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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也是笨蛋!”什么三妻四妾,原来天下男人全都一个样,一丘之貉!
她埋首一个劲乱走,直到清亮童稚的声音喊住她。
绿色的琉璃瓦上趴着邯家那两个萝卜头。
“嘿!”她无精打采地打招呼。
“胭脂姐姐,莫非你也同我娘一样想念着石大叔吗?”最擅表达的邯德察言观色后作了如是评语。
他们兄弟俩可在瓦墙上待了不少时间,山庄对他们而言,是个无比新奇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充足的借口来走一遭,怎能不慎重。
邯德的话驱逐胭脂心中不少的疙瘩。
“你们先下来,待在上面好危险。”
邯德作势站起来:“你接得住我们吗?”
好家伙,一点也不怕摔断排骨。
“你来呀!”被人家看扁还能叫大姐吗?拼了!
邯德顽皮地叫嚷,然后一跃,小小的身影扑进胭脂怀中。
胭脂接个正着。我的娘喂,重重重!看他长得小不点一个,怎地几乎压断她全身骨头?
胭脂足足退了好几步,直到撞进一堵温暖的胸膛才止住退势。
她把脸往后仰,切人的角度,恰如其分地与袁克也形成眼着唇,鼻对鼻,他健硕的铁臂完美无缺地包围住她和邯德,成就了一幅绝艳图腾,那是一幅道地的天伦图。
就连直愣愣站在琉璃瓦上的邯恩也看呆了,脚倏地打滑也不曾在意,眼看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下一瞬间,干羡慕的他也在袁克也的怀中了。
“我可以模模你吗?”发出惊人之语的是邯恩。他双眼发光,把袁克也当成英雄崇拜了。
袁克也挑眉。
“别吓小孩!”胭脂出声警告,顺手捶了他一记。
他顽皮又强自做作地瞅着她:“谈和?”
“你威胁我!”若不是两个孩子正虎视眈眈着,她才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我不是想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不过,要是心情欠佳,谁顾得了这许多。”他懒洋洋地龇牙,表情昭显着阴谋。
他学不来涎皮赖脸求和,也不屑。
“阴险!”她瞪他。
“才不!夫人忘了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以合理的价格换得双方心甘情愿,哪里阴险?”
胭脂瞪得两眼发酸,却发现这招对袁克也根本无效,只好放弃。
“算你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夫妻俩的账,只好等关上门再算总账。
“这么说是没问题喽!”邯恩憋着气,等待有了结果,喜悦万分。
胭脂坏心地落井下石:“你爱怎么模就怎么模,就算掐他一把,克也叔叔也不会生气的,还有,他最喜欢小朋友了,你们别介意,尽量地使用他,当马骑也没问题。”想将她军,门都没有!
“真的?”两只弥猴攀牢难得的“玩具”,喜滋滋的,几乎是眉飞色舞。
“胭脂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言之有理!
“你们努力地玩,胭脂姐姐帮你们准备点心去。”她很恶意地挥手。
哇!还有点心,为了好吃的糕饼,怎能不发狠玩个够……
生平未受过小祖宗糟蹋的袁克也,终于尝到了被小恶魔折磨的滋味——
第七章
校练场中的帐篷里,石虎埋首和一堆单据。请款单奋斗着。
对识字不多的他来说,要面对这些全是数字的纸片,实在是强人所难。对账原来是华胥的工作,如今他不在就落在一同监督工事的他身上,山庄管事又只管山庄那弹丸之地的内账,即使有心帮忙也插不上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石虎仍然穷耗着。
“总领,有个娘儿们说要见你。”帐篷外的卫兵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古怪就多古怪。
“格老子的,没见到俺正在忙?你叫她滚一边凉快去,少来烦我。”他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任何人。
“是……是。”卫兵耸肩打算退出。好可惜啊,是个如花似玉的标致美人哩,纯真和风韵的综合体,虽然穿着有点寒酸,却掩不了是美人胚的事实。
他正叹息着。
“对不起,我擅闯了进来,我……真的有急事。”嗫嚅的语中尽是楚楚可怜。
石虎霍地抬头。怎可能?
“你走吧,咱们总领没空见你。”卫兵翻脸撵人。
“求求你……”
“求我?”他压低声音,垂涎地握住木雪琴的下巴,“可以,咱俩晚上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你好好求一求——”
他的猥琐没能得逞,下颚已经猛然吃了记饱拳。
“拿开你的脏手,谁叫你动她的。”石虎的吼声震撼整个帐篷,灰尘全抖擞地掉下。
“咦!总领不是要我赶走她?”卫兵即使色胆包大,也让石虎给吓得魂飞魄散了。
石虎揪起他的衣领,龇着森森的牙:“可能是任何的女人,但绝对不是她,蠢蛋!”
卫兵被他的暴戾骇得差点屁滚尿流,口中唯唯诺诺,发誓之余,只差没将祖宗牌位搬出来。
“滚!”
木雪琴瞪着卫兵连滚带爬地走掉,又意识到帐篷里只剩孤男寡女,忙不迭退到帐口。
“你——有事?”瞧这女人是怎么搞的,离他有一丈那么远,他会吃人吗?
木雪琴捉住帐口的支撑木,方才的勇气早就消失殆尽:“没!没!没事,我走错了路,对不起。”
他的凶恶让人害怕。
她当他没长脑子吗?“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来求助的女人。之前,他已经领教过她的倔强和该死的胆小。
他这一凶喝,让木雪琴胆小的天性发作,她死命地摇头,眼泪扑籁籁而下。
石虎吞了一大口口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不许哭!”他笨拙地试图阻止她的泪,却不得其门而人。
木雪琴被他石破大惊的吼声震住潸潸的两行清泪,因为害怕,反而忘了哭泣。她似乎用尽所有的气力转身夺门而出。
懊死的!他轻易搞砸了一切。
石虎想也不想,立刻追了出去。
好可怕的人,随便一吼就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忘了为何事而来。她不该寄希望于他的,不过施出援手帮了她一次忙,她就厚着脸皮而来,那人,他会怎么想?难堪的画面让木雪琴不敢再自行演绎下去。
“站住呀你!”不过三两步,石虎已然挡住她的去路。
她那么纤细,怕只怕他手轻轻一挥就会不见,他努力地放缓声调。
“别怕我,俺向来只是嗓门大,没恶意的。”
“请放我走吧!”过去的阴霾回到她不堪回首的记忆,木雪琴的眼中只见恐惧,听不进石虎的任何一个字眼。
石虎不情愿地退一大步:“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他可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心里虽有八百个不愿意,奇怪的是,他更不想看见她恐惧他的模样。
“嗯。”
“你找我是不是家里那两个兔崽子又惹是生非了?”
“他们不见了,我前前后后找遍他们曾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们的影子……怎么办?”说到慌张处,才停住的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我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所以才……”
“为什么不早说!”石虎差点又直起嗓门。
“我……”她绞着衣袖,委屈为难全在芙蓉似的脸上。
石虎见她这般模样,柔情顿生:“跟我来,有我在,孩子的事不用担心。”
由如此庞大的巨人说出这番话来,木雪琴紧绷如弓弦的心仿佛获得了安抚,原本纠结的不安飞走了,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石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然后似觉不妥,猛地收回在裤管上用力擦了又擦,才又伸向木雪琴:“我带你,咱们可以走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