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毛了他,他是百无禁忌的。
“我当然有事,”他恼羞成怒,要是捏着鼻子走人颜面无光,不得不强出头,想挽回颓势。“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本总管的厉害,只要把那娘儿们交出来,万事罢休,要多管闲事,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够不够跟流星府作对再说。”抬出金字招牌,他不信谁敢不卖他的帐。
“谁管你‘流星’还‘猩猩’,这姑娘咱们家少爷是要定了,再说,你光天化日纵容恶犬咬人,看来也不是什么高档货,把你的招子擦亮点,有多远就滚多远,要不然你可要倒大楣啦!”蓝非轻摇羽扇,接着一拍大腿招来不知藏身在何处的侍卫兵。
“把杀风景的垃圾清走,公子我不想污了手,有烦你们代劳啊!”
三两下,清洁溜溜。
孬人跟恶狗被堵住嘴巴哀鸣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黄蝶福了福。“谢谢诸位公子。”听声辨音,她丝毫不羞的面对一群俊男,礼数周全。
“姑娘别客气,英雄能救美是我们的荣幸。”跟前的美人绝代风华,灵奥缥缈,全身裹了层氤氲飘幻的气质,蓝非天生的爱花本质又蠢蠢欲动。
独孤吹云对蓝非的示好甚是不悦,他唤来戈尔真,简扼吩咐:“她受了伤,去拿药来。”
瓣尔真年纪轻轻,医术却已出神入化。
“不要紧,只是小伤。”黄蝶婉转地拒绝。“我担心的是四兵骑,他们还好吗?”他们一伙人远从大漠来到异地,情感上就像一家人,没有主从的分别,方才经过一翻厮杀,怪她什么都看不见,无从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蝶姑娘,我们都好,请放心。”被海棠逸带上来的四人或者有些外伤,却都不碍事。
“真的没事?”黄蝶露出出事来唯一的笑靥。
“我们不碍事,让姑娘担心了。”拉萨说道。
“那就好。”她放下忐忑的心来。
众人发现独孤吹云痴痴地盯着黄蝶和四兵骑对话,他一动也不动,眼珠子是直的。
不解拢上群龙的心头。
此时┅┅“蝶!”从窗户飙进来的身影疾如狂风,他的嘶喊掺杂着浓郁的焦急和大量的怒火,是取药回来不见黄蝶的独孤胤。
他黧黑的面孔像要吃人,只道黄蝶被挟持着,当头一掌推出,和独孤吹云便对了结结实实的一掌,蓬声巨响,独狐胤被借力使力的逆流反推,砰声撞上墙。
“胤!”黄蝶急着挣出独孤吹云的掌握,直到此刻她还在他的大手呢。“你误会了,他们都是好人。”她这一挣月兑,去势太大,被凳子一绊,硬生生栽倒,所幸独孤胤纵身扶住她。
独孤吹云因为自己慢了半拍懊悔着。
“你手臂的伤是哪来的?”独孤胤又发怒。
“我不小心弄破皮,没关系。”她忙着掩饰。
“这是抓伤,你骗我没眼珠吗?”他就是看不惯她的委曲求全。
“她不愿让你担心,这样有错吗?给我收起你的张牙舞爪,不许吼她!”独孤吹云早就看不下独孤胤对黄蝶霸道的态度,还挽着她的手,在在令他不舒服。
“你是什么玩艺儿?”独孤胤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
他看这玉树临风的男人不顺眼,衣冠楚楚┅┅他最痛恨这种含着桂冠出生的公子哥儿们,这一群人全都不入他的眼,碍眼透了。
海棠逸手握剑柄,无害的脸佯着愠色。
“你敢出言侮辱我家公子?”
只要攸关他的主子,就算一颗沙石他也无法容忍。
气氛在瞬间降至冰点,剑拨弩张的感觉尖锐的刺进黄蝶比普通人更敏锐的心,她匆匆捉住独孤胤的手,委婉诉说:“胤,你误会了,多亏这群壮士相救,我才能平安月兑险,要不然就被狗儿吃掉了。”说到这她忍不住打颤,蠃柔的样子我见犹怜。
独孤胤脸色不善,他低声问她:“是那群人?”
“我想是。”她面带忧虑。“我想我们还是趁早回去,我怕他们会寻到岛上去。”
“嘘,隔墙有耳。”独孤胤的警觉性比猎犬还敏锐。
黄蝶马上噤口。
独孤胤招来四兵骑其中之一。“去把那失职的斑斓找回来。”他跟她会有笔帐要算了。
“另外,再重新雇顶轿子。”
他调度得宜,有条不紊,大将之风天成,看得海棠逸一群人喝采暗生。
这真是一个车马夫吗?
他也不向众人招呼,扶着黄蝶就要离去。
“朋友,山水相逢,可否留下你的姓名,以后或许有见面的机会呢!”蓝非魅力无人可挡。
孰知┅┅“你是你,我是我,金风玉露一相逢,哪来的罗唆!”独孤胤天生傲骨,拒绝的干净彻底。
从来没碰过钉子的蓝非怔了怔。
敝胎一个的戈尔真却莞尔一笑,那是发的自真心的笑。
“好个金风玉露一相逢,我喜欢这个家伙!!”他抚掌,不在乎独孤胤已然去远,因为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独孤吹云、独孤胤?一个绝坏的开始,那么,未来呢?
第二章
酒楼恢复原来的平静。然而,独孤吹云闲适安逸的表情不见了,他浓眉微锁,目光随着瓷杯中的液汁来来去去,不发一语。
“大哥的三魂七魄跟着美人走喽,真是可怜。”长长吁出一口气,蓝非扳下烤乳鸽的腿往嘴塞。
没人理他,这属于私事了,怎么回答都不妥当。
“这是大事耶,你们好歹有点反应可以吗?不要只顾着吃。”蓝非对众人的冷淡不满意。
还骂起人来咧,他自己不也吃得津津有味?众人翻白眼。
“你又知道什么了?”戚宁远施舍他意兴阑珊的几个字。
见风生子是老四的拿手把戏。
“你真是迟钝得可以,老大动了凡心都看不出来,唉!”不是他自吹自擂,这等男女“触电”的事他最有经验,天生丽质难自弃,没办法!!
“你又不是龙头肚子的蛔虫,少逗了。”凭空揣测,不切实际。
“相信我动物最潜在本能的直觉,我绝不会猜错的,哈哈!”蓝非挤眉弄眼,旁的事他不敢打包票,至于爱来爱去这档子,他的心得足以写成一本厚厚的着述流传后世,供人膜拜敬仰呢!!
“老四!”得意非凡的人冷不防被点名了。
“啥?”
独孤吹云深思的脸看不出他对蓝非的“先知灼见“有什么想“指教”的表情,他一如往常的沈着稳定。“我要知道流星府的底细,上至他的祖宗八代,下至他的人脉跟金钱去向,越详尽愈好。”
“不会连他府中小狈几时生产做月子都要报告吧?”蓝非苦着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俊脸。又派他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偏心!
“那是最好!”独孤吹云认真的回答。
“大哥怎么忽然对流星府生出兴趣来?”临时起意的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做事要求完美、有条不紊的独孤吹云身上,但事实俱在,所有人因为蓝非的话引起的好奇心,全把目光投注在他们老大身上,看看是不是能瞧出个蛛丝马迹。
“快去。”这是他掷给好奇宝宝们的答案。
“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就这样了。”兴头已败,好端端的一场华宴流产了。
独孤吹云转身就走。
“大哥!?”众人异口同声。
“不许偷偷模模的跟来。”他这些臣子兼弟兄们的毛病比狗儿身上的跳蚤多,美其名为保护他,其实呀,爱凑热闹才是他们真正的本性。
“老大,这不合游戏规则,要是老太后知道我们保驾不力,我们的项上人头会跟南瓜落得同样下场的。”
“除非你们哪个穷极无聊的到她老人家面前去告状,谁敢摘你脑袋?”独孤吹云下楼,话声远去,人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