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她不以为然。继续顽皮的弹着他的耳垂,接着用牙咬,玩他不驯的浓眉,无视自己这样的举动会造成什么点火后果。
“森林里只有饥饿的大熊,妳身上的肉不够牠塞牙缝的,不如来满足我比较快乐。”她有一双全世界最美的长腿,老是诱惑得他不能自己……慢着!这小魔女,根本是存心模糊焦点。“别模那里……妳啊,老是让我担心,一早起来妳就不见了,下次再这样,非要打妳不可。”
怕她惹祸,怕人觊觎她,怕她看厌了他。
“我这不是回来了,瑞士这种陌生的地方,你以为语言不通的我能去哪里?”小老头,这么爱烦恼。
忙完他的耳垂,接着去拔他新生的胡渣渣,一双小手顺着喉结,抚上他的,小嘴咬上他光果的肩膀。
“妳在对我宣战吗?”她不安分的小手像毛毛虫,弄得他心痒难搔,才想正面迎敌,不定点攻击的对方已经撒手,苗条的身躯像滑溜的鳝鱼离开他的地雷区域。
“嘻,上班要迟到啦,大!”对于自己双手制造出来的效果,她满意得不得了。
每天回来都要拉着她的耳朵念经,她也有报复的法子啊。
“哗,这么惨绝人寰?!”她居然撒手了?
“我记得你的行程表上今天有三个客户要拜访,五个会议,一个饭局……啧啧,这真不是人过的生活?!”她掐起指头来了,尽避那神情看起来多么的可恶,他一点也无法对她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了,妳不来当我秘书真是可惜了。”事业是男人的徽章,更何况他要的是更高的层次。现在只是在起步阶段他不在意,总有一天他会站在世界顶端的!
可现在……气馁的爬起来,他辛苦搭的帐棚……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我不是那块料,还有,你想要个秘书再等十年吧,等你爬上主管阶级的时候再说。”秘书,不就跟个老妈子一样,她做不来,何况她的英文还构不上专业一点边,少丢人现眼的好。
敬谢不敏。
“三年内,我亲爱的老婆,我会让妳得到最顶级的享受,吃喝玩乐,一样不输人家。”
她只要专心当他Bern的老婆就谢天谢地了。
“你用不着那么拚。”
目前的生活很好啊,她真这样觉得。
“征服世界是我的愿望!”
“反正接下来你别说要征服外层空间就好。”
“这啊……可以考虑考虑!”他当真转起眼珠子来。
“山大王,上班要迟到啦,你的征服计划到路上慢慢想吧。”还自吹自擂呢。她不以为然的扮了个鬼脸,知道说不赢他,哼哼气表示大方不跟他争这些有的没的,干脆走开。
站起来的他有副好身材,骨架挺拔,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四角裤,更加显现他身体的线条与美感。
“Yessir!”
Bern的脸上有了不自觉的笑意,这才走进浴室梳洗,过后,他从衣柜挑出了高领的粗针克什米尔羊毛衣,紫罗兰色系的绒布长裤,回过头,这才从偌大的镜子看见自己宛如沉睡森林一样的眼眸。
走出房门,外头,简单的客厅包括了餐厅跟开放式的厨房,餐桌上已经摆着培根、蛋、烤焦的土司。
“我可以在路上买热狗吃。”他不爱她下厨,油污会弄脏她那双修长的手,哪天,他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请整屋子的佣人,不让她做这种没营养的家事。
“都是现成的东西,很简单。”对爱情伏首称臣的女子,不知不觉当中愿意洗手做羹汤。
“当我Bern的女人不需要做这些!”他大男人?!没错!他要尽其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这是身为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可是嘴巴说着,他仍然坐下来很捧场的把食物一扫而光。
送走老公,这才是她一天的开始。
她居家吗?她只是很能Enjoy生活,看本英语会话,一段时间下来也让她练到可以跟陌生人对话自如,外出看场电影,为的也是练习英文,她不希望将来Bern带她出门还要充当她的翻译,打不进他的生活圈,那就惨了。
这样比手划脚的生活通常就用去她一天的时间。
一个带不出去的老婆是很难看的。
虽然Bern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她却默默的努力着。
当然,一个不经心,Bern的影子往往会突然跃上心间,这种不定期发作的“病”有更严重的趋势,花上许多时间思念一个人……
唉,爱上一个人真麻烦!
※※※
她发奋学习的英文一直没有帮助她打进Bern的生活圈。
两年……真要算,三年还不到的时间,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然,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房子有最先进的锁,外人别想越雷池一步,那锁,很麻烦,又是瞳孔又是芯片识别,不知道是要困住屋内的人还是小偷。
房子,是很大,住在山顶的那种豪宅,美轮美奂,不知道是为了虚荣还是需要这么大的房子来住,说她人在福中不知福,说她有福不会享都可以,她只是不明白,他们要住这么大的地方做什么,要是可以选,她宁可要一片绿油油的森林。
这些……都是Bern给的,她不能选。
一年前他们从平民区换到了伯恩最高级的精华地段,大房子,出入有车,有专用司机,有厨师,有园丁,社交圈的邀请函从来没有间断过。
“太太,妳见到先生了吗?”
“我见到他三个秘书的其中两个。”
她忘了说兰达是家中的佣人。
啊,这是什么回答,兰达不是很明白。
做妻子的要见丈夫竟然必须经过外人的通报,然后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能匆匆Say嗨。
开不完的会议,密密麻麻的行程,Bern把大部分的时间给了事业。
他说他要征服世界。
的确,时势比人强,爱情在权力下面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的确,她的Bern从不起眼的小人物爬上了风云人物榜,随手散置的杂志封面都是他。
想知道她枕边人投资、并购、又往上爬升为什么,电视新闻,商业刊物,就连八卦花边新闻也免不了拿他来做文章,他忙得马不停蹄,忙得没时间往后看,看看她这个一直等在原地的老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个人守着电视,一个人看片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购物,一个人冒险……什么都一个人,从喧哗热闹中回到这空洞的房子,慢慢发现,不再有人唠叨着她的危险活动,不再有温暖的伴,星星孤单的挂在天空,别提赏月了,就连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他大概也不记得了。
他很忙,她知道。
她看过他PDA里的行程,亲眼看过他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多施舍她一个笑容都显得仓卒。
她应该识大体,继续Local她的生活。
“太太,这些花还要布置起来吗?”抱着才从花市买来的紫色桔梗,才十七岁的兰达很想看到这女主人的笑容。
对着门锁发呆的太太看起来好奇怪啊。
“我们一起动手吧!”她佯装轻快。采买了一堆东西,洗洗切切,等待晚上的来临。
“太太,先生有送妳礼物吗?”直言不讳的兰达知道今天是主人结婚的周年纪念日,她不能很清楚的了解太太为什么不快乐,要是她未来的老公能买给她这么大间房子,她一定会天天笑口常开。
“收到了,他请秘书挑的礼物。”往年,互送的礼物都是他们自己亲手选焙的,不管东西的价值如何,心意却是那么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