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他情绪出现离得的失控,暴躁地低吼了一声。“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你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逼奸不遂脑羞成怒的烂戏码,还是以为我真他妈的是个无恶不作的下三滥?”
“不……不是的……”她惊慌得瑟缩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哪!他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就算他脾气暴躁口气再差,她仍相信他骨子里绝对不会伤害女人。
虽然,她刚刚有一点伤到心了,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是个以折磨女人为乐的混球,当然,她还是觉得心痛痛的,有点在滴血。
等一下,她觉得好混乱啊,这样说起来他到底有没有伤害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这颗单纯的脑袋根本无法应付这种矛盾又复杂的状况呀!
瞪着她瑟缩迷惘的模样。雷行云心头的恼怒更加狂烧起来。
般什么鬼?还说没把他当成坏蛋?看她抖成那样……一口说不出原由的浊气堵在胸口,他不是滋味地低咒了一声,迅速转身大步走出餐室。
“我去公司了!”他气冲冲地对假装弯腰在掸灰尘的老杜大声宣布,不忘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拿反了,掸个鬼灰尘?
不一会儿,大门外法拉利的引擎吼声狂啸而去。
“哇!”老杜真是大开眼界,忍不住对失魂落魄走出餐室的她问:“你刚刚对少爷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勃勃,这么像个正常的人过。”戴春梨沮丧地抬起头,还以为老杜是在跟她开玩笑。“杜爷爷,我不是故意的。”他摇摇手,“不不不,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想向你讨教这个中诀窍。”
“我……煮了清粥小菜,然后他就生气了。”她垂头丧气地道。
老杜兴致勃勃的表情突然一僵。什么东西?
“都是我的错,明明这个星期都看见老板习愤吃西式早餐,我竟然脑袋鬼打墙,还以为老阁会怀念传统的中式早餐。”一切只能怪她自己笨,反应慢还鸡婆多事。
当初她实在不应该贸贸然赌着一口火气就跑下山的,她这么钝,也只有阿爸和山上的高丽菜不会嫌弃她。
可是如果她不来台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妈妈把阿爸仅有的一块地卖掉,然后把钱拿去养那个小白脸……不,更惨的是他们已经正式结婚,她名义上还得叫那个人一声叔叔。
不行!她死都不能让这个残酷的事实发生,只要能够哄得老板开心,让善良却单纯可怜的阿爸能够保住他最后的家园,就算要她做牛做马还是余生都爬着走,她也心甘情愿!
“杜爷爷,我不能让老板继续生气下去了,万一他要把我赶走怎么办?”她泪汪汪地望着老杜,恳求道:“这样我阿爸和我就真的只能被迫卖掉梨山的家了……您可以教我该怎么样才能让老板心情变好吗?”老杜满脸同情,可是爱莫能助。“春梨小姐,你这可就问错人了。”如果他知道该怎么逗乐少爷,或是把他搞得气急败坏,还用得着成天担心少爷会变成只会工作的机器人吗?
话说回来,自从春梨小姐出现的这一个星期以来,少爷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不,是很不一样。
但少爷恐怕一时间承受不了这么剧烈转变的“打击”吧?所以才会咆哮得像一只内分绝失调的老虎。
戴春梨无言地看着老杜。
那现在怎么办?
通常老板生气,倒霉的就是员工,所以“盛世集团”台北总公司的一级主管统统得陪老闯加班开会到晚间十点。
这并不是少见的突发状况,只是老板的脸色难看对这么可怕的地步,这还是史上头一遭。
一级主管们不是没被狠狠地钉过,但通常老板只要冷冷地抬起一边眉毛,淡淡地吐出一句:“你们脑袋长霉了吗?”他们就知道老板不高兴了,大家的皮得绷紧一点。
可是今晚,勉强全身而退的一名老主管,在面白气虚的走出会议室的刹那,直接要求同事送他去挂急诊。
“我胸痛……心悸……手脚发麻……我想我应该是要中风了……”
“你也是吗?我也是耶!”一名四十多岁的主管余悸犹存的说。
“啊?我还以为只有我被吓成这样。”最近才升上来当投资部主管的年轻商业天才庆幸地望着老大哥们。
“你也是?可是我刚刚看你的表现还很镇定啊,报告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发抖。”推广部的女主管平常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此刻却可怜得像落入水沟里的汤姆猫。
“我才糗好不好?董事长问我杜拜的那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我竟然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天哪,那份报告我已经倒背如流了,可是他一个眼神扫来,我脑袋就为元全一片空白!”
“镇定?我根本不知道我嘴巴一直动一直动,到底讲了些什么东西。”投资部主管颤抖地笑了起来。
“董事长今天心情是不是很坏?”老主管现在总算好一点了,因为他发现原来这群年经人的胆量也没有比他好嘛。“你们谁给他惹麻烦了?”
“没有哇。我的部门业绩好到爆。”
“我们部门也是啊!”
“不是我们,那难道是国外分公司出了什么麻烦吗?”海外部主管迫不及待喊冤。
“才没有,我们好得很,上个星期董事长还表扬过我们啊!”
“那到底是哪里有毛病?”众人面面相觑。
第4章(2)
──他到底是哪里有毛病?
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的雷行云。长指揉着眉心,疲倦地思考着相同的问题。
虽然他心低深处十分清楚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
十分钟后,法拉利停在“风起云涌租书店”的店门外。
“可恶!我该拿那个女人怎么办?”雷行云神情抑郁地走到柜台前,脸色阴沉地吐出一声咒骂。
不过一个星期,他的脑袋就像被下了蛊一样。怎么就是无法把她从脑中驱离出去。
“哗!”陆豪杰眼珠子差点滚出来。“没想到你也会骂脏话耶!好样的,我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从你嘴巴里听到跟『妈』字和『F』开开头的词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等到这天?”
“我只有说『可恶』。”他冷冷地瞪了好友一眼。
纵使陆豪杰当年可是南北二路纵贯线的龙头大哥,仍旧忍不住被这股杀气腾腾的寒意冻伤。
“好啦、好啦,可是兄弟,早晚你必须要学会释放你自己──”他掏出昨天新进的心灵浓汤第八集“释放心灵史背秀”,语气热切的说:“虽然我才看到第二章,但是我觉得对人生非常有帮助,来,你可以看看第二章第七小段──喂喂?我还没讲完哪,你要去哪里?”
“我头痛。”雷行云径自走到免费提供饮品的吧台,动手为自己斟了一大杯热咖啡,在闻到巴西咖啡的香味时不禁皱了皱眉。“我上次拿来的黄金曼特宁豆子呢?”
“我收起来了。”提到这件事,陆豪杰就忍不住碎碎念:“我说雷老板,我以为我个人已经够阿沙力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夸张,半磅四百五十块的顶级巴西咖啡豆就很了不起了,你还自掏让包拿半磅一千二的黄金曼特宁来,真不知道是谁还批评过我开这家店的方式简直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收支平衡?”
“书店开慕之后的经营我并没有任何意见。”雷行云啜饮了一口口感略酸的巴西咖啡,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天然的果酸味。“但是至少要放我喜欢的两种咖啡之一,否则我很难会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