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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狐狸王子 第8页

作者:千惠

法蓝?这不就跟房东养的狐狸一样的名字吗?朱锁锁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房东太太的狐狸也叫法蓝呢!”

他一脸无奈的抓抓头,“是啊,我快要二十年没在两老身边生活,他们想我,所以才把狐狸的名字取的跟我一样。”

朱锁锁惊讶的问:“你中文说得很好。”这么久没待在台湾,却有一口漂亮的京片子,说得比她还溜!

如果不是跟他面对面,她会以为自己在跟一个北京来的中国人说话呢!

法蓝耸耸肩,笑道:“之前在台湾学了一点,后来有机会去北京又学了点。”

不过,语言对他们来说一向不是难事。这一点,狐族是比人类聪明些。

“难怪说得这么好。”她由衷的佩服。

法蓝细细的打量她,看来她是个不会隐藏心思的人。

被人直勾勾地瞅着,她不禁脸红了起来。

“那么我先进去了。”

她对法蓝微微一笑,进门前,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阳光依然如旧,但是她眼花了吗?她看到地面上的影子清晰的照射出法蓝的剪影,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在腰际间出现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像狐狸的尾巴。

朱锁锁甩了甩头,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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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十来坪大的公寓里,一如往常的只有朱锁锁一人。朱华容晚上又不知道应谁的约,不会太早回家。

她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遥控器按个不停,百无聊赖的盯着屏幕上来回晃动的小人们。

是谁说过电视的发明麻痹了人类性灵?

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但是在什么都不想的情况下,双眼盯着电视,也是一种绝佳的杀时间方法。

单身女子的夜,是有点凄凉的。

她又转了两、三台,最后放弃的关了电视。看看时钟,快十二点,一天又将要过去,而她一如往常沉郁。

必上灯,室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但是辗转反侧的人儿仍是难以成眠。

朱锁锁呆呆盯着天花板,心思早已飘得老远,回想到遥远以前年幼的日子。

为什么别人都认定江为铭喜欢她呢?还记得她绑着辫子,最常揪着她长辫子大喊“小哑狗”的人就是江为铭;带着全村的小孩欺负她的人也是他。

但为什么连妹妹都说江为铭爱上她?

她想不透,也猜不透。

是其它人太一厢情愿吗?

她对江为铭一点感觉也没有——也许曾经有过一些幻想,但是当她发现他的眼神只落在妹妹高挑窈窕的身上时,那一丝丝的幻想,随即灰飞湮灭。

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极平凡的女孩子罢了,怎么跟那些美丽又大方的女性相比呢?

突然,一丝细细声音透过紧闭的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么声音?

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怎么有人把音响开得那么大声?

她皱着眉,竖耳聆听,猜想其它邻居应该会破口大骂。

怎知等了许久,外面依然宁静如昔,丝毫没有动静。

翻个身,用棉被盖住头,那声音仍然透进她耳里。

本来觉得刺耳,但听了一会,却觉得声音里有着一丝淡淡温柔,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坐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像是童话中着了魔的公主般,被声音吸引的缓缓走出门,步上楼梯,寻找声音的来源。

爬到顶楼,有扇从不开启的铁门,今天却是微微敞着。

从门缝中可以清楚的看见,迷蒙的灯光在夜色中,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紫蓝;透过这一层绚丽的紫蓝色薄雾,她看到了早上遇到的新邻居。

情不自禁,她慢慢的推开门。

铁门“吱呀”一声,法蓝马上发觉闯入他世界的艾丽斯。

“晚安。”他转过身,对她高举手中酒杯。

法蓝的落落大方,反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刚刚有听到声音,所以想说上来看看……”

法蓝点点头,他就是要她听到,而且也确信她一定听得到;她与他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她一定能够听到他呼唤的声音。

“既然都上来了,要不要过来?”

他大方的彷佛这是他家,不过姿态却不让人觉得自大讨厌。

朱锁锁想不出推辞的理由,于是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刚刚还以为是谁这么晚了把音乐放得这么大声。”

“是啊,”法蓝笑着把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递给她,“不过我刚刚是在唱歌。”

她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头,接过他手中的高脚杯。

“对不起,呃、呃,可是我觉得你唱得很好听,真的。”她连忙补充。

“真的吗?”法蓝轻笑,双眼弯弯,“我的好朋友们从不觉得我唱得好听,我一开口唱歌,他们会给我一块钱叫我闭嘴。”

“一块钱?”她被他有趣的形容给逗笑了。

“是啊,他们那群无聊的家伙。”

“真好!”朱锁锁羡慕的感叹。她就没有这样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她脾气太好,跟所有人都是朋友,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交心的。

“怎么了?”法蓝敏锐地彷佛看出了些什么。

“没什么。”她低下头,啜饮手中清甜的水果酒。

“每个人都该有一些损友。”法蓝轻轻加上一句。

只见她迷惑的看看手中杯,再看看法蓝。

“每个人都会有吗?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可爱的朋友。”

这下换法蓝惊愕了。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不会攻击或欺负别人,但是她却告诉他,她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为什么?”

她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妳之前的人生是怎么过的?”法蓝惊得连手中的酒都倾出杯外,弄湿了手掌。

她歪着头,十分仔细的回想。

“就是一直念书、念书,拼命想做个好学生、好孩子。”

“假日呢?”

总该有休假日吧?没有在台湾念过书的法蓝,很难想象连假日都没有的景象。

她吐吐舌头,“假日?假日被逼着继续补习。”

没办法,她数学太差,只得拚命补习才给她捞到一间学校念。

法蓝瞪大眼,深深吸了口气。

“真是恐怖的过去。”

他作出个严肃的总结。

看他的模样,她又忍不住笑了开来。

“对了,”法蓝貌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么,没有时间谈恋爱吗?”

“嗯……”她微歪着头想想。“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她目光彷佛透过法蓝在看不知名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恋爱。”

法蓝刚喝一口酒,听她这么说,差点没把口中的酒如数喷出。

狼狈的把嘴旁残酒抹去,他大叫起来,“妳、妳现在几岁了?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怎么可能?”

对法蓝而言,这简直比天方夜谭更不可思议!

动情、动性是动物的天性,眼前这个女子居然连谈次恋爱都没有

不可思议!

“是……是真的啊。”朱锁锁被他夸张的表情吓到。

“妳念书的时候从没有接过情书?”

这可是老土的把戏呢!她不会连这种经验也没有吧?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摇头。

“妳没有被别人告白过?”再接再厉。

还是肯定的摇头。

“难道没有人说过妳漂亮?”

她仔细的搜寻脑海中二十多年来的记忆,好不容易想起一个。

“我爷爷。”

法蓝颓丧的垂下双肩,“好吧,没有人追过妳吗?”

“人没有,”她说到这点比法蓝还要挫败。“野狗倒不少。”

“……”法蓝相信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扭曲变形。

她还是笑容可掬,但是带着一点难以发觉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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