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胃里荡漾的酒精开始天翻地覆地作起怪来,直捣她的胃部和食道——若勤挣扎痛苦地爬下了床,又晕又冷又想吐。她本能地顺着水声哗啦的地方跌跌撞撞模去,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呢!
唔……她快吐了。
她想也不想地旋开了浴室门把,冲进了雾气蒸暖的浴室里,直直撞上了一具光滑湿润的硬物!
“我要吐……”马桶……她的马桶……』
仲远万万没想到熟睡的她会突然冲进来,而且独身惯了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屋子里洗澡还得锁上门才行。
他大大惊吓,浑身僵硬!
可是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醉女扶着他的腰,根本就没有察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好事,而是捂着小嘴急急叫道:“马桶……我的马桶不见了!”
要吐酒?
他急急抓过大毛巾结实扎掩住下半身,扶抱着她到洁净的马桶边,边拍着她的背边不忍地听着她痛苦呕吐的声音。
她肯定没吃晚餐,因为她呕出来的统统是胃酸和酒水,一时之间酒气大盛。
他眉头紧紧打结,还是帮她倒了一漱口杯的水,服侍着她漱完了口,冲过马桶,还帮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擦拭她的脸蛋和小手。
若勤舒畅地低吟了一声,懒懒浑沌的脑袋瓜完全没有苏醒的意念。
仲远有点僵硬地道:“纪小姐?你清醒一些了吗?”
她软软的头颅倚在他赤果的胸前,发丝不时摩挲过他敏感的肌肤,撩起了他阵阵战栗。
不不不!
他硬生生把奔腾的思绪拉了回来,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抱出了浴室,走到一半,又为难地看着她身上被热水淋到些许湿意的衣裳。
她穿这一身睡肯定会很不舒服,而且说不定会生病。
他又想叹气,最后还是强自忍住了……他今天可真够忙碌的。
“事急从权,我绝非故意。”他低声喃喃,好像要告诉她,也像要说服自己。
仲远动手月兑掉了她身上橘色的毛衣,露出了温暖轻暖的棉衫,他甚至闭上了双眼凭感觉替她剥掉了长裤,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碰触到她光滑细女敕的肌肤。他慢慢把她送到大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好。
幸亏他已经冲掉了满身的泡沫,否则铁定要费一番功夫收拾。
就在他要起身的剎那,昏醉的她突然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傻呼呼地将他往下拉——“不要离开我!”她闭着眼儿蓦然呜咽了一声,本能地、直觉地将他的脸庞往嘴上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霎时间,他以为她是醒着的,是蓄意偷吻他,可是她满面醉意和睡意朦胧,根本是勾着他的颈项,小脸像猫咪一样在他颊边磨蹭着。
他胸口一热,不能自己冲动地扳正了她的小脸,轻轻地……吻上了她泛着酒香的樱唇。
“这才是亲吻。”他沙哑着声线,温柔地告诉她。
睡意恍惚间,她的小嘴弯成了一朵心满意足的笑花,咕哝道:“吻……还要……”
仲远的理智勒紧着心旌悸动的缰绳,几乎控制住了自己;可是当她娇娇懒懒地又磨蹭搜寻着他的嘴唇时,他再也抑止不住冲动的渴望,俯下头来紧紧攫住了她的唇瓣……若勤勾紧了他的颈项,申吟着将自己的初吻和二次吻全然献给他。
他的舌尖溜入了她芬芳温热的唇齿间,忘情地攫取贝惑着她的甜美,一次复一次地舌忝吻轻啮着她丰美的诱人气息。
若勤浑身发烫,挣扎着想要褪掉自己好热好热的束缚……就在她雪白莹润的肩头乍露的那一剎那,仲远如遭电击,他嗖地吸了一口气,彷佛在瞬间才惊觉自己的失控!
老天,他在做什么啊?他竟然趁她酒醉之时占她的便宜……仲远深深痛责自己,心一横,闭上了双眼将她的衣衫拉好,硬生生将她扳离压回床上。
“睡觉。”他忙不迭地逃开大床。
若勤迷迷糊糊地抗议着,可是她实在太困了……酒精还在她脑袋瓜里愉快游走,她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他喘息着瞪着大床上的她,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浴室换好了一身清爽走了出来,赤着大脚走到她床边,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她睡着的模样。
真的睡着了?还是待会儿又会突如其来的爬起来?
想到刚刚火热缠绵拥吻的那一瞬间,他心口一紧,小肮没来由地燥热了起来。
他慌忙甩掉方才香艳刺激的景象,到衣柜底下取出了一条干燥舒适的毛毯,缓缓地卧躺上长沙发。
懊死,他得管好自己失控的“邪念”才行。
他揉了揉眉心,实在也有点不解——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失去自制力?而且几乎很少有女人能够如此撩动他的心……他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挤在这张顶多只有一百七十公分长的沙发上,的确是有点辛苦,可是他忙了一整晚也着实累了,因此还是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准备闭眼睡觉。
就在这时,一个轻轻呓语又惊动了他——“该怎么办呢……”她在说梦话,迷迷糊糊地道:“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认……可是我又不能认……怎么办呢……”
他竖起了耳朵,却只听到她重复呢喃着那几句“该怎么办”、“要不要认”、“又不能认”、“该怎么办呢”。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让她必须借酒浇愁,连醉了睡了也念念不忘?
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是在闭目欲睡之际,他的脑海还是不自禁回荡着一个奇异的念头——她的声音……好像曾在哪里听过?
第七章
她的头一定有一万吨重!
是谁在她的脑袋里灌了水泥块?又重又晕又沉……她几乎动弹不得。
若勤申吟了起来,双手紧紧压住震跳欲裂的太阳穴。
就算打死她,她也要戒酒了!
她舌忝舌忝干得快着火的嘴唇,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噢……真要命……”
就在这时,一杯飘着诱人香气的咖啡递了过来,她饥渴地凑近去大大喝了一口,味蕾还来不及品尝咖啡味,她就被又浓又苦的滋味给呛醒了过来。
“咳咳咳……”她掐住脖子,想把黑咖啡给吐出来,“我的天啊……”
“你还好吗?”一个温和却严肃的男人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好。”她本能摇头,却又震痛了脑袋,“非常……不好。”
她好想哭。她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心爱的男人竟然是上司,而她又再在上司面前出了一次大糗……她的妈却要她回去相亲,嫁给一个养粉鸟玩鸟笼子的田侨仔,她的生活糟糕透顶,现在她的头又该死的痛到不行……若勤哭了出来,整张脸埋进柔软的羽毛被里痛哭流涕。
仲远本来想要递杯咖啡给她,喝完之后让她穿好衣服回家去准备上班,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哀哀痛哭了起来,纤细的肩头颤动得教人心疼。
他心底涌现了连自己也惊异的温柔,本能轻轻抚模她的头发,低低地道:“别哭了。天大的事都有解决的一天,你……别伤心了。”
“我没有法子不难过……”她还是没有办法抑止哭泣,但是她哭了好牛天后,突然惊觉自己屋里怎么会有别人?
而且还是个男的?!
她泪痕斑斑地抬起头,看见了雪白衬衫笔挺,连领带都系整齐的他——喝?!
她吓呆了,直直地瞪着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轻咳了一下沉声道:“相信我,我也觉得这种情况很诡异,但是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