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吃饭听音乐,他都能自己来,甚至只要他愿意,听电视、走出这扇门外都没问题,重点是他不想出去。
“一个人每天窝在家里有点无聊吧?有我陪着,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不好吗?”吼,就这么想炒她鱿鱼喔?
“那我不如养一只鹦鹉,我叫它安静它就安静。”小姐,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不是用在这里的。
“可是鹦鹉一定没有我善解人意。”鹦鹉,鹦鹉有她人见人爱?有她敬业乐群吗?
“你哪里善解人意了?”
“如果打击我可以让你开心,那我就牺牲一点好了。”完全没有笑点的人,他以前的笑容都卖光了吗?“哦痛!”
第2章(2)
听到她惊呼,他赶紧追问:“什么事?”
“嘿嘿,我不小心去剪到手指头。”’
“你就不能专心一点?”这家伙!
“我正努力在做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啊。”
“去叫陈管家找一个懂裁缝的人来,不擅长的事情别逞强,我不想看到我的房子血流成河。”他没好气的道,脸上黑线密布。
“你不要大惊小敝啦,只是剪一块四四方方的布片,要是连这个都要别人帮忙,我会变成笑柄。”夏侯宁宁把被剪伤的手指含在嘴里舌忝了舌忝。
“那就自己去把伤口用OK绷贴一贴。”不知他是在不满什么,盖文脸色一沉,口气近乎是命令。
“只是破皮……”看见他那教人颈后发毛的表情,她马上改弦易辙。“我去。”
明明是个病人,板起脸来还是有教人皮皮锉的能力。
算了,不要跟病人计较。
“其实,我一年前见过你,虽然没谈过什么话,可是我记得你。”医药箱伸手就可拿到,她往手指头上贴了丑丑的OK绷。
希望他不要说相见争如不见……那会很伤感情。
“哦。”他冷淡的可以。
好吧……起码他应了一个字。
她解下颈子上的红绳,把跟着自己许久的玉蝉放进他手里。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
扒文感觉一块温润的东西滑入他的掌心,他下意识以指月复去磨蹭,黯淡的眼神忽然有了亮光。
“这是汉八刀的玉蝉。”
“你宝刀未老啊!一模就知道,所谓的汉八刀风格,是指汉代玉器精湛的雕刻技术,刀法简练挺劲、锋芒有力,总共不到十几刀的雕工。”她开始掉书袋,她当然没那么神,会知道这些,是之前为了想明白什么叫汉八刀而去查的。
而且,汉八刀最常见于汉玉蝉。
“不赖嘛,你做了功课。”
“因为我是乖小孩。”
“最好是……”这家伙,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这哪里来的宝。
扒文从小就在无数奇珍异宝里打滚长大,鉴赏能力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虽然现在没了眼睛,但是这一模,仍很快的模出所以然来。
“那时候的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每次都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每见你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幸福一次。”她回想着,独自沉浸在往昔看见帅哥的甜笑中。
“你是那个丑女生?”
“哪里丑?只是不漂亮而已。”她不高兴了。嘴巴真不甜,扣分。
想不到她使尽浑身解数,怎么逗都不会笑的人却转过脸去,双肩抽动,一个没撑住,终究是笑了出来。
这个奸诈小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笑容啊!
好不容易等盖文回过神来,没听见声音的他轻问:“你生气了?”
她摇头,忘记盖文看不见。
他倏地起身,一个箭步来到夏侯宁宁面前,在她还来不及收回脸上表情的时候抚上她的脸……夏侯宁宁呆了。
他也怔住。
不知怎地,他就是可以感觉到,她小脸上尚未抹去的,是一种叫做幸福到冒泡的神情。
她说她喜欢看见自己的笑,原来不假。
他的笑容真的那么值钱吗?
“这东西我记得你说要送人的。”为什么他会记得她?那是因为她有张很与众不同、呆板又严谨的小脸,不笑不多话,一次两次三次的跟他保持着好几公尺的距离,好像他身上有传染细菌似的。这样的女生,要忘掉很容易,要想起来也很简单。
“我妹说石头俗气,她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我就留着自己当纪念品了。”
被唾弃没关系,凡事不能尽如人意,送礼也不见得人家一定要收。
他的手还在自己的颊上,掌心的温度和厚度给人安全感,可是,他会不会模得太久了,久得她的脸都快变成滚烫的卤肉?
“你大可拿回来店里换现金。”她的皮肤很女敕,模起来触感很好。
“不……我喜欢这块玉。”
“嗯,我也喜欢。”喜欢你柔女敕如花办的脸蛋。
“你……豆腐吃够了没?要是吃够了,麻烦你把爪子放下来!”就算自我感觉良好,也该顾虑一下她身为女孩子的面皮好吗?
他小小啊了声,收回爪子,窘迫得很。
罢刚好不容易才融洽一点的气氛好像又拧了。
可是拜托,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她什么都没说了,他也别表现出一副恼羞成怒、脑筋短路的样子。
忽地,他问:“你年纪还小,为什么要来做这份辛苦的工作?”
“我缺钱啊。”
“为什么缺钱?”能进出古董店的人会手头拮据吗?
“说出来不怕你笑,我家……家道中落了。”
他没有追问。“这个还给你。”他把玉蝉塞了过来,虽然方向掌握的不尽理想。“你明天就搬过来吧,楼上还有一间房。”
啊,峰回路转,怎么剧情一下就来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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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夏侯宁宁带着一只背包,一个旅行箱出现,这些就是她全部家当,所有财产。
她一跨进Boss家,就看见陈管家搓着手在踱方步,看见她,用指挥家独有的优雅手势让一旁的人帮她把行李拿走。
“小姐你可来了,今天比较晚?”语气里不无埋怨,不由分说的带她往前走。
“我收拾行李耽误了一点时间。”
“盖文先生的早餐又原封不动退回厨房了。”
“真饿一顿也不会怎样,他本来就吃得比小猫还要少……我开玩笑的。”又,复数。看起来厨师要检讨了。
不过,心情不开朗,当然没有胃口,这是正常现象。
这两天她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也看着负责出菜的佣人原封不动把他的饭菜端回来。
她问起老板,他却推说胃口不好,又没有运动消耗,吃不下,所以她想他那瘦如排骨的身材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她脑里顿时浮现这两天吃进肚子的饭菜,老实说厨房里端出来的饭菜真的不俗,胚芽米多谷杂粮饭,日本养生地瓜,青菜豆腐杏鲍菇,低油+低盐+低热量+高纤维,营养又健康,每道菜都是精心调配出来的口味和菜色,这样还嫌弃,非洲难民都还没饭吃耶。
不过——不过,这只是她心里的OS啦,民以食为天,男人呢,又以肉为天,她没见过哪一个不爱吃肉的男人,当然很爱念阿弥陀佛青菜萝卜的和尚除外。
以前的男同学随便都能嗑掉一桶肯德基鸡块餐,盖文只是眼睛不方便,没有高血压、血脂肪,也不是老人家,每天要一个健康的大男人茹素,不如叫他出家人空门好了。
替他说了那么多话,夏侯宁宁搔搔脸——其实她才啃了两天的兔子菜,昨天下班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一块比她脸还要大的鸡排来当消夜。
“二少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身体不好、精神不济,拖垮了身体,以后怎么回去继承老板的事业?”陈管家口气越发急促,杞人忧天的恨不得能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