟你说。”然后他道别,霞飞很舍不得地立在门外,孔砒他下楼,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了为止。
霞飞有点患得患失,花了一个晚上打扫家里,她将和梁振衣买的花外套放在外婆床上,等她一回来,就有个惊喜。
少了外婆的房子有点寂寞,她洗了澡,跑去翻日历,再三天外婆才会回来,她放了音乐,然后坐在地板上,整理行李箱内的东西。
她看见原先包装好要给徐少钦的圣诞礼物,里头是一条白色围巾。想起在旧金山发生的事,霞飞拿起来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啪”的一声扔掉,好爽快。霞飞微笑,心底顿时一阵轻松。
又开始收拾起箱底的衣服,忽然停住动作,困惑地拎起一件鹅黄色高领羊毛衫。霞飞将它拿在灯下打量,不记得自己有这件衣服?袖管忽然落下一卷纸条,霞飞认得,那是幸运饼的纸签,那时在遥远的唐人街餐馆,她藏着纸签闹了个笑话。搁下羊毛衫,拾起纸签,卷开时,看见的仍是那行预言——
喜事临门,红鸾星动
霞飞忽然红了眼眶,模糊了视线。铅字旁有她熟悉的字迹。
梁振衣不知在什么时候偷偷买了这件衣服,还将纸签埋进袖管。
预言的铅字旁,提了几行字,那刚劲的一笔一划都刻进她心坎,深情烙印。
霞飞,你急着买外婆的礼物,却忘了给自己买纪念品。
羊毛衫,是我帮你从旧金山偷来的纪念。你穿上它,我看见了,便会给你一个崭新的未来。这时候夜深了,再过几个钟头,我们要回台湾。
房间没亮灯,打量昏暗中床上的你,好像那夜,那一颗飞越的流星,已亮在我眼中,我已许了愿。
当然,我不要将愿望说出口,这样,愿望就能实现吧?霞飞揪紧纸签,喜事临门,预言是真的?
并不知道,时间那么短促,爱却可以忽然抽长。梁振衣是有心人,霞飞更非铁石心肠,她拿起柔软的羊毛衫,贴在颊畔。羊毛像他温暖的手指,触碰着她脸颊。
她想着,下次见面,她要穿上黄色的羊毛衫。
她心情愉悦地将扔进垃圾桶的礼物拾回,不必记恨徐少钦,相反的,她十分感激他意外地牵起她与振衣的缘分。
温暖灯下,霞飞将羊毛衫穿上,缩进柔软的领子里,然后她微笑地瘫倒在地板上,瞪着天花板上橙黄的灯管,她献砒,要是她没去旧金山,她很可能就这样傻傻地和徐少钦结婚,她将完全不知道爱情真正的滋味,一种甜进心坎的滋味,某种最煽情的体会。
她想起梁振衣和她挤在单人床上睡觉,有几次睡梦中她差点摔下床,可是没有一次跌痛她,总会有一只手,在那危险一刻,将她揽回。
而当梁振衣深吻她时,她便兴奋得像滚烫的沸水,当他进入她深处,她愉悦得简直要热得融化。霞飞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对人那么热情,她的身体好喜欢梁振衣的抚触,这些都是和少钦在一起时不曾发生的事。
她甜蜜又微笑地想着,梁振衣要跟她提的是什么事?霞飞揣沧砒,她觉得他离开时笑得很狡猾,他到底想跟她说什么呢?
她又想着,庆幸她爱错过,否则如何明白,现在这感觉对了。霞飞隐约觉得梁振衣将要跟她说的,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他微笑的眼睛是这样说的。
从旧金山回来后,梁振衣打开答录机,全是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急着要见他。梁振衣关掉答录机,拨电话给方俊泯,约了他明天碰面。
他洗了澡,整理好行李,喝点小酒就睡了。
他辗转难眠,忽然觉得床铺变得好大好大,想念旧金山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他失笑,或者他想念的其实是拥着霞飞的感觉。他叹息,老天,真希望每天拥着她睡觉,在旧金山时,他不需要酒精,便可以睡得很好。
霞飞柔软的身体是最好的安眠药。
此刻一个人睡,他好空虚。
第十章
一早,梁振衣的父亲便来按门铃。
“爸?”梁振衣开了门。进浴室冲个澡,刮了胡子,神清气爽地换上外出服。
“振衣,下星期我要出庭。”梁星宇也不管儿子有没有在听,迫不及待拿起各式文件。“我的律师说,只要你愿意出庭,帮爸作证你妈老是在外头胡混,还有,从来都不关心我们两人,整天去打麻将乱花钱……”他拿出法院公文。“就这天,你尽避把小时候受的委屈跟法官讲,这样我就可以跟她离婚了,打了三年官司,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