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王八蛋,原来又是他!”楠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像要杀人。“上次心软饶过他,这次管他什么青梅屁竹马的,既然他活得不耐烦了,我还跟他客气什么!”
骆弃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种人渣就让我那些小手下去处理吧,怎么样?”
楠竹知道这个好友除了是艾府大少爷外,还有另外一个很惊人的身分,不过杜秋锋肯定不乐意发现的。他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但是别打死,我还想再见他一面,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生不如死总比真把他弄死好太多了。”他的笑容好不危险慑人,“你说是不是?”
“但凭吩咐。”
“我先回家认错,你派人盯著他点,待我有空好随时过去寻他晦气。”话一说完,楠竹便匆匆下楼。
见他急切的模样,骆弃失笑的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他笑斟了一杯清茶,有无限感怀。
可是当楠竹匆匆赶回家时,一切都迟了。
房里悄然无人,妆台上千金喜爱的几样饰物全不见了,他拉开衣柜,留下的统统是他裁制给她的新衣裳。
楠竹心神欲裂,疯狂地找著她,可是她没有躲在角落里,也没有在亭子里或花丛间,她真的不见了!
“来人!来人……卢鱼儿,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喘息著唤人。
不一会儿全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人人围聚过来,满脸惊惶诧异。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少爷,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坏啊!”
楠竹气急败坏地从人群中一把拖出鱼儿怒吼:“少夫人呢?”
鱼儿吓得浑身打颤,话几乎说不出来,“少夫人……少夫人说她想睡……就打发我回去睡了……平常就是这样……少爷,你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怒喊,“府里没有一个人跟著她,也没有人保护她,你们连她不见了都不知道……你们……你们气死我了!”
“少夫人不见了?!”众人又惊吓又担心,被面前这凶神恶煞般的少爷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嘴来了。
“快去找,分头去找,叫全城的夥计无论哪家商号的都去找人,还有,去报官……卑管家去我岳父那儿探听消息,若是少夫人回娘家,赶快飞马回报,若是没有回去,也千万别让我岳父知道此事多担忧,知道吗?”
“是!”众人得令,飞快各自行事。
楠竹也冲向马房,心急如焚痛苦自责得不得了,万一千金有个什么差错……老天!他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冷汗涔涔心几欲碎。
“我不能没有你,绝不能失去你!”
他在这一瞬间才幡然醒悟,自己早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续弦小妻子,再也不能够失去她。
“千金,你千万不能有事,也千万别做傻事……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保证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再自私霸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你想听我说爱你,我天天跟你说上一千一万遍也不烦倦!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说爱你……”
楠竹策马狂奔,流星般冲出大门消失在黑夜里。
让卑府众人人仰马翻的千金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她的确是拎著包袱,带著破碎的心和红肿若杏的眼睛,偷偷地离开卑府。
她想回家。
至少她短时间内没办法面对相公,与其两个人相对如斗鸡或冷漠尴尬,还不如分开,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没想到她才走出卑府不到一条街,背后就捱了一记重重的闷棍,登时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后,这才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起来,身处一个四周满是白色布幔的地方。
她死了吗?这里是天上抑或是地狱?
飘在半空中的灰尘钻进她鼻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哈啾!”这里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很久没人来打扫,灰尘厚到可以埋人了。
她被敲的头还有些晕眩,茫茫然地一时难以清楚思索,只能睁大眼环视著这个奇怪的地方。
“小美人,真是委屈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著一个她绝对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千金眼睛大睁,“又是你!”
一身白的杜秋锋走过来,笑咪咪地说:“头还痛吗?不好意思,谁教你的力气那么大,我若没有敲重些,你反过来一家伙揍扁我怎么办?”
“你偷袭我!”她气恼地瞪著他,“背后伤人,不是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说著说著,他突然开始解腰带。
“你、你要做什么?”她情不自禁往后缩了身子。
噢,绳子绑得真紧,害她手脚都麻掉了。
“做什么?”他邪恶地一笑,“谁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像雪容一般好诱拐,乖乖地跳上我的床,现在也用不著吃这样的苦头了。”
他丢开腰带,开始月兑外袍,动作慢吞吞的,看样子是存心故意先精神折磨她一番,让她陷入恐惧与害怕。
要命,她的手脚好麻,一时间难以出力,千金又惊又怒,但唯今之计只能等麻痹感过去。
“你说雪容……等等,你跟雪容……”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因为太震惊也太不可能了。
“上床?是啊,我是跟她上了床,而且是从她嫁给卑楠竹的半个月后。啧啧!你都不知道她多火辣,在床上那股骚劲连恰红院里的红牌都比不上。”
“你住口!你不要污蔑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而且她是我相公的亡妻,我不许你这样虚言诬赖辱骂她!”她忿忿的骂道。
虽然她嫉妒薛雪容与相公之间曾拥有过的感情,可是她还不至於嫉妒到这么下流疯狂小气。
杜秋锋月兑衣的动作一顿,眼神陡地露出一丝狂怒之色,“我虚言诬赖辱骂她?是她的错,统统都是她和该死的卑楠竹的错!她口口声声爱我,但还是贪图荣华富贵嫁给有钱有势的卑家混蛋!卑楠竹有什么?有比我俊、比我强吗?”
“你……”千金在他眼中窥见了一丝疯狂。
他怒气咆哮,脸孔严重扭曲,“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是他第一?所有的女子都爱慕他,只因他家的财富比我家多吗?我不服!雪容一开始就是我的,她十五岁那年就张开大腿当了我的女人,可是她为了嫁进卑家就装贤淑,只可惜嫁进去不到半个月就嫌寂寞,想来个鱼与熊掌兼得……她以为我对她念念不忘,是她忠贞不二的裙下臣,哼!她哪会知道我压根没喜欢过她,会搞上她是因为卑楠竹喜欢她。哈哈!卑楠竹当真是瞎了狗眼哪,会喜欢这种贱货!”
千金惊呆了,忍不住越听越生气恼怒。
他们两个到底把相公当作什么了?
相公怎么会这么倒楣,跟两个疯子长大还不知道,看来相公有的时候也挺笨的,不是很聪明嘛。
“你看什么看?你以为我疯了吗?不,我没有。”杜秋锋阴恻恻地道:“你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吗?好,我就让你知道,因为你很快也会有相同的下场。”
千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著他似疯狗又像癫狂了的神情。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就跟她这样偷来暗去的,直到半年后她有了身孕,没想到那个婆娘居然说要跟我断绝来往,她说为了肚里孩儿的前途著想,她要跟卑楠竹说孩子是他的,这样就可以继承卑家所有财富。王八蛋!臭婆娘!我让卑楠竹戴绿帽,可是他居然可以当我儿子的便宜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