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失阎霄的扶持,夕颜差点儿无力的瘫倒,只能勉强倚着椅背,困惑的揪着他,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可阎霄并没有打算开口,只是佣懒的扬了扬唇,同视她那双充满疑惑的星眸。
“爷,人家也要嘛。”一旁的盼盼眼红的瞪了眼娇弱无力的夕颜,将身子依着阎霄,撒娇的哀求着。
他邪邪的勾起唇,手虽拥着盼盼,黑眸却是紧锁着脸色苍白的夕颜。
“你也要?凭什么?”
“凭我可以让爷更快活呀:”盼盼丝毫不将夕颜当成女主人,反而放纵的跟阎霄打情骂俏起来。
“喔?证明给我看。”他的视线没有自夕颜的脸上移开片刻,即使是盼盼主动的吻住他,他依然揪着夕颜。
不、不,这不是他……这不是他……夕颜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过度的震惊让她忘记移开目光,只能征征的盯着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与另一个女子调情,让他用这种最难堪的方式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爷,盼盼是不是让你感到亢奋了呀?”她朝夕颜抛去个胜利的眼神,一只手霸占的抚着他的胸膛。
“哈哈哈,果然是京城中响叮当的艳妓,告诉我,有人面对你会不感到亢奋吗?那绝对不会是个男人!”阎霄婬邪的大笑,一掌将盼盼的臀部压向自己坚硬的熟铁,惹来全场的人鼓噪喧哗。
被冷落在一旁的夕颜不敢置信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原本所信任的一切,全都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众人的鼓噪声更有如潮水似的涌来,几乎要让她窒息。
逃,逃吧!除了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跟跄的转身逃离,直到听不见声响,才缓缓的跪坐在地上,伤心的哀泣。
“少福晋,您就别伤心了,爷的脾气一向是这样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您不要再怪爷了。”小绿劝慰着泪如雨下的夕颜,不忍心的摇摇头。
唉,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要少福晋突然出席,给贝勒爷一个惊喜了。
“不,我不怪他,只怪我自己不好,才会让他这么待我。”夕颜幽幽的低语,怎么想都只能归咎于自己的不洁,所以霄才会转向其他的女子。
“您怎么会这样想?少福晋貌美如花,温柔婉约,哪户人家的女子能比得上?
怎么会有什么地方不好呢?”小绿真心诚意的赞美,对于她的自责实在难以接受,明明就是爷不对嘛。
“不,小绿,我……我这不洁之身早该一死百了的,是爷将我自鬼门关前救了回来,又不计前嫌的将我娶回慎王府,我对他除了感激之外,又怎么可能有任何不满呢?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不该妄想得到太多、要求太多。”
“不洁?”小绿困惑的侧着头,“不会吧,少福晋,您还真的信了那些外人的闲言闲语呀?”少福晋分明是以处子之身嫁入慎王府,哪来的不洁之说。
夕颜带泪的苦笑,自嘲说:“我有自知之明,就算他们不说,我地无法当成没事发生一般。”
“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你先下去歇息吧。”夕颜阻止她说下去,拭去眼角的泪,挤出一抹笑道。
小绿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福了个身之后,听话的往外走去。
“啊,对了。”已经跨出门外的小绿又突然转回头,自怀中取出一本书递给她,“少福晋,您交代我为您找的书,我已经找到了,不知道少福晋还需不需要……”
夕颜望向书册,黯然的扯扯唇,接过来,“谢谢你,小绿。”
看着她愁容满面的模样,小绿心疼的皱起眉,无可奈何的静静退下。
夕颜揪着手中的书册,抹丢泪水,轻轻的翻了一页。刚刚阎霄对那个女子似乎诸多赞赏,或许,等地学会了书册中的技巧,他就不曾再将注意力放在旁的女人身上。
心中虽这么想,可真瞧见里面婬邪不堪的图画,夕颜的脸仍忍不住红了起来,赶紧将书给阖上。
一股挫败的感觉自胸口升起,原本已经暂停的泪水又涌出她幽黑的瞳眸。
她真是没用,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到,看了一页便羞愧的再也看不下去,枉费小绿特地去为她找来这种书,如果她真的将它弃之一旁,不也辜负了小绿的好意吗?不行,为了取悦阎霄,她一定要咬着牙将这本书册背进脑海里。
夕颜在心中打定主意,深呼吸几下,硬着头皮又将书册翻开,强迫自己不要将视线移开,轨着微弱的烛光,艰困的看起书来。
***
一连几夜,夕颜总是用功到天明,一双眼因睡眠不足而布满红红的血丝,看得小绿心疼不已,暗暗为主子感到不值。
贝勒爷根本就不知道少福晋用心之深,只知道在勾栏院的女子之间流连,仿佛完全忘了少福晋,还当自己是个单身汉呢,她小绿原本也很崇拜贝勒爷的,不过见他这阵子来的种种行为,现在他在她的心中已经排不上名次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少福晋会樵悴而死的,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贝勒爷引来见见少福晋不可。
小绿边想边往阎霄近几日常出没的地方走去。
她知道贝勒爷最近常留宿的便是安置艳妓盼盼的客房。
才接近房门口,小绿便听到里面调情的嬉笑声,心头霎时涌上怒气,没想到少福晋在那边为贝勒爷伤神,贝勒爷还跟那个青楼女子打得火热,真是人可恶了!
好,就让她来捉弄捉弄他们。
她眼珠子转了转,深吸了几口气后,装出一副慌张失措的神情,冲进房内大喊着道:“不好了、不好了,贝勒爷,不好了呀!”
阎霄半眯起犀利的黑眸,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他记得这个丫鬟是派去伺候夕颜的。
“会有什么事呀?贝勒爷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盼盼没好气的白了小绿一眼,懊恼她破坏好事。
小绿也老大不客气的对她翻白眼,才又慌张的朝阎霄道:“少福晋突然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连着几夜不眠不休的等着贝勒爷,身子骨受不住了。”
说到可怜处,她还故意落下几滴泪。
阎霄心头突然一颤,涌上陌生的焦虑情绪,拢了拢被盼盼扯开的衣襟,迅速的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爷,您怎么说走就走呢?咱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呐。”盼盼见他要离去,连忙喊住他,妩媚的勾引着地道。
阎霄冷冷的睇她一眼,“你在这里也住得够久了,要什么去跟慎福说,拿了东西就走吧。”
“爷,您要赶我走?”盼盼仿佛遭到青天霹雳似的愣住,他刚刚不是还跟她浓情蜜意的吗,怎么翻脸便不认人?
阎霄一挑眉,邪佞的笑道:“聪明的女人不需要等男人开口便知道他的意思,除非她想得到难堪。”
“呢,盼盼了解,盼盼会等爷再召见的。”他的话让盼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还是少惹为妙。
阎霄满意的微扯唇色,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嘿,你还待在这里干么?快去领赏走入啦。”小绿看这个骚女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马上将她扫地出门。
“你这个丫头也太无礼了,看我不在爷的面前告你一状,我就不叫盼盼。”她气呼呼的道。
“你已经过时啦、失宠啦,谁怕你告呀?”小绿抬起下巴,嘲笑的道:“告诉你吧,你连替我少福晋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识相点赶快滚吧,免得在这里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