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后想起,一直打电话给她,想跟她解释,可是她怎么也不接电话。”他懊恼地道。
“要是我,我也不会接电话。”温柔善良的幼幼难得皱起眉头,“早知道你会这么对她,我真不应该鼓励她接受你的追求。”
“未来的二嫂……”他苦恼地看着她。
“不用说了,你如果真喜欢她,就真心对待她,让她感觉到你的诚意。”幼幼坚持地道:“我和梅书都帮不了你,你自己加油吧。”
“可是……”他急切地抓住幼幼的手。
“喂!小子,干什么对我未婚妻动手动脚?想月兑臼还是骨折?”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往说话者看去。
只见唐尔坚杀一脸气腾腾地瞪着尔硕,威胁地指着他的手。
“放开,我未婚妻的手只有我才能握。”
“唐尔坚,你干嘛凶巴巴的?”幼幼不禁失笑,忽然间有点同情起尔硕来。
尔坚占有欲极强,上前紧拥住心爱女人的腰,然后对满脸失魂落魄的小弟道:“怎么,失恋了?不会吧,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人杀手,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
尔硕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二哥,你不要乱说。”
“什么我乱说……”尔坚被幼幼偷捏了一下,疑惑地低头看着未婚妻,“怎么了?为什么捏我?”
“我们还是先走吧,让尔硕好好的静一静。”她柔声体贴地道。
“也好。小子,自己想清楚一点!”尔坚浓眉一扬,掩不住眼中的一丝幸灾乐祸。“想想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吧!”
“不用你来教训我。”尔硕不是滋味地低吼,“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最好是这样。”尔坚怎么会不知道小弟内心现在面临的强烈挣扎?
每个男人都是只向往天空的飞鹰,在渴望有个温暖的巢时,仍旧不免害怕就此受到羁绊而失去自由。
只有自己才了解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究竟是自由,还是踏实的幸福感。
不过,他这个在女人堆中来去自如,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弟,只怕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爱情就是会在你完全措手不及的时候砸中你的脑袋,搞得你想要也不是,不想要也不是,哈哈哈……
尔坚就这样搂着未来的爱妻开心的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尔硕神情烦躁的皱眉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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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前一晚完全没有睡,尔硕在办公室里脾气暴躁得像头被困在铁笼中的狮子般,不断来回踱步。
“总经理,关于两点半的会议……”秘书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冷静地问。
现在公司所有的高级主管都被他的咆哮吓得躲的躲,逃的逃,只敢推派秀春姨这位秘书出来“对付”这头狂狮。
“取消!取消!”尔硕挥了挥手,恼怒地道:“今天所有的会议都取消!”
“那么跟经济部次长的午餐呢?”秘书不动声色,心底却满是讶异。
她认识了尔硕太多年了,他无论面对任何事都是气定神闲,优雅自在,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甚至影响到公事,这还是头一遭。
“改期。”尔硕瞇起黑眸,当机立断。“我中午要出去一下,晚一点才进公司,有重要的事再打我手机。”
“没问题。”秘书看着他飞快的抓过西装外套就大步冲出办公室,不禁微笑了起来。
嗯,男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变得这样失常月兑序。
他终于尝到何谓爱情的真正滋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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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之前梅书和幼幼提供了丰富详细的资料,尔硕大致能够掌握碧绿一个星期七天的主要行程。
星期一休息,星期二、四在东区摆摊替人画画,星期三、五在信义商圈,星期六、日在淡水。
虽然她并非工作时间固定的上班族,看似自由,但她却花了很多的时间在工作上。
她……相当热爱画画吧?
尔硕这才发觉,碧绿和他以往认识的每个女人都不一样,不爱逛街购物,不喜欢穿名牌服饰,不戴任何珠宝首饰,也不会去夜店放松心情,出没的地点若不是在摆摊的地方,就是在家里。
虽然她看似散漫随性,但是比他认识的许多富家千金更为保守……
懊死的!她到底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连听都不听他解释呢?
没错,他是失约了,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放她鸽子,但是,他不可能为了追她而放弃自己过去的朋友和生活习惯啊。
他希望让她了解,至少她已经占去了他心底一大片位置,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尔硕不断如此说服自己,却还是在走下跑车的那一剎那,心下惴惴不安。
碧绿就坐在那儿,纤弱清瘦的她穿着一袭淡绿色飘逸的丝质上衣,黑色牛仔裤,长发绾成了松松的发髻,露出一截细女敕雪白的粉颈,神情沉郁迷惘,看起来脆弱而动人。
尔硕的心脏猛然剧烈狂跳,小肮不由得变得坚硬,发烫了起来。
她……好美。他忽然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且深深为之撼动。
他呼吸有些紊乱,缓缓走近她,紧张地道:“嗨,我……一直在找妳。”
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身子蓦地一僵,腰迅速挺直,但是并没有看向他。
“碧绿?”尔硕屏息低唤,心脏紧紧拧绞着。
她闭了闭双眼,当眼眸再度张开的时候,已用冷漠筑起防备的围墙。“有什么事吗?”
“妳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尔硕注视着她,胸口像被重击一拳。
他宁愿她生气,也不要她变得这么冰冷疏离,就好像……他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碧绿嘲讽地反问,开始动手收拾画架和颜料盒。
尔硕心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开口:“看着我,不要假装和我很陌生的样子,好吗?”
“拜托你……”她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低低地道:“放开我。”
她的肩头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真怕自己会失控……
“碧绿──”他脸上满是恳求。“我知道妳很生气,但是昨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而是……”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男人的任何承诺。”她终于抬头看他,冷冷地道:“所以你不用对我说抱歉,你也不欠我什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碧绿,妳为什么要这样?”尔硕大受打击,神色痛楚。“妳明明知道我并不是其他那些男人……”
“都一样。”她眸底的伤心一闪而逝,随即僵硬地道:“够了,我想要走了,行不行?”
“妳……”他几时受过这种难堪和讽刺与拒绝,男性自尊心登时大感受伤,烧灼的怒火冲上胸口和脑门,手掌倏然一放,大声地道:“随便妳!妳这个心胸狭窄、阴阳怪气的女人,别以为我会一直对妳有耐性,更别以为所有的机会都会为妳保留!”
碧绿震惊地仰视着他,滚烫的泪雾倏然涌进眸底。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心胸狭窄、阴阳怪气的女人,很好,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心话。”她拚命想咽下哽咽,喉头还是越来越紧。
“我不是……”尔硕猛然一咬牙,想解释,但是强烈的男性尊严却硬生生地制止了他,怎么也不肯稍稍软化。“妳本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自以为洒月兑,其实妳根本什么都不是!外头不知道有多少聪明的、美丽的、可爱又懂得撒娇的女人等着我垂青,我竟然昏了头,偏偏来找妳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