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孙立言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能随便别人揉捏,也讨厌这种不问是非、自以为是的人。
“你骂我疯子?”要不是要维持淑女的端庄,瑷儿差点向她扑过去。
“瑷儿小姐,我想你认知上有错,今天不管你表哥爱上的是我还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我们都不需要向你报告什么。还有,不管你跟你表哥这亲戚一表有没有三千里这么远,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婚很容易生出畸形孩子,你一定要深思熟虑。”
“你教训我?你这可恶的死小三!”瑷儿气歪了嘴,摔了价值百万的手提名牌包包。
“对不起,瑷儿小姐你又错了,我不是小三,你又不是驭晓的谁,在感情上如果他认了跟你有一段感情,我没话说,但是他不承认,按理说,你才是那个试图要成为破坏人家感情的小三。”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认命任人打的人,这位高贵的小姐既然谈不上礼貌,动不动指着人家的鼻子骂,那么,很对不起,她也不必谈什么礼貌不礼貌。
“我先说好,论打架,你一定打不赢我,我不想被别人当作大欺小,所以瑷儿小姐,还是维持你美好的淑女形象比较好。”好身手不是用来打女人的,她也不想为了这种事动手动脚。
“你!”瑷儿小姐当场泪崩了。
第9章(1)
瑷儿走了之后,孙立言并没有如释重负,对方留下的话在她的脑子里回来荡去,搞得她心烦意乱。
“你不知道张驭晓是RagingTide集团的接班人吧?而我呢,我是第凡多媒体集团的继承人,当年我爹地在RagingTide挹注了不少资金,那是看在有朝一日我们有可能会结为亲家的分上挹注的,有脑筋的人都知道,要是这桩婚姻不存在了,RagingTide是岌岌可危。”
岌岌可危啊?
张驭晓和RagingTide集团的关系或许在一开始她真的一无所悉,但是到他决定要离开娱乐圈时,有一天晚上,他说了。
她不懂公司动作,也不懂那些纠葛的利益和背后层层的黑暗面。
但是瑷儿懂,而且非常擅长。
要是瑷儿的父亲抽走资金,那个缺口,张驭晓有办法填补吗?
孙立言被这些复杂的问题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坐立难安的直等到张驭晓回来。
“看你脸皱的,原来是在烦恼这个啊!你有一点爱上我了对不对?要不然不会这么担心。”模模她的手,顺顺她的发,张驭晓并没有孙立言想像中的焦躁或是发怒。
他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很担心。”她坦言。
“吩咐保全以后不许让那个女人进来我家,一步都不许!”
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孙立言听了差点吐血。
“唉,别捏我……你知道商人吧?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润,RagingTide是一只很会下蛋的金鸡母,这些年第凡多在RagingTide身上捞到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认为第凡多需要因为一桩不成熟的儿女婚姻就毁了大家互相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侃侃而谈,并没有因为遇到难题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瑷儿小姐对你很执着。”执着不一定是爱,更多时候只是不甘愿而已。
“我对她只有朋友的感情,我要是喜欢上她还会等到这时候还什么行动也没有吗?”
“可无论如何,你还是去把前面一段的感情处理干净再说。”
“不要烦恼,我不喜欢看你烦恼,这件事我会去找祖母谈的。”她的眼睛向来没有烦恼,他不希望因为认识了自己烦恼陡生。
至于瑷儿的父亲,那位爱德华总裁可是祖母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他老来得女,两家是世家交情,真要抽回资金,不会什么事前知会都没有的。
所以不单凭瑷儿的夸口威胁并不足以为惧。张驭晓很乐观的这么想。
第凡多没有预警的抽回了资金。
商场就是这么现实,一发现抵押的商品有了瑕疵,银行立刻打电话来说要缩紧银根,张老夫人因为一时心急引发了心肌保塞,被送进了医院。
张驭晓想从新手慢慢接掌公司的想法瞬间破碎,横亘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上百亿元的破洞。
所以他连续一个星期在集团加班,孙立言想见他,可是他吩咐下来谁都不见,所以她除了每天把吃食、换洗衣物交给秘书,再看一眼写着总裁室的门板外,就只能选择回家或是去医院照片张老夫人。
她看着门板,好像门板上有花,心急如焚的她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立言,你进来吧……”她前脚几乎要走出秘书室,就听见想念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猛然转向,觉得有一整个世纪没有见到面的张驭晓此刻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他无言地往里面退让,孙立言进了门。
张驭晓也不说话,开口就说:“很多事接踵而来,能不能过去还不知道。”
他把这些年赚的钱都投注进来也只能晚上稍微失血的速度,RagingTide的资产其实是多于负债的,真要说也是一时的周转不灵,可是这样的周转不灵要是没有挺过,好好的一家公司也很容易被搞垮。
孙立言双手抱着胳臂问:“还缺很多钱吗?”期望自己镇定,别再给他压力。
“钱我有能力在两年内赚回来,现在不好的状况是很多人都在观望,不肯借钱也不肯帮助,存心看我怎么度过这一关。”他笑了下,面色阴沉。
“这么严重……”
“所以,我暂时也不会有精神照顾你,你走吧!”
“换个理由,好一点的。”她顿起一身鸡皮疙瘩,不接受他的说法。
这样就想把她丢过门?
“你如果执意要这样跟着我,那就跟着吧,然后看着我兵败如山倒,我们一起死吧!”张驭晓定定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孙立言被他的轻描淡写激怒了。“我不想听这些!张驭晓,你自己模着良心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不喜欢我了?”
她问得大声尖锐,恐怕连门外秘书室的秘书们都听到了。
即使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即便平等嚷得响亮又高昂,可像她这么剽悍又直接的女人,还是少数。
张驭晓不再回避她的眼神,顿了一下子才说:“我爱你。”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
“因为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是包袱,是负担,我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喜欢你喜欢到能不顾一切的娶你。”他的眼里有种近乎冷酷的东西,以往的那些温柔都被他藏了起来,而且藏得很深很深。
她安静了。
“如果听懂了就赶快回去。”
孙立言没有回答,久到张驭晓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
“张驭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绝情了,我要是继续留下来是不是叫自取其辱?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乖乖走掉吗?”
他愕然的看着孙立言出人意外的反应,眼里的隐忍、萧索和冰冷顿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说也说不出来的情绪。
“你这混蛋,早知道我就把你揍成人饼!”她揪住张驭晓的领口,一阵猛摇,“你玩弄了我的感情,我的身体,现在居然想一脚把我踢开?天下的便宜事都让你占光了,你以为随便说两句话就想打发我?我告诉你,张驭晓你想得美!”
他缓缓闭上眼,模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对不起,我让你想结婚的梦想破灭了。”
“谁说破灭了?我不管你是穷光蛋还是有钱人,我就是要嫁给你,怎么样?你怕公司破产吗?我才不在乎那些,你想用这种无聊的理由赶我走?我是狗吗?你招招手就要我来,踢踢腿就想赶我走?”孙立言睫毛剧烈颤抖,抓住张驭晓的手抖着,就快要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