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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无道 第17页

作者:蔡小雀

那天在医院里遇到的那群美女空服员的情况只能算是普通,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国中毕业典礼那天,他也去观礼了,她正感动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忽然在他身后出现了十几名大学女学生,七嘴八舌地攀着模着他,频频叫着“静权,原来你在这里”、“静权,这个小朋友的毕业典礼无趣得很,你带我们去爬山吧”……气得她差点把毕业证书咬碎,还好是祢芽、银当和小纯及时抓住她。

诸如此类的事情可说是层出不穷,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婉拒那票如影随形的爱慕者。

般不好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享受着有人崇拜倾慕追逐的日子呢。

他睁大眼睛,“我几时对同事笑得?”

不可讳言,他对于同事、朋友或长辈,亲戚都是一样谦和有礼亲切,但这是一种礼貌,难道她要他学EQ低的人,一有朋友靠近就“干嘛啦?滚啦!”吗?何况他自问从未让任何人有过非分之想,更没有笑得这一说了。

“还说没有?”她瞇起眼睛,不悦的提醒他,“你忘记上一次在你家门口,你们公司最知名的美艳空服员拎了两盒IR的起司蛋糕去给你,你在接过来的时候,啧啧,那眼角眉梢和唇边笑得春风摇曳花枝乱颤,我统统都看见了。”

静权眨眨眼,努力思索着这件事。

“啊,我想起来了,可是我当时是对着那两盒起司蛋糕流口水,因为我很喜欢IR的蛋糕。”

“除了蛋糕外,还有送蛋糕的人让你垂涎吧?”荔女咬牙切齿,登时翻倒醋桶。“三十六、二十四、三十五,她在笑呵呵地报出自己的三围时,我也一字不漏的听个一清二楚。”

静权又好气又好笑,“为什么妳连这种事都记得?”

对他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想到她记得这么牢。

“我当然记得。”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若不是已经深深喜欢上他了,又怎么会小心眼地吃醋记仇呢?

“好好好,那么我答应妳,以后绝对不对任何人笑得那么『』,我只对妳笑得『』,好不好?”他好脾气地安抚道。

“不要,反正有那么多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给你选,你就去选她们好了,干嘛要喜欢我?”她说着说着又哀怨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酸酸的,一想到他可能会去喜欢别人,她就觉得心痛,可是他若是真死心塌地喜欢着她,她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啊!不知道啦,烦死了!她真想劈个几块砖来出出气。

静权温柔的托起她的下巴,深情真挚地瞅着她笑。

“我不管外面有多少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我就是只喜欢妳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笑得无比柔情。

她怔怔地看着他,内心鼓噪着的烦闷奇异地消失了。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妳自己一个机会好吗?”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无限缱绻依恋地问道。

荔女心底深处的那一扇紧锁着的门蓦然打开了,埋藏已久的渴望、希冀、痴慕和期待统统被释放齐涌上心头。

在这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明白了。

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盼望这一刻的发生盼望好久好久了。

那个挺拔俊秀的大哥哥,几时才会回头看到我呢?

青春记忆中的一页像是被风轻吹翻起,她看见国小时趴在墙头上的自己,对着他和校花远去的身影时,那疼楚划过心头的悸动--

而今,幻想成真了。

荔女鼻头一酸,情难自己地搂住他的颈项。

“好。”

这一次,她决定拋开一切的理智与疑猜,勇敢地接受这份渴望了十几年的爱恋。

静权激动狂喜地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t种无瑕的美丽。

第八章

荔女大剌剌地坐在起居室的地毯上,抱着抱枕对着窗外的一树桃花傻笑。

长发鬈曲蓬松如云的银当边吃着石榴,边疑惑地瞥了在一旁翻看著书的祢芽,忍不住用手肘轻撞下她。

“荔女怎么了?”

大口咬着初蒸出的泛香玉米的郝纨俏皮地接话,“她思春啊。”

祢芽还来不及回答,荔女已经迅速转过头,笑骂地把抱枕扔过来,“闭上妳的大嘴巴!”

“哈哈哈……”郝纨闪过抱枕,笑倒在另外一堆刺绣抱枕软垫上。“好恐怖,我以为妳谈了恋爱后会变得比较温柔耶!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德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祢芽自书上抬起头来,慢吞吞地下了一句注解。

“妳们好奇怪,为什么就只针对我?”荔女大感不公平,小脸却难以自禁地发红起来。

“因为妳最近喜上眉梢春色动人,不讲妳要讲谁?”郝纨说着又啃了一口玉米。“银当是已经死会了,她跟沈大哥甜蜜恩爱得要命是不用说的了,我和阿芽也没啥新鲜事好说。”

“哎呀,很烦耶。”荔女鼓起腮帮子,又想气又想笑。

“谈恋爱是一件好事,尤其对象又是温文儒雅的房大哥,妳真是作梦也该偷笑了。”郝纨边大口啃着玉米边说。

“有什么好笑的?谈恋爱真的好烦。”荔女忍不住哀怨地道:“像他昨天又飞伦敦了,没有个三、五天是见不到人的,我打从昨天开始就满脑子都是他,连帮客人剪头发都剪成了狗啃过似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心上老是悬着个东西,怎么也静不下来,好烦好烦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祢芽轻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她拚命点头,“还有呢,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要报考空服员的念头,吓得我接下来连睡都睡不着了。”

“这就有点严重了。”郝纨沉吟。

“妳也这么认为吗?”她一张脸更苦了。

看着荔女垂头丧气的样子,银当连忙撞了撞郝纨的腰间,“不要乱讲啦,等一下惹哭荔女怎么办?”

“妳嘛卡拜托一下,荔女怎么可能会哭……”说到这里,郝纨一口玉米差点呛进气管里,她瞠目结舌地瞪着眼角泛出点点泪光的荔女,“不、不会吧?妳不要真的哭啦,妳从七岁起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耶!”

“谁说我不能哭?”荔女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吸吸鼻子愤慨道:“我也是人,掉眼泪犯法呀?”

银当急忙抱住她,抓过面纸帮她擦眼泪,“别哭、别哭,都是我们不好,不应该消遗妳的……不过妳为什么哭呢?”

“不知道。”她忍了好几秒,最后终于坦承说出心里的忧虑,“飞机上的美女空服员那么多,旅客里哪一国的美女都有,他又长得还不错……”

“是很帅的那种啦!”郝纰插嘴。

“郝纨!”祢芽和银当同声警告她。

郝纨连忙吐吐舌,躲到一边啃她的玉米,免得被三个女人联手开扁。

“我觉得我很没有自信。”她闷闷道。

“妳不要这么说,其实妳的优点很多,容貌也清秀可爱呀,房大哥能拥有妳是他的福气。”银当连忙安慰她。

“可是我的脾气那么坏。”荔女支着下巴,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心慌,也有脆弱的时刻。

原来她内心深处依旧会担忧,害怕他在比较后会发现她的不足之处。

“妳心肠好哇。”银当一脸正经的说。

“心肠好算是一种优点吗?”荔女怀疑地瞅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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