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沁白盯着他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能开口:“咽——你又生气了,脸色好难看。”却净是些言不及义的话。
风允文的确“有点儿”不高兴,原因自然是因为被两个人渣当成女人调戏,不过此刻他不想谈这些,把眼前这个吓傻了的女人带回家里去才是主要目的。
他走过去拿起她所有的行李。
“走吧!回我那儿去。”
“为什么?你刚刚才把我赶出来的。”想起他一个人打跑了两个块头比他大的男人,方沁白真有点傻了,月兑口而出的也是些傻问题。
风允文凝视她良久,开口道:
“惹我生气的不是你,你用不着害怕。”
“呃——”方沁白摇头。“我不是害怕,真的不是。”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风允文叹气。“你这个样子,我见了气都消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跟我回去吧!你的猪脚面线还在桌上,恐怕已经凉了。”
“猪脚面线?”方沁白喃喃道,忽然呼见肚子咕噜咕噜响。“我好饿,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说。
“那就快站起来上楼吃面线啊!难不成要我把你和行李一道‘捉’上去?”
沉默半晌,方沁白开口问:
“为什么又要我回去了?如果吃完面线你照样要我走,我想我还是不要上去了,提这这么多东西走进走出很累的。”
风允文看着她,无奈地摇头。
“你还想留下来跟我一块儿住?”他问。
“我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了。”她回答。
那就留下来吧!不管你所谓的好理由有多么荒谬,我发现我没办法让你这样离开,尤其在你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的时候。”
方沁白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说了这些话,前一刻他才凶巴巴地要她滚不是吗?
怎么会一下子又态度大变,说不让她无依无靠地离开?
“你……你真的答应让我住在你家里?”她满脸怀疑地问。
“只是暂时的,直到我替你找到安全的住处。”
“可是为什么……”
“这点你刚才问过,而我也已经回答过了,因为你是女孩子,而且我们凑巧算得上认识,现在你有困难,我不应该为了私人的理由而狠下心不帮你。”
“什么是‘私人理由’?”
私人理由说是——你也许会害我失血而死。风允文当然不会这么回答,事实上他早想好了答案。
“既然是私人理由,也就表示那是我的私事,你用不着知道。”
“对不起,我留下来一定会带给你很多不方便……”
“我已经说过要你留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他率先转过身朝大楼走去。
“快跟上来,不是肚子饿吗?该吃晚饭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非得跟我住的理由呢!是不是和刚才那两个杂碎有关?喂!快来啊!待会我们边吃边谈谈这个问题。”
方沁白加了些汤,把快要糊掉的猪脚面线热了热,再度端上餐桌和风允文一同享用。他们先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大半,等肚子里有些东西不再那么空时,风允文开始了提出问题。
那两个男人是什么来路?看他们跟你说话的样子好像你原来就认识他们。”
正专心啃着猪脚的方沁白闻言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说话啊!风允文看着她。“我已经答应让你暂时住下,只要你说的是真话,不管答案是什么,这个决定都不会更改,我不是那种反复无常、说变就变的人”
是吗?那么说一刻才吹胡子瞪眼赶她出门,下一刻又追上来要她尽避留下的是谁啊?方沁白满月复怀疑,但在他逼问的眼光下也只得放下筷子,暂停了她的进食动作。
她看了看他,开口道: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够嫁给一个门第相当的人,快点替他生几个外孙、外孙女。”
“所谓的门第相当指的是……”
“这一点太无聊了,我提都不想提。”方沁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么说来,他连丈夫人选都替你找好了?”风允文记起方才那两个男人,想必他们说是替未婚夫来押回未婚妻的。
“你说这是不是很过分?都什么时代了,连结婚对象都不能自己决定。”她气呼呼的。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方沁白神情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
“可想而知。”风允文微笑。
方沁白叹气。
“我一毕业爸爸就要我嫁人,我抵死不从,靠朋友的帮忙偷偷离家北上,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我父亲知道我心意坚决,似乎逐渐放弃了逼我结婚的念头,还任我留在北部工作。最近,也许我年纪大了,父亲又旧事重提,经常来电或写信要我辞去工作回南部去,虽然我一再拒绝,他却总不死心,知道我丢了工作之后,更是坚持要我搬回家去。”
风允文点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是这么回事,标准的;连续剧剧情。”
“是真的,我可没有骗你。”方沁白说。
“你当真这么排斥婚姻吗?”风允文忽然问。
“我排斥的是不顾本人意愿而擅自胡乱安排的婚姻。”“那应该想办法和你父亲沟通才是啊!一直躲在我这儿也不是长久可行之计。”
“跟你在一块应该可以多撑一阵子。”
风允文蹙眉。
“什么意思?”
“知道你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们会有好一段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这……这就是我一定要待在你身边的主要原因。”
听见她这么说,风允文一双眉头耸的更高。
“今天一大早你就来找我了,不论如何都要我让你在这里暂时待下,而那个时候我还没会过那两个混球,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有多厉害?”
方沁白的微笑忽然僵化,双手也不安地扭搅在一块儿。
“说话啊!”风允文并未放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差点’忘了说?”
“啊——”方沁白挤出傻傻的笑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聪明?”
“一天至少有十多次。”风允文盯着她。“现在可以说了吧?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沁白知道躲不过了,只得开口道:
“记得那天你要送我回家,在路上被人拿棍棒攻击那件事吗?”她怯怯地看他一眼。“请先接受我的道歉,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会遭人从背后偷袭都是因为我。”
风允文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因为你吗?”该死!他还以为是多年以前的仇家寻仇来了呢!“但是为什么?那家伙要找你大可直说,干嘛非得拿那么粗的木棍打我?”
“对不起。”方沁白低头道:“虽然我也不确定,但事情八成跟我有关系,因为我一直不肯回家,所以……”
“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人在注意你的行踪,随时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恐怕就是这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为这件事和我父亲在电话里大吵架呢!他……他真是又过分了。”
“的确!风允文同意道:“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哪个父亲会替女儿找个黑道大哥做丈夫?他想。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块儿就动手,万一知道他偷吻过她岂不是要开出人命?不好,这个傻女人绝对不适合和这样的人共结连理。
“你知道我一定得跟着你的理由了?”方沁白说,“一方面我需找一个新的工作;另一方面,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说是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只要有你在,他们便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