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依然无法放下防备,去相信她全然无私的爱情的可能性。
人,总是对别人有所要求或者期待的,没有人会为了没好处的事情而对另外一个人好。
她只是与旁人有一点点不同罢了。
“你真的知道?”她眼眸绽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回避了她热切的眸光,“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妳的身体比较重要,知道吗?”
费琪悄悄垂下眼睫毛,“谢谢,但是我想我还是回家比较好一些,还有,班我是一定要上的。”
他不悦地挑起一道眉,“这里是阳明山的半山腰,妳要如何下去?”
他是绝对不让司机载她的。
“走我也要走下去。”她匆匆地浏览了手表一眼,当下决定道:“请借过,我必须先走了。”
他浓眉一餐,俊美的脸庞沉了下来,还没有女人敢如此违抗他的命令。
再说,他可是为她好呀!
“站住!”他低吼。
费琪顾不得理会他,因为她上班已经快要来不及了,待会儿在路上拦不拦得到车还是另外一个问题呢!
就在她快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剎那,整个身子突然腾空了起来,她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
他拦腰将她抱起,好看的眉毛深深地攒着,英俊的脸更是紧紧绷着。
她几乎被他的表情吓昏,此刻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个风流局傥的辛向扬,反而像头暴躁的美洲豹。
他低声咆哮:“妳给我走出房间试试看!妳公司的电话几号?”
她被他的表情慑住,丝毫不敢反抗,“呃……二二七六XXXX。”
“好。”他大步一迈,二话不说地就将她放入大床内,然后飞快拉过被子覆上她的
身子,一脸凶神恶煞,“躺好,闭眼睛,睡觉。”
“可是……”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嗯?”
“呃,没事。”她悄悄吞了口口水。
“我待会儿会让管家送来果汁和苏打饼干。”他依旧凶巴巴地,“如果让我知道妳没有吃,我发誓我会打妳,所以妳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呃……”她眨眨眼,半句话都不敢说。
他……哪有一点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那个风流大少跑哪儿去了?
“妳还想说什么?”他一个瞪眼。
“没有。”她连忙闭上嘴巴。
就在这半带着“恐吓”的情况下,费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软禁”起来。
天哪!
***
向扬开着跑车飞驰在街头,心头的骚动却始络无法安定下来。
待会儿他要参与飞行家最新的广告方案决策会议,一夜未睡又折腾老半天的他已经有点疲倦了,但是拜年轻力壮所赐,现在他精神还算不错。
只是对于费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镑种奇异复杂的情绪紧紧地缠绕住他,教他难以恢复往日的潇洒或者满不在乎。
“可恶。”他摩擦着下巴,揉了揉眉心。
跑车飞快地绕到了一栋大楼前,他停好跑车,大踏步地走入大门。
“李先生。”警卫见着他之后连忙恭恭敬敬地唤道。
他微微地点头,英挺的身躯快步走向电梯,就在这时,身后陡然飘来了一抹淡淡的香味。
是香奈儿五号。
“辛先生。”冷艳的若兰轻轻地,低沉地唤了一声。
向扬心一动,唇边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若兰小姐。”
“何必那么客套,你叫我若兰就可以了。”她挑起一道精心描绘过的柳眉,似笑非笑地道。
他这一阵子故意不理会她,而上次的晚餐邀约,他又故意答应了却不到场,让她尝尽了被冷落的滋味。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何时该收该放,该软该硬。
看来对于辛向扬,她必须用上所有女人的本能和力量。不管如何,只要是她想要的,她绝不会让他从手掌心溜走。
向扬戏谑地扬眉一吃,“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今天等着一套银灰色的紧身洋装,将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明媚冷艳的眼眸和鲜女敕的红唇完美地展现出绝艳风情。
她的确是个超级大美人,这一点无庸置疑。
但是不知怎的,当他眸光扫过若兰美丽到尽乎完美的脸庞时,却没有任何一丝悸动的感觉。
包有甚者,他还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比较习惯看到清清爽爽,素净清新的面孔,和真诚无饰的清亮眼眸……比方说费琪。
他被这个想法吓住了,连忙将之逐出脑外,露出他最邪恶的性感笑容,“妳今天真美。”
“谢谢。”她微笑,红唇微微弯出美好的弧度。
“一齐上去吧!”他绅士地伸出手臂。
若兰心一动,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喜色,“谢谢。”
他们就这么相偕走入电梯上褛。
向扬在进电梯前,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者,他可以籍由若兰,将费琪在他身上所施的魔法完全消除掉。
第九章
费琪这一整天都被“伺候”得很好,不但被照喂三餐,点心、下午茶和消夜更是轮番送上来,好像在养什么拜拜用的大猪公一样。
但她最想念的还是向扬的笑容。
她承认,辛氏大宅布置优雅气派又舒适,管家对她也很客气,但她就是觉得全身不舒服,而且心虚的感觉一直冒出来。
她究竟是拿什么身分住在这里?情妇?代理孕母?或者是被金屋藏骄?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最真的爱情罢了,其它的物质享受,她根本毫不在意。
可是,向扬并不这么想的。
“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还让他把我能软禁在这里?”她忍不住大发牢骚。
夜幕低垂,落地窗外吹来微微凉风,可是她却觉得烦躁不已。
这一切都令她难以招架。
“唉,我要的只是他的爱,可是现在他人呢?”她眼眸黯淡,“深夜未归,我又不能问他究竟去了哪里,我拿什么身分来问他呢?”
她现在总算知道妾身未明的痛苦了。可恨的是,这一切居然还是她当初求之不得,千方百计“追”来的。
费琪轻抚着犹平坦的小肮,心头上是酸甜苦辣齐涌。
她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在他心目中依旧人微言轻,也许什么东西都不是。
费琪低叹着,走到落地窗前,前额靠在窗沿上的核桃横木。
其实她心知肚明,尽避他现在如此暧昧未明的对待她,可是她依然依恋难舍,怎么样都迈不开步子离开这儿。
因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他了,无法离开他。
所以尽避心底仓皇不安,她还是留下来了,只是……她还能留多久?
“宝宝,如果你爸爸能够爱我的话,那该有多好?”她对着月复中的小宝贝低语,喟叹着。
已经一点多了,他却还没回来……
“该死!我现在就像个闺中怨妇了。”她紧捏裙摆,重重摇了头,走向大床。
明天,她又该如何面对?。
就在费琪辗转反侧,渐渐睡去的同时,向扬的跑车道才驶入庭院中。
他吁了一口气,走下跑车,让冰凉的夜风吹醒他燥热的脑袋。
傍晚散会后,他又与若兰到了一家PUB狂欢。
醇酒美人相陪,却无法成功地逐去他脑海中费琪的身影。
他越来越感到惶恐和焦虑,他怎度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占据他所有的思绪呢?
太可怕了。
向扬用力地甩了甩头,带着些微的愤怒走向大门。
守门的警卫恭谨地点头,早已见惯了二少爷这样深夜迟归的行径。
向扬揉揉眉心,爬上古典雕花的楼梯。酒精,烦扰和缺乏睡眠深深地侵袭着他的神经末梢,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可是,他的脚却自动地走向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