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五个钟头的生死煎熬,曲韶仪更加明白自己离不开邵致宽。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嘴里不承认,内心却好想他,白天也想他,晚上也想他,一直都想他。
想他的温柔,想他的霸道。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那么美好,那么心安!生命中少了他,就像忘了加盐的菜肴,一点滋味也没有。
饼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呀!
曲韶仪将脸蛋贴向他的心窝。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谢谢你。”
邵致宽吻了吻她光滑的额角。心爱已极的小人儿正密密的贴在他怀中,他的眼神不自禁掺进几许。
他多么喜欢韶仪全然臣服的柔媚风姿,可是,如果她是只靠男人喂养、和无行为能力划上等号的女人,他绝对不会爱上她。
他深爱的小人儿,是很坚强、很勇敢、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聪明女子,却愿意与他共筑情缘,所以他珍惜。
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好像太便宜他了!
曲韶仪心有未甘地故意啃咬他的颈项。经过那个危险的夜,她不再是对男女情事懵懂无知的少女。纤手刻意在邵致宽胸上及腰侧撩动,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及申吟,她有扳回一城的快感,整颗心充满自得。
“女人,你在玩火。”邵致宽沉声警告。
曲韶仪主动将唇贴上他的,甜美的笑容说有多坏心就有多坏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邵致宽浓眉一挑,手钻进她的裙底,轻抚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火热的唇报复性地嚼咬她的耳朵,笑声中充满魔魅的吸引力。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你确定吗?”
“呃……”
曲韶仪摊软在他怀中,体内一波接连一波的情潮几乎将她淹没。
“别这样,被护士看到了多难为情。”
邵致宽叹息着放手。的确,此时此地万事不宜,他不能让演变成不可收拾的香艳画面。他忽然生起自己的气,假如不是现在这种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韶仪马上就是他的人了!
“睡吧!”曲韶仪替心上人盖好被子,温柔地道:“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有事,睡醒再说也还不迟。”
邵致宽不愿合上眼睛,贪恋的目光缠绕在曲韶仪红通通的脸蛋。醒来后,她还会在他身边吗?仿佛读出他的问题,曲韶仪保证道:
“我不走,一直都在这里陪你。你快休息,才能快快好起来。”
邵致宽深深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划在脑子里。
曲韶仪倾身亲吻他的双眼。“致宽,快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可不是吗?该办的事情多如牛毛,不赶快好起来的话,谁去照顾囡囡呢?谁来对她做“坏事”?在她唇上偷得一吻。他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才行!想着想着,他觉得头好重、眼皮好重,终于沉沉睡去。
第十章
“江思玮开价五百万取我的项上人头?”
睁着疑惑的大眼睛,曲韶仪不敢相信宋芸秀捎来的消息。
“她这么恨我吗?我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大了!”尽避病体刚痊愈未久,邵致宽的气势却一如往常般凌厉逼人。“我跟黄律师通过电话,他说江思玮发现我预立遗嘱,指定你为小涵的财产管理人,她连一毛钱也分不到,干脆买凶做掉你。如果我们都死了,所有的钱都是她的了。”
小涵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她的母亲却如此歹毒!懊怎么说呢?歹竹出好笋吗?曲韶仪打了个寒噤,抱着胸口轻叹不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没想到,为了身外之物,江思玮不惜铤而走险。”
“小韶,别感叹了,想想对策比较实际。”
宋芸秀撇了撇嘴。都什么节骨眼了,小韶讲话还四个字四个字的,听起来响亮好听,却没半点建设性!
邵致宽问道:“这么秘密的事,你怎么发现的?”
数个月前,在小韶家第一次见面,她只不过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威风凛凛的邵大队长就想把她砸成肉饼!现在换他有求于她,哼哼!
宋芸秀记着仇,绷着脸不理他。
邵致宽眉头紧紧皱着,道:“你到底说不说!”
曲韶仪有心拉拢两人,别再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致宽,态度诚恳一点嘛!秀秀交友广阔,可是最好的线民哟!”
“可不是吗?大队长,线民是警方破案的秘密武器,咱们要卯起来巴结才是。”陈延辉也帮腔。“你给我闭嘴!”
陈延辉又成了代罪羔羊,被长官狠狠斥骂。
邵致宽和宋芸秀骨子里一般的倔强,谁也不肯先低头示好,只急得曲韶仪和陈延辉不住叹气。僵持了一会儿,想到晚上还得上班,宋芸秀哼了一声;算了!没时间和屎面男再耗下去!
“小韶,要不是为了你,我连瞄他一眼都懒。”
邵致宽满腔火气正待发作,曲韶仪连忙握住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宋芸秀向憋了一肚子火的邵致宽解释道:
“昨天炎凤叫我陪一个陌生客人喝酒划拳,他看起来是瘪三之类的混混,两杯酒下肚,脸红得像关公,满口胡说八道,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了。他的名字叫阿狗,前些日子和老大一起跑路,躲避警方的追缉。最近,老大被警方毙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发誓一定要替老大报仇。他还说,有人开价五百万要他做掉一个姓曲的女人,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那个姓曲的女人就是当初害老大被警方追缉的元凶。老大查出来后,本来想亲自干掉她,可是警方却早一步把老大干掉了。”
曲韶仪眉心一蹙,问道:
“就算黄缺德的余党想要杀我,又怎么能确定教唆杀人者就是江思玮?”
邵致宽道:“买凶杀人也要有动机,你从不曾树敌,除了江思玮以外,我想不出谁会要你的小命。”
陈延辉补充道:“而且,由宋小姐的描述,付钱叫阿狗杀你的人,身材年龄都与江思玮相符,她涉嫌的可能性相当高。”
曲韶仪还是疑信参半。她不懂,自己只和江思玮在医院见过一面,那次她们为了语涵发生小小的不愉快,难道就因此而种下杀机?
太可怕了!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邵致宽柔声安慰:
“别怕,一切有我。”他问陈延辉。“阿狗就是跟在黄缺德身边的小喽吗?”
“正是他。姜小妹妹的绑架案,我们研判绑匪应该不只一人,可能就是黄缺德伙同阿狗一起干的。”
邵致宽凝神思索,曲韶仪不去打扰他,转对宋芸秀道谢。
“秀秀,这次多亏有你,你救了我一命。”
宋芸秀豪爽地道:
“甭谢啦!就像你说的,那个……什么尚什么来的?你帮我、我也帮你。”没念书就是没念书,成语怎么都背不起来。
“礼尚往来。”
宋芸秀一拍大腿。
“没错,就是这个词儿!你救过我、还救过我儿子,能替你做一点事,那是我的福气。”
曲韶仪感动万分,伸臂搂着宋芸秀的肩膀,得意地对邵致宽道:
“你瞧!我是不是交了个好朋友呀?”
当初是谁三令五申不准她和欢场女子往来呀!
曲韶仪刮脸取笑邵致宽。这回若不是凑巧被芸秀发现江思玮的计划,她说不定就成了阿狗的枪下亡魂。
事实胜于雄辩,这次邵致宽不得不把功劳记在宋芸秀头上。
“宋小姐,以后警方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了。”
宋芸秀倒也大方,甩甩头将过去的不愉快甩到九霄云外。
“小韶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尽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