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她主动挑逗了。
汇集所有情绪,她像野兽似的扑过去,对着她曾经熟稔到知道他身体任何敏感部位的男人放送魅力。
她挂在吁若湛身上,啃咬舌忝吻,使尽浑身解数~~
然而,当她的眼碰触到吁若湛清澈依旧的眸,她的被泼醒了。
醒得难堪又难看。
她僵硬的从吁若湛身上下来,扯着自己已经撩到大腿的窄裙泫然欲泣,她够丢人现眼的了!
“我……不懂为什么要弄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她啜泣。但是,很多事情就算哭倒万里长城也没有用的。
吁若湛没办法安慰她的心伤。
月兑上的外套,覆在她哭得直颤抖的肩膀上。“我送妳回去。”这是他最后能做的部份。
张子薇无言的让前男友护送出大楼,眼中的泪已干,怔怔看他去开车,然后停到她跟前。
新车、好车,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劳斯莱斯,她不禁要问:“你……终于换车了。”
“嗯。”
“我以前叫你换你都不肯。”
吁若湛不语。
有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诉诸于嘴巴上,张子薇大概一辈子想破头都想不通吧。
他是小气的男人,也不打算告诉她这辆车本来是要拿来当作两人的结婚礼物。
一年只生产四辆车,订车时间长达五年。
他不是没有规划……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车子走了,站在柱下的舒芙慢慢走出来。
她真是个悲伤的角色,老是看到不该看的。
她憨憨一笑,笑里有她自己才明了的苦楚。
想亲近一个人的不由自主,得不到就更想要,可是不能爱、不敢爱的挣扎教人痛不欲生。
热闹的街上却没有哪个人能明白她荒凉的心情。
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有没有人痛得眼泪都流不出来?
有。
一个不敢承认爱人的胆小表。
五年过去--
上海。
舒芙固定在距离一个街口的路边下车,吁若湛直接把车子停到吁若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等他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达办公室,舒芙已经比他早一步到了,而且拉开了所有的窗帘,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也在他桌上。
这就是他们每天在办公室开始的序幕。
下了班,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公司,要是吁若湛有应酬,也会把舒芙送到家再出门。
是的,他们住在吁若湛买下的老洋房。
洋房是舒芙挑的,叫人装潢是她,里里外外都是她。
当然,来到上海,她的帮手可多了,许多人自告奋勇的来带她识路、办事,她什么苦都没吃到。
她慢慢被琢磨出一个雏形来,自身有了光华。
是那种不刺眼、很舒服的亮度。
“我要去金茂凯悦,妳不用等我。”他的应酬很多,虽然已经是尽力避免了,却没办法做到完全没有。
“是。”在吁若湛面前她仍旧是那个什么都说是的女生。
在他眼中,舒芙没有多大改变,她还是她,个性纯朴得要命,不会逛街,不过夜生活,简直浪费了上海十里洋场的多彩多姿。
“那我走了。”五年的时间在吁若湛身上施了魔法。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懂得适度的装扮是为了商场上的礼貌,但是回到家他还是钟情他的旧衣服、旧拖鞋,偶尔就穿这样跟舒芙两人散步到殿下开的餐厅大啖美食。
他一向坚持不肯剪短的长发,也修饰成很有造型的时尚发型。
年少时向老天爷要的允诺已经有了答案,把发剪了,还愿。
那个让他许愿的小女生平安无险的长大了,虽然跟他预想的空间有段差距,可是老天要照顾的人太多,他不想太计较,其他的换他来了!
舒芙趋前了一步,有些欲言又止。“你……没有我……不要紧吧。”
“没问题的!”他回答的爽快,自然也不懂女孩子心中的曲折。不过,毕竟是共同生活了五年,他还是看出了点端倪。
“怎么?”
舒芙摇头,蓄长的头发迎风吹起,“只是问问。”
“快点进去,起风了。”
她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颊。
不只她自己讶异,吁若湛也因为她的举动差点握不住方向盘。两人同住一间宅子许多年,她规矩得连他一根指头都没碰过,虽然为他做的一切早就超过了当人家妻子的本份。
“再见了,总经理。”
是的,五年来称呼不变,她还是把他当作恩人、上司,不做他想。
吁若湛车子发动。
变化多端的上海,让人目不暇给,沉睡二十年后,以雷霆的姿态苏醒了过来,美食、享乐、艺术视觉……已经不是五年前他来看见的那个复古兼具现代的城市。
老实说,要是没有舒芙的存在,他在这里备觉辛苦。
她是舵,为他固定了方向。
然而,她刚刚脸上的是什么表情?
版别?
吱!剧烈的煞车停在一家书店面前。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是死紧的。
五年……五年过去了,那……她,不会是想离开了吧?
四百万的台币,买断了她五年的时间。
当初,那是不得已的法子,不这样,她会真的被没良心的母亲卖掉。
不顾来车迅速的回转,不管红绿灯闪的是什么颜色,他有急事,就算天塌下来都没有他要回去确定的事情这么急。
他从来没有觉得回家的路这么遥远。
看见家门绽放的羊蹄甲还有每天都迎他进门的盏灯,马路上把车子一停,匆忙的就往里面跑。
他看见房子的大厅有亮光,而且还能确定那亮光是来自他最爱坐的老椅子旁的茶几上。
家里有人!他狂喜!
不过狂喜来得快去得也快。
“舒芙、舒芙、舒芙、舒芙,妳在哪……给我出来!舒芙!”
只有回音。
他把每间房门都撞开,里面都空空如也。
舒芙住的房间也是。
她用惯的保养品不在复古形状的化妆台上,放衣服的柜子还是他专程替她从四川找来的,室内鞋规矩得和她人一样的放在床下,她的东西本来就少得可怜,就算跟他同在一间宅子里,放眼过去几乎都是他的物品。
她早存心不准备长住,随时要走人的。
他狂扫过每一个地方,甚至连不可能躲人的床下都找过,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三步并成一步的跑回楼下,跑出大门,钻进车内。
引擎声轰轰作响,电驰般的飞出去。
他沿路梭巡,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影子。
荒诞的念头如黄浦江头的水在他的脑子里奔腾,要不是理智撑着,几乎要击溃他。
不知道绕过多少路,终于在回车道上看见一抹影子。
她带了一只皮箱,谁教她生性节省,觉得不带走的东西会浪费掉,装啊装的就装了一皮箱这么多;也就是那有点份量的皮箱让她举步艰难才被吁若湛找到的。
他随便车头一歪,也不管能不能停车,手煞车一扳人已眺下车,对着慢慢远去的影子大叫,“妳给我站住!”
舒芙起先没听到他的叫声,华灯初上的时候,许多的夜行者都出门了,人车嚣张,哪可能听得见什么。
“舒芙~~我叫妳站住!I
她全身僵住。谁,叫她?
不可能是总经理。
她又举步。
“妳再往前走试试看!”几乎是咆哮了,吼得她睁大眼,迟疑的住后瞧去。
这一瞧,动也不能动了。
“总……经理?!”他怎么会在这?!
“妳背着我想去哪?”因为狂奔,发被风梳得凌乱,凌乱中有种野性的燃烧。
背着……好大的罪名,她明明说的很清楚的。
“我……”
“说,说清楚!”他对她不够好吗?或是她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