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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结束。
布紫阳双臂枕在醉香芹特意替他垫高的松软大枕上,腰际随便搭著锦被,布置雅致的寝楼漫著欢爱过后的气味。
细致如瓷的小手沿著他坚实又富弹性的胸部暧昧的蜿蜒而上,又复折返朝著锦被下面探去。
布紫阳丝毫不给面子的掀被而起,那冷淡跟疏离不言可喻。
醉香芹古典绝美的脸蛋忽地闪过一抹哀怨。
他总是这样,欢爱的时候让人欲仙欲死,一旦满足,就什么都不给了,就算她是他宠爱的小妾也一样。
“爷,小香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赶紧搭上上好的薄纱外褂,美妙的身材隐约可见,婀娜的款摆走向已经开始著装的布紫阳身边。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自己歇下吧。”
总是这样,不轻不淡,她要的不是这些,可是她该死的明白岛主对她只有上的,在他稀薄的情感里,或许连什么叫真心对待都不会。
“爷,你从来不在栖香院过夜,我……这么惹人嫌吗?”就连伺候穿衣这种事情他也不假旁人的手,除了他身边那三个小婢女,她连碰也不给碰。
“你想说什么?”他转过身来已经穿戴完毕。
“留下来陪小香。”她请求。
布紫阳伸出大掌抚了她细致如花的脸蛋一下,“要我派人送你出岛?”
醉香芹怔然,她不敢当著他面前流泪,爱到彻底的心多了新添上去的恨意。
她从来没计较过什么,千依百顺,可得到的只有一屋子的空洞华丽,她拿不到这男人的心。
“你赶我走?”
“小香,不要玩火,本大爷在收你入房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我不想跟谁牵扯不清,你要什么我都能给,唯独我的心,没有,不妨告诉你,我的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他凉笑,那笑的模样不男不女。
醉香芹被他的笑给凉透骨子。
缘木求鱼是吗?
“爷……”
离开这个男人她又能到哪儿去?
“你别傻了,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心人,我是魔物,满手血腥,跟著我你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醉香芹呆若木鸡。
他看见了她眼中虽然极力隐藏却还是显露出来的惧色,大步离开栖香院。
月下的他形影飘忽,银白的月光与栖香院飘扬出来的铮錝琴声交织成一张迷网。
是该换了,他身边从不留人超过一年,侍女、小妾都一样。
他不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模熟他的习性。
他哪儿都没去,回了水苑。
重叠的纱像迷雾,迷雾里的金色大床上安详的睡著焕然一新的陶步荷。
她的脸好小!布紫阳把自己的掌心印在上头。果然,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小巧的唇依旧是不怎么好看的苍白。他用食指戳了戳,却意外的发觉她那两瓣樱唇柔软得跟兔毛有得比。
她不只每个部位看起来都小,就连此刻窝在大床里的身子也玲珑得像个孩子。
她睡得很沉,一旁搁著尚未收去的药盏说明了袁给她的药里下了安眠散。
这样也好,本来他以为回来还是要面对一个只要看见他,就老爱说教的小女人,刚刚路上还头痛著。
弹指灭掉各处的琉璃盏灯,他躺进床的一侧。
他只是今天把床借她一宿而已,而且是看在微澜的份上,才能享有这份殊荣。
他闭上细长的眼却登时暴睁。
只见本来蜷成一团的女人一只手搭了过来,就静止不动了。
他厌恶被触碰,向来只有他去碰人的份,绝对不允许谁伸出爪子来……
然而,像是找到热源的陶步荷梦呓的发出一朵轻叹,小小的身躯自然的滚了过来,然后在他伸开的胳臂里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像他曾在皇宫见过那叫做猫的动物般甜蜜的窝住。
布紫阳差点要击出的掌就差那么一分的距离,她就会血溅当场,可他该死的耳聪目明,即便灯火全熄也能清晰的看见她眼下还有颈子尚未褪干净的青紫。
嘴角自嘲弯起,他向来狠毒残酷,却为这来路不明的小东西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布紫阳啊布紫阳,你不该有弱点的,有了弱点,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他阖上眼,逼迫自己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轻浅浮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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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
头不痛了、身子也不再重得像吸饱水的棉花。
睽违已久的清爽干凉,甚至是慵懒的。
陶步荷捏了自己的大腿,还是很用力的那种捏法。
会痛。
不是作梦。
她不是在那充满腐烂气味的牢房里等死吗?这会儿怎又回到这间宫室来?
她才有所动静,珠帘子里的三个小婢已经鱼贯出来。
“小姐醒了。”纳福手里捧著装满食物的漆盘。
迎春手上是盥洗漱具。
平安手上则是崭新的衣物饰品。
之前打过照面,陶步荷对这三个年纪小小的小泵娘还有印象。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看著她们忙碌的动作,她堆了一肚子的疑问。
“小姐以后唤我纳福就好,”纳福沿著顺序比过去,“她是迎春、平安,小姐有事吩咐就叫我们一声,我们都在水苑里候著的。”
“这里……是你们那坏心主子的寝房吧,我住在这儿太喧宾夺主了。”
纳福掩嘴笑。看起来她们家岛主的形象很差呢。“我家主子要听您这么说会伤心的,您可是主子从牢房里亲自抱回来的呢。”
“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下我有何面目见人?”不,重点不在这儿,“他安什么心?”
明明把她关进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也是他干的好事!
三个丫头互看一眼,昨儿个夜里她跟岛主睡一块的事情还是别说了吧,而且还不只一宿,江湖儿女的她们不计较这些小节,可这位小姐怎么看就是出身良好人家,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贞节毁了,这……大概会闹出人命的。
“小姐,凡事从权,这种事情就别计较了。”
“可以这样解释吗?”
“当然可以,大家能在一起就是有缘,就像我们三个的命都是岛主救的,岛主救过的人那么多,要是每个人都想以身相许,这座岛再如何富裕也不够吃。”迎春笑得可人。
虽然这种说法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在陶步荷从小到大的教育里,就算被陌生的男人看见一根指头也是不应该的事。
可如果用其他角度想,指头要操持家务是怎么藏得住?
她很快释怀。
好吧!从权就从权,反正这权她也不是没从过。
“小姐来梳洗吧,早膳要是冷了就不好入胃了。”纳福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知道她不是那种顽固守著自己想法不肯放的人,不禁对她又萌生了几分好感。
在三个婢女的协助下,陶步荷还是费了不少时间才把自己打理妥当。
她向来不喜欢在头顶上做文章,老觉得顶著那些又重又累赘的金品银饰不只不方便,还满头叮当作响的,像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来到。
平安看著未能簪上的金步摇,忽地想到什么,撩起裙子往外而去,不一会儿带回一朵碗公大的红色海棠。
“这不是檐下的西府海棠?”纳福反应得快。
主寝室的外头沿著曲折的长廊放了一整排的西府海棠,虽算不得什么珍贵的植物,可别在陶步荷挽起的墨黑发色上——
“你们瞧,这别在小姐发上比栽在盆子里好看吧”她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铜镜中的陶步荷虽然气色看起来不算太好,可娇艳的海棠衬得她多了几分艳色,加上以青白二丝织成的缭绫,花纹宛如一簇簇的瑞雪,精美又奇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