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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猎心喜 第9页

作者:楚妍

“而且,我还跟他说,你也懂得汉文,以前一起当乞丐时,你还……”他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太光火,才敢再往下说,“还兼着帮人家看信、回信,赚赚外快。”

他爬了爬短发,咧嘴笑得一脸无辜,“很多人都知道你本事好呀,这样也算泄你的密哦?反正,你都已经是江三爷的人了,还那么见外?”

“我才不是他的人。”巧子愠怒的说。

“不然你住他家干么?”阿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阿喜官到处说你的坏话,丽红也说你是扮猪吃老虎,你……真的不是他的人?”

两人信步来到佛祖庙,过了元月,来上香的信徒少了很多,三三两两的全是吃饱没事做的老人家,围在庙前的大树下下棋、谈论时事,见巧子和阿国两人走近,不约而同的把嘴巴闭起来。

巧子恼火死了,拉着阿国转往一旁的小路。

“那天成轩棠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的目的是什么,还要再跟你解释一遍?”人家随便嚼个舌根,胜过他们十几年的了解?嗟!

“对哦,我更笨,应该帮你跟大家解释的说。”

“不不,你什么都别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巧子沉吟了一会,慎重其事的问:“阿国,我们还是好朋友吗?我还可以拿你当亲哥哥一样的信任吗?”

“那还用说。”阿国把眼睛睁得好大,“你不嫁给我,就当我妹妹,我妈说,这还是我高攀了呢。”巧子心疼他的憨直,想说些话安慰他,但脑海里硬是找不到适当的措辞。

“帮我保管这个东西。”那是一只密实黏封好的牛皮纸袋,“直到我去了日本之后,你再把它打开。”

“然后呢?”阿国用两手捧着,恍若捧着一个天大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后,万一江衡的计划没有成功,你再把它还给我;假使成了,那它就是你的了。”

“先告诉我,它是什么?”一辈子没干过大事的他,被巧子肃穆的神情弄得心里头七上八下,乱仓皇的。

“不行,你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藏起来,记得,连你妈妈都不许说,否则我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这么恐怖?!”阿国顿时觉得那牛皮纸袋已长出千只利爪,将他才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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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房旁边的斗室,有双眼睛始终盯着庭院外的大门,直到巧子轻手轻脚的将大门开了又阖,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忙了一整个下午,她月兑下衣裳,准备洗个热水澡,床边的电话尖锐一响,令她原本就已拉紧的心弦结实吓了一大跳。

“喂?”

那端静默了数秒钟。

她又问:“谁啊?”

终于有个声音传进耳里,“我是派出所的黄警官。”

巧子一颗心立时弹上九重天,手心唇瓣一起颤抖得厉害。

“我不是都说了吗?”

“说了什么?”

老天,这声音……这这根本不是什么警官,是江衡!

恐惧笼罩着她。

江衡知道她去过派出所?他还知道什么呢?

她不敢出声,等着他发话。

“说话呀,你跟黄警官都说了什么?”听口气,他似乎只是在试探她,“或者,要我到你房里去,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装神弄鬼。”巧子壮起胆子,决定先找个借口,然后再见机行事,“阿喜官到派出所告我卷款潜逃,我如果不去把话说清楚,难保不会连你一起拖下水。”

“这是你把那十万元交给阿国的主要原因?”

“唉,连这你也去查,太过分了吧?”巧子顺风行舟,接着说:“警方迟早要来查我的,若被他们发现了那笔钱,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希望你不是另有图谋。”

“也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你的合伙人,不是你的奴才或禁脔,防我像防犯人一样是什么意思?”喀喳一声,她把话筒甩上,以表明她内心的不满,更重要的是掩饰心虚。

第四章

密集的训练,随着江衡预定到日本的日子逐渐接近,越来越让巧子喘不过气来,她不是负荷不了,而是近乡情怯,是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无以名状的惶。

每天晚饭过后,江衡会把她叫到书房,跟她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和山本老夫人见面时,可能被询问到的各种状况和内容。

“为什么你不觉得好奇?”演练完,他随口问:“我为何会对山本家族如此熟悉?”

突然被这么一问,巧子愣了下,“你一向无事不通,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很容易吧。”

“我告诉你的这些事,在台湾除了我和成轩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江衡盯着她的眼,也逼着她必须直视他的脸庞。

那是一双清澈像潭水的眼睛,仿佛世界倒映在它的波心,那样美好,那样迷人,但不该属于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因为那是你捏造出来的?”他所说的话当中,有一部份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山本巡佐纵容他的家仆欺负台湾人,还说……

“你看这是什么?”江衡卷起袖管,露出手臂上一大块结得歪七扭八的疤痕,“当年我只是到山本家偷一碗白饭,就被痛打成这样,你说,我该不该去捞那一百万回来,以报血海深仇?”

巧子一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江衡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屈辱,自然也就无从体会他的忿恨和悲凉。

她浅浅的一笑,正要收拾东西回自己房间,他又开口了,“你以前当乞丐的时候让人打过吗?”

“唔,打得可厉害了。”不愉快的往事最是不值得回忆,若非他问起,她大概永远也不会主动对旁人诉说。

“打你的人你还记得?”瞧他的架式,大有想为她寻仇雪恨的可能。

“记得,一个是你,一是成轩棠。”她说话时,小心的注意着江衡脸色的变化,果然,他惊讶莫名。“不可能,我们谁都欺负,就是不可能去欺负一个小乞丐。”他们是盗亦有道,非常具罗宾汉劫富济贫的凛然正气的。

巧子耸耸肩,“原就不巴望你会承认,反正我也没有报仇的能力。”

后面这句话让江衡心里一突,“但你想过?”找他和成轩棠报仇?一个女人一日起了念头就很可怕,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他不可不防。

她无言的瞅着他。

“那十万元,是你报仇的方式之一,还是全部?”江衡躺向一旁的长沙发,冷郁着一张了无笑容的脸。

“如果真要报仇,我不会只要那区区的十万元。”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何妨说来听听?”他跷起二郎腿,饶有兴味的等着她的答案。

巧子轻啮着贝齿,口是心非的说:“也许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你,和十万元比起来,你要值钱多了。”

没想到这个说辞竟引得他哈哈大笑。

“谢谢你这个漏洞百出的笑话。”江衡搁下手中的香烟站了起来,踱到她身畔,与她面对面站着。

“你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在天香楼没有人不知道你有多孤僻,多冷感;在这世上,除了跟你像哥儿们的阿国,你连卖菜的老伯都不愿跟人家交谈,更遑论去找个人来爱了。如果哪天你开了窍,记得通知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品尝你这朵玫瑰的芳香。”

“在你玩弄了那么多女人之后?”巧子不屑地反问。

“请纠正一下你的措辞好吗?”江衡口气激越起来,“跟我相好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没有谁玩弄谁那码子事,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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