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眼前这少年死掉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他看顺眼的人,想死?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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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到哪里独孤吹云总是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会不见似的。
“你不需要再拿拐杖,我就是你的眼睛。”他这么说,态度十分坚决。
她也不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徒然。
他的占有欲太浓太烈,叫人昏眩┅┅也叫人为之迷醉。
黄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快被他攻陷了。
他将她带到屋前的凤凰树下。
“你模模看,上面写了什么,那是我的心声。”她看不见独孤吹云笑得像恋爱中男人的模样。
他会出其不意地为她做上许多事。帮她给花树浇水翻土,告诉她云长什么样子,带她去海边,卷高她的裙摆让她体会浪花扑在脚踝上的刺激┅┅还有,一次一次的说爱她。
一个冲动的傻子!每次想到这些,她都有股要落泪的冲动。
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待她了。
她幸福得几乎想叹息。
“你知道我不识字,没用的。”她几乎无力招架他一次又一次露骨的示爱。
他温柔的逼她,用他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
“感觉到了吗?”
粗糙的树干凹显着被人刻划过的痕迹,弯弯的曲线,深深的烙进树身里。
“这是┅┅”黄蝶的心翻腾了起来。她的指放在上头,动也不能动。
他从身后搂住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全身的毛孔。
“这是我对你的一颗心,我把它给了你。”
“┅┅那┅┅这又是什么?”没有一个男人会把一股脑的爱都给一名女子的,她不知道要拿怎样的心来待他了。仓皇之下,她模到刻心中还有她不懂的字样。
独孤吹云带着她的指顺着笔画游走。
“独┅┅孤┅┅吹┅┅云┅┅爱┅┅黄┅┅蝶。”他念,语调充满爱意。
“哦──”笑与泪一前一后的涌上她无瑕如玉的脸蛋。
她掩脸。
“我以为┅┅”独孤吹云又急又慌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起码能得到一个拥抱什么的,怎么会是眼泪?”他知道那是她表示感情的方式,虽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所以他连一丝丝的勉强都不敢加诸在她冷调的身上。
他要她的爱,要她自动自发的爱他,那会是一生一世的感情。
“不要这样对我,我承受不住。”她哽咽。
“这样你都受不了,那这样呢?”他发狠的抱她入怀。他忍了多久才能再度将她安放在胸口┅┅他们的拥抱被冷淡的哼声打断。
独孤胤大剌剌的瞪着分开的情人,眼中闪着火焰。
“我就知道你赖着不走的企图就是蝶,现在你还敢抵赖吗?”纨垮的登徒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迷,我不认为做错什么。”独孤吹云对这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独孤胤防得彻底。他喜欢黄蝶,虽然不说,他却看得非常明白,因为那种爱恋的眼神是瞒骗不了人。
“你不配。”独孤胤浑身是刺。他不会允许谁抢走黄蝶的。
独孤吹云没有被他的辱谩击倒,他自信的朗笑。
“天上地下除了我独孤吹云之外,不会再有谁像我一样的爱她,要说不配的人┅┅是你。”
两人眼眸对眼眸,独孤胤觉得他几乎要被吞没。
最初的讶异过去,他笑了。
看来这温吞斯文的男人不如他事先评估的那么不堪。他的狂妄强悍不亚于他自己呢,不可否认,从最早的一路排斥到这会儿,他有那么一滴滴的欣赏他了。
然而,虽然对他的印象改变,并不代表他就肯拱手送上黄蝶,不管谁想要她,都必须先经过他这关再说┅┅
“我本来想赏你一顿老拳的,看在你还满有诚意的分上就欠着,哪天我不爽时再找你讨。”他撂下狠话,趾高气昂的模样一如向来的跋扈。“但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别再对蝶动手动脚,不然┅┅哼哼!”
“办不到!”
独孤胤怒视他的不识抬举。
“我爱她爱到发了狂,我爱她会想碰她、搂她、吻她,甚至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有什么不对吗?”
威胁?他不怕的。虽然他欣赏独孤胤的胆大,却不受威胁。
“我会揍得你跪地求饶。”光天化日下的赤果示爱,这男人的脑袋瓜坏掉了。
“我很乐意奉陪。”他们之间也打过无数的架,多一次少一次就当互相切磋武艺也无妨。“反正,每次都输的人又不是我。”
“好!你带种!”独孤胤不怒反笑,笑得彻底。“咱们撇开蝶的事不算,有朝一日,我会要你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自卑的,他是独孤胤,有一天他会讨回应该属于他的胜利。
“我欣赏有志气的人。”独孤吹云一点都不掩饰他欣赏独孤胤的部分。驯服骄蛮横恣的独孤胤誓必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大事。
独孤胤毫不领情。
“对我灌迷汤是没用的。我来是要告诉你,你的那些狐群狗党找了来,你自己解决去。”对独孤吹云谜样的身分本就警戒的他,由于戈尔真和戚宁远的到来更不安了。
独孤吹云脸色不变。“他们来了。”彷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找到这里。
他转向黄蝶。“跟我去见他们好吗?”
“我┅┅”太突兀了!黄蝶退了一步。
“走!”独孤吹云兴致勃勃,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厅走。
黄蝶被半拉半拖地踏着步伐,他那毫无道理的顽固只要发作,就不留给人拒绝的余地,可是她更难以置信的是自己居然也有“见见”他口中的弟兄的。
独孤胤放任自己斜倚在梁柱上,眼神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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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对黄蝶的容貌已经有过震撼的经验,再次见面,戈尔真跟戚宁远还是傻不楞登的看了许久。
她的肌肤是纯净的白女敕,带冷的气质就像寒夜的星子,高挂在天幕中只可远观。亵玩?别傻了!放眼天下,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就是八条命也不够活。
如果独孤吹云不是他们老大,为黄蝶兄弟翻脸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这话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再说朋友妻不可戏,真敢一戏,脑袋就会落地──美人和项上人头┅┅当然是脑袋重要了。
还想着呢,独孤吹云挟寒的声音就冻入大家的耳膜:
“如果看够了就过来喊人。”
戚宁远和戈尔真不约而同一怔。
“连多看一眼都不行?”戚宁远嘟嚷。
“不行。”独孤吹云答得飞快。
“大哥?”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倒是头一遭发生在独孤吹云身上。
两人面色一敛,中规中矩的对黄蝶行了礼。
在一阵客气的寒暄后黄蝶退下了,大厅里只剩下清一色的男人。
大伙儿面面相觑,没人开口。至于努尔北都则是对他们三人的表情露出玩味的神情。
“大哥,轨冲着我喊你一声大哥,你也该把来历告诉小弟我了。”
对独孤吹云的来处他从来不问,然而今天,时机似乎是成熟了。
戚宁远睁眼蹙眉。“你就随便跟我大哥拜了把子,什么都没问?”
“大哥对我的过去也是三缄其口,有什么非得要知道不可的呢?”努尔北都笑的潇洒坦然。
“说得好!”戈尔真击掌。他真心喜欢努尔北都这个见解不凡的少年。
“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不是?”他对面恶心善的戈尔真也印象颇佳。
“不过,为什么现在改变了心意?”印象好不代表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为了蝶。”
他不会不明不白地将黄蝶交给任何人,就算独孤吹云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