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可是谁都听得出他多希望轩哲不要去吃下它。
轩哲看着他手中的药丸子,眉丘缓缓地蹩了起来。
蓦然,他推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大哥。”炽焰看着他神情激动得微微颤抖着,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这么懦弱的。
将炽焰手中的药丸重新放人瓶内,轩哲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放到他手上,一瓶拿在自己手中。“陪大哥好好喝个酒,就当作是庆祝大哥月兑离感情的魔障。”
“好。”炽焰举起手中的酒瓶与他的敲击,“祝福你,大哥。”
“谢谢。”
第三章
暂时摆月兑感情的创伤,轩哲又恢复往昔的神采,只不过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淡漠而冷情。
这一天,办完事情要回人界的水灵和寒尘突然来找他。
“怎么有空来?”轩哲一面招待他们,一面好奇地问。
“我们刚刚去跟玉玡帝爷爷辞行,他要我们顺便把这封手谕送来给你。”寒尘微微一笑,将手谕送上前。
水灵催促着。“大哥,你赶快看看是什么事?”
寒尘模模水灵的头,道:“灵儿,怎么你比大哥还着急?”眉宇间掩不住娇宠的神情。
“当然,谁叫彩霓仙子辜负了大哥!”水灵话还没说完,寒尘惊慌赶忙掩住她的小嘴儿,一脸尴尬。
霎时,气氛凝滞,周遭静寂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呵!大哥,对不起,灵儿不是故意的。”寒尘心中感到深深抱歉,不知该怎么打开僵凝气氛。
心口上,尚未结痴的伤口再度被扒开,血淋淋的,揪心刺骨的痛却是不争的事实。
轩哲漆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抿着唇微微向上一扯,淡然地笑了笑。“我知道,灵儿是关心我。”一声无息的叹息,他低下头拆开信封,迅速地测览了一遍。
寒尘也关心地问:“是不是交代什么要紧任务?”
在天界,玉玡帝用手谕来通知事情,通常表示那是件很重要的事,这次再加上彩霓移情别恋,所以这份突如其来的手谕,也就分外惹人关注。
轩哲将手谕收起,摇摇头。“没有。”
“没有?”水灵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手谕,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每看一次,睁大的眼珠子就更大几分。
“怎么了?”寒尘也被爱妻的表情所慑,赶忙将手谕抢过来,一看,惊呆了。“这?”
“玉玡帝爷爷好过分!什么叫无限期的放假,这简直就是要卸除大哥的职权嘛!”水灵气得脸都红了,不平的泪水呼噜噜地直奔而下,替轩哲高声抗议。“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越说越生气,泪水也就落得更凶。
“大哥——”寒尘可以明白的感受到轩哲此时的心情,无奈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安慰他。
相对的,轩哲的表情反而没有他们两人来得激动,悠然浅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反而还安慰他们两人。
“这样也好,好久没好好休息了,给自己放个假了。”他手一张,手上随即出现一条手巾。“灵儿,别哭了,等会儿寒尘可要舍不得了,你总不忍心让大哥为难吧。”
“大哥。”接过手巾,水灵不依地噘着嘴儿,心里还是替他感到不平。
轩哲催促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下凡去了。”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寒尘,毕竟他的领域中有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需要他照顾,他们只要在天界多待一天,百姓们相对地也就少了一年的关照。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水灵的脑海,她高声叫嚷着:“不如这样,大哥你跟我们一起到人界去,反正玉玡帝爷爷的手谕中也没有说你不能到人界去休假。”
“没错。”寒尘也赞成她的意见。“远离天界,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轩哲思索着。
“好了,就这么决定,大哥你就别这呀那的。”水灵边说着,边朝夫君使眼色。
“大哥,你就别再犹豫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像他不也是在人界才因缘际会的觅得水灵这位消佳人,而且还是与他同样来自天界,因此他相信.轩哲说不定也能找到另一份感情归宿。
“好吧。”拗不过两人的连番劝说,轩皙终于举白旗投降,答应了他们。
“我们立刻就走。”为了怕轩哲反海,水灵一手抓住轩哲的手臂,一手揽着夫婿寒尘的腰。
话声刚落,蓦然,一阵白烟扬起,已没了三人的踪影……
☆☆
大病初愈,原本应该充满欢乐的场面,此时正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而时间似乎也在此时停滞了似的。
“我说梦儿呀,我的好女儿,你身体刚好,多少也吃点东西,别把自己给饿坏了。”周家老爷周世睿手中端着宝贝女儿最爱吃的鲍鱼粥,苦口婆心、好话说尽地诱哄着,就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吃而已。
“我告诉过你们,我不是梦儿,请你们放我走。”望着床前成排的人儿,彩霓不敢置信地睁大美目,扬高声音回道。
唉!一声无奈的长叹,周世睿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周世睿细心地将热腾腾的稀饭吹凉后,送到她面前。“你要出去逛逛,爹又没绑着你,不过要出去前你总得先吃口东西吧,否则在路上饿坏了这可怎么了得。”
自从妻子在生下她去世后,十几年来周世睿就未曾续弦,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妻子留下来的唯一宝贝。
只是前些儿日子,这宝贝女儿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下来后,一醒来她就认不得周遭所有人,更认不得他。三番两次地老是嚷嚷着她自己不是周倚梦,她要离开这儿去寻找属于她的地方。那么她又是谁?她又说不出个名儿来,这一切该怎么才好?
眼看才短短没多久的时日,原本就清瘦的她更显纤细,看得他好不心疼,重金寻遍京城里的名医,每个来观诊的大夫都说她没病。
彩霓懊恼地咬着下唇,突然朝周世睿跪了下来,她抓着他端着晚餐的手,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
“老伯,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求求你放我离开吧。”
闻言,周世睿都快昏倒了,宝贝女儿居然叫他老伯,他不要活了。
强烈的刺激带动血气直冲脑门,他两眼一翻,眼珠子泛白,端着碗的手险些儿就松了手,幸好彩霓眼明手快地接住它。
“你要不要紧?”彩霓焦急地黛眉紧锁,赶忙将手中的稀饭递给一旁的丫鬟,双手撑住周世睿的身体。
她的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胸口,不停地帮他平顺气息,直到听周世睿一声长嘘后,紊乱的气息终于平缓下来,她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绪。
彩霓轻叹口气,退而求其次地说:“不然这样吧,你既然喜欢我叫你爹,我就叫你爹嘛,不过你可别再昏倒了喔。”略带委屈地与眼前的老人打着商量。
其实周世睿真的对她很好,听丫鬟们说,从小他就很宠爱她,尤其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其小心呵护的模样就只差没代她昏迷而已。
终于盼到她醒来,在喜极而泣之余,他忙着去张罗吃的、喝的,还不惜耗费矩资请来名医为她治病,说实在的,要找像这样疼爱孩子的父亲真的不多。
什么不然这样?周世睿眼球一翻,又要昏了过去。
看到周世睿这模样,彩霓心一慌,赶忙地喊着:“爹,爹。”
听到彩霓喊他爹,周世睿的精神瞬间又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