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升格为她情敌的苏富美,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她那么凶悍。
“谁呀?惹你这么生气。”叶亚壶关心的问。
“偷车贼。”敢打电话来向她勒索,走不知路!
“你那样骂人家,不怕他恼羞成怒……咦,电话又来了,该不会是……
等不及母亲说完话,庄依旬已抢起话筒。果然是那梭而不舍的贼子。
她依旧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展现一连串泼妇骂冲的本事,让他彻底了解她可不是好惹的。
“糟了,这么一来,你的车子是真的要不回来了。”苏立贤才说完,开始有人劝她忍气吞声,跟那窃贼杀价,确保爱车安全无事。
这些话她统统听不进去,就因为姑息才养奸,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被坑了还要像个呆子一样摇尾乞怜?
“你怎么说呢?”庄依旬气呼呼的看向始终保持谈然微笑的贺棣桓。
“就这么便宜放过他?”他反问她。
“你言下之意……”
“答应他的要求,把人约出来。”
他话才说一半,她已心花怒放的接口。
“然后再扁得他满地找牙!”妙呀!
“不是。”这女人打架打出瘾头来了,“我们报将他们一举成擒,绳之以法。”
真没创意。
庄依旬已经开始后悔跟这么个不懂情的人谈恋爱了。
就在他们各执一词的当口;那歹徒居然第三度打电话来,足见其恶性之大。
“喂?”
这次对方先出口为快,要她安静三分钟,并拿出纸和笔来。
“怎么样?”朱嫂迅速依她吩咐取来纸笔,大伙见她匆促写下一行地址,莫不好奇的问:“这是歹徒约你交款的地点吗?”
“不是。”答案出乎人意料之外,“这是我车子的停放地点,那窃贼要我现在去把车子开回来。”
“嘎!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苏立贤马上提出人性本恶论,一口咬定那歹徒是要钱不成反要人。“那家伙八成是你骂得恼羞成怒,想挟怨报复。”
“很难说哦……”江医师之子江习文才开口,立即就被苏立贤打断。
“什么很难说?就是这样。依我之见,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是小事情,你们该知道陶朱公的故事吧?别舍不得那十万块,反而赔了四、五百万。”
“是这样吗?”庄建达忽地插进一句话来,棣桓,依你之见呢?”
“我不同意。歹徒就是算准了我们这种息事宁人的心态,才会以为有机可趁,这样吧,我帮依旬去把车子开回来。”
“找死吗你?那种人没什么良心的,你别为了展气魄,赔了老命。”苏立贤冷言冷语的说。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坏,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加倍小心的。”
“慢着,我跟你一起去。”庄依旬忙把手里的果汁搁下,拎着备用的车钥匙就要跟贺棣桓一道出门。
“不准去。”叶亚宣急着大吼。
“妈,别大惊小敝,我们是去开车又不是去打架,就算真的开打,凭我们俩的本事也不见得会打输人家呀。”说完她还得意地顶了下贺棣桓的臂膀。
“还说!”叶亚宣越听越担心,差点没昏过去。“桓,你劝劝她。”
“我保证她会平安无事。”他深知她的个性,不让她凑一脚,她准会吵个没完没了。
“安啦,有棣桓保护她不会有事的。”
庄建达这全然的信任,令苏立贤听了满心不是滋味。他自白劝告了那么久,却没收到了点效果。
“我也一起去好了,多个人多个帮手,伯母你可以安心点。”为了不让所有的光环都让贺棣桓一个人抢走,苏立贤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口吻说。
“就凭你?”庄依旬毫不客气的露出轻蔑的眼神,“是你自己要跟的哦,到时候可别吓得屁滚尿流。不过,也没关系,横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躲在贺像桓背后就行了。”
“你说什么?!”
第十章
“真的要让那家伙跟着一起去吗?”车子才开出车库,庄依旬就急着问贺棣桓。“很累赘耶。”
“放心,他不会去的。”同学三年,贾庆格对苏立贤的为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虽称不上坏,但因家世显赫,造成眼病于顶,口里三不五时就来上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和他老爸一样很嚣张,但也很大方,当初自己就是冲着他父亲愿意付比别人高出两倍的钟点费,才答应担任苏文美的家教老师。
丙然,上车不到五分钟,苏立就说肚子疼,必须找个地方解放。
庄依旬要他到加油站去,他又说外面的厕所他用不惯。
“我只听过认床,没听过认厕所的。”龟毛!
“无所谓,”贺棣桓顺着他的心意说:“你先回家去,解决完了,再来帮我忙。”
“好好好。”苏立贤点头如捣蒜,没等他把车子停妥,已经推开车门飞奔离去。
“你不给他地址,他怎么知道到哪儿找我们?”
“你认为他会来找我们?”贾桂桓谈如轻风地一笑。
“白痴才相信他。”庄依旬敲了下自己过于天真的脑袋。她换了个话题问:“伯母有没说什么时候要来跟我爸妈提亲?”
“那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趁着等绿灯的空档,他轻轻地在她的脸颊香了一下。
她的双颊蓦地同上两朵红云,“当然喽,为免夜长梦多,仿生枝节,还是早点把你套牢比较保险。”在情感上,她是同于坦自实际型,心口同一。
“好。等我当完三个月的国民兵,就抬着花轿去迎娶你。”
贺核桓因为是家中独子,父亲又已过世,所以只需服三个月的短期兵役。
“先订婚不好吗?”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已足够上演一场兵变,还是小心为上。
“你该学着信任我。”
“光靠信任就能赶走那一大挂咋舌舌忝嘴、虎视眈眈的饥渴女吗?”庄依旬一想起苏富美和江家两姊妹苍蝇一样的缠着他,危机意识顿时高张。
“傻瓜,一个男人如果心性不定,即使结婚之后,照样可能处处留情。一张结婚证书并不能保证什么,重要的是心。”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心型的巧克力,递予她,“就当它是我的心,吃进去吧。”
她开心地笑了。“没想到你这四四方方的人,还有浪漫的一面。”她张开嘴,大口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啊!这是什么?”好硬!
急忙从嘴里将硬物吐出来一看,那竟是一枚光华耀眼的白金婚戒。
喜出望外的她,兴奋地投人他怀里,“就知道你最好了。”
望着她如小女孩般笑颜灿烂,贺棵桓清然地摇摇头,“你是该被好好宠爱的,难怪苏立贤明知我们即将结婚,还想尽办法企图横刀夺爱。”
“现在你才知道,我可是奇货可居哟。”
“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了。”
“人家是实话实说嘛。”庄依旬顺手把那枚戒指套进右手无名指,大小罢刚好。完了,根据古老八卦传说,这戒指要是自己套上,得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未来的夫婿。
她新娘子都还没当上,人生就霎时从彩色变成黑白的,太悲惨了吧。
“到了。”贺律桓快速将车子靠边,停在一家便利超商前,回头叮咛她,“你别下来,我去牵车。”
“我跟你一道去,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祸福与共?”他无谓地一笑,“放心,歹徒如果想耍诡计,不会把车子停在这么热闹的地方。”
见他昂首阔步走向她那辆失踪整整三天的车,庄依旬忍不住心头怦怦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