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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情人 第7页

作者:陈美琳

什么嘛!声音那么嗲,还笑得那么恶心,平常对客人摆出来的那副晚娘面孔哪里去了?

趁沈千浪专注于研究一个闹钟,白晓忧拿齐了想要买的束西,等她回来,他还蹙眉盯着那闹钟直瞧。

“这是闹钟。”白晓忧又开始了她的解说。

“闹钟?做什么用的?”沈千浪的注意刀全在那猫造形的闹钟上头,看都没看她一眼。

“告诉我们现在是什么时间啊!你瞧这两根针,长的是时针,短的是分针,看它们指的位置就可以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

“哦?是这样?”

“要不要走了?”白晓忧提着一篮东西问。“我们已经逛了快两个钟头,就是时针从八走到十这么久了。”

“再等一会儿好不好?我在看这短的针,它几乎是动也不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徙九走到十的位置了。”沈千浪说。

“它的确是会移动的,只是速度很慢,用眼睛是不容易看出来的。”白晓忧叹气。“该回去了,我们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呢!你难道不饿?”

“为什么要做成这个样子呢?”很明显的,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也有公鸡形状的啊!”白晓忧懊恼地耸起眉毛,忽然闲又微笑起来。

“你知道吗?其实闹钟还有一个最大的功用,它会在你希望的时间叫你起床。”

“哦?”沈千浪转头看她,终于显示出一点兴趣了。

“你看,就是这样。”白晓忧转了转闹铃纽,再把闹钟递回给他。“哪,再把这个拉进来就行了。”

沈千浪依言拉起了闹铃开关,超市里云时响起了猫咪喵喵的叫声以及早安等问候语,在惊骇之下,他一掌劈向它--

结帐时,沈千浪又盯着收银机不肯走,结果他们花了一千三百六十八元,买了生鲜、零嘴、饮料、水果和一个碎了的猫型闹钟。

※※※

躺在床上,白晓忧一点睡意也没有,翻来覆去的,最后她下床到客厅打电话回孤儿院。

“院长,我是晓忧,这么晚还打电话,您一定睡了吧!”

“我没睡,正在惦着你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天都不回来?”

老院长焦虑关怀的声音令白晓忧感觉鼻头酸酸的。

“对不起,院长。”她以轻快的语气回答。“我的事情还役处理完,暂时还不能回去,这几天您可要累一点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几个孩子还顾不来吗?倒是你,如果有什么麻烦事不能解决就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不用替我操心了,院长,只是一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事情办完就赶紧回来,孩子们都很想念你,尤其是娟儿,成天哭着要找你呢!”

“我会的,事情一办完立刻回去。跟娟儿说要她乖一点,否则我回去时不带礼物给她喔!”

“怎么了?晓忧,你在哭吗?”

“没有,我怎么会哭呢?只是有点鼻塞,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天气变凉了,你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虽然平常你是活蹦乱跳的,可是每回季节转换就最容易受寒感冒。”

“知道了,院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您用不着担心我。”

“真是这样就好了。”一声叹气。

白晓忧苦涩地微笑。“已经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我会再打电话回去。”

币了电话,白晓忧坐在沙发上发呆,心理什么也没想,眼泪居然就这么慢慢滑下脸颊。

怎么办?虽然答应了院长尽早回去,但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她及那些孩子们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阵战栗,白天里刻意忽略及掩饰的恐惧一下子鲜明了起来。

是的,她真的非常害怕。二十多岁的一个女孩,没有可以为她出头的兄弟,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样的她,在遇上了攸关生死的事情时又怎么会不怕?

可是她不想屈服,屈服了就等于认输。从小她在不服输的原则下一点一滴建立了自己的尊严,没有道理在这时候全盘放弃。

白晓忧缩起双脚抱在胸前,感觉寒冷而孤单。如果白天她必须像个斗士勇气十足,那么,在这漆黑的夜里是否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好好地哭一场?

“你怎么了!白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她最脆弱的时刻听见沈千浪的声音,白晓忧泪眼以对,终于难以控制地离开沙发朝他跑去。

她带着极大的冲力投入他的怀里,他则文风不动稳稳地拥住了她。她啜泣,抓住他的衣服,也扯住他披散的头发,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沈千浪蹙眉,扶着她的肩静静感受她的泪水、她的不安。认识不过两天的时间,此刻他们像深知彼此心意的好友,分享着内心深处最真的情绪。

他以为她是不会哭的。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就危机不断,但她总是笑一笑、耸耸肩就忘了似的,好像不晓得什么叫恐惧;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在夜里独自流泪?

“怎么哭了?”待她逐渐平静,沈千浪轻声问。

他低沈温暖的声音令白晓忧的心渐渐定了下来,她不再掉眼泪,却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只是想念院长和院里的孩子。”她吸了吸臭子,闭上眼睛将头靠向他的胸。“两天没看见他们了,刚才和院长通了电话,突然觉得好寂寞--

炳!没想到我也会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掉眼泪,真是丢人。”

“没什么好丢脸的。”沈千浪回答,沈默了一会见之后又说:“难道就不能回去看看吗?你这么想念他们……”

白晓忧在他胸前摇头,说:

“不行!事情还没结束前,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因为--总之就是不行。”

沈千浪叹气,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事必须逃命,这样子就算我想帮你也无从帮起啊!记得吗?你曾答应要告诉我事情始末的。”

一阵沈默,白晓忧抬头看他。

“其实--他们想杀我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一些秘密。”她说。

“什么样的秘密?”

“是--是有关他们贩卖人口的事。那些坏蛋把女孩子卖到国外从事工作,我在偶然中知道了!”

“这种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偶然』知道的,不是吗?”沈千浪扬扬眉。白晓忧把头又靠回他胸前,说: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嘛!怎么知道的又不是重点。”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向衙门举发?还是你们这年头已经没有衙门这玩艺儿了?”

“是没有。”

“那么你们有麻烦时都怎么做?比方说遇上贼,或者是小偷?”

看见他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白晓忧笑了。

“我们有警察局。傻子!”

“警察局?”沈千浪蹙眉。“就像我们的衙门吗?”

“很相似,不过用不着对堂上的大人磕头跪拜。”

“为什么不去?”

“啊?”

“去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让警察局那些人去处理,不是吗?”沈千浪说。

“他们处理不来的,因为我没有确实的证据。”白晓忧突然打个呵欠。

“我困了,阿浪。”

“我送你回房休息。”

沈千浪虽这么说,白晓忧却动也不动,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他看她,她也看着他,最后沈千浪叹了口气。

“要我抱你吗?”又一声轻叹。“女孩子应该重视自己的名节,怎么能动不动就要男人抱呢?”说着说着,他还是抱起了她走向她的房间,并轻轻将她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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