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年恩委屈的指着躺在地上的死尸,一脸茫然的说:"她只不过为了救我,杀了一个人而已呀。"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欺负她。此时他真恨不得她刚刚不要出手救他,他宁可从容就义,也好过被当成采花婬贼。
"杀人!"这下换婉儿吃惊的高声尖叫,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喜儿。"喜儿,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星子,怎幺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那个人要杀他,一时情急之下……"喜儿低垂着头,泪如雨落,哭得好不伤心。
婉儿闻言,一颗心如坠无底深渊,既沉且重,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婉儿的表情令梵樗起疑,"有问题?"
"没事。"婉儿敛起沉重的心绪,佯装无事地摇摇头。
"真的?"
"真的,我会处理。"她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转而对喜儿说:"你放心,有我在。"其实她现在心里也杂乱无章,一次接一次的触犯天条,看来她这辈子是与雪峰之巅结下不解之缘了。
从婉儿黯然的表情,梵樗知道一切绝不是这幺简单,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但他绝不会让她出事,绝不会……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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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莫少卿的贼窟,接下来就是要除去他的老巢——巡抚邸,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你……侯爷,老夫待你不薄啊!"他慌乱的眼神充满不敢置信。
"只可惜,你与皇上作对,意图谋反就是个错误。"梵樗锐利的黑眸冷冷地扫过莫少卿的老脸。
"你怎能如此……"莫少卿气愤地盯着他。
"恩将仇报?"梵樗狂笑着,笑得非常狂妄。"我是该谢谢你让我找回我心爱的人,不过公私不能混为一谈呀!"
"她?"失策!莫少卿的老脸气得涨红。
"没错。"梵樗目光如炬,笑如利刃。
"既然没什幺好谈的,那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莫少卿眼睛突然眯起,凶恶如蓄势待发的猛兽,恨不得扑上前将梵樗碎尸万段。"来人呀!将此人杀了,重赏黄金万两。"
可是他喊了半天,进来的也只有小猫几只,就连想撑撑场面都难。
"人呢?"莫少卿对那几名部下怒吼着。
梵樗笑了笑,提醒他现在的处境。"莫大人,别叫了,你那些士兵大部分都已经投降,肯对你效忠的早已寥寥无几了。"
"你骗我,我还有其它的侍卫和军队,他们等会儿就会赶来了。"他仍不死心的大声叫嚣着。
"你那些人昨天都已经被铲除了。"梵樗将一只牛皮卷丢上前,"你看到那上面打着着红叉的记号吧?那些都是你囤积粮食、储存兵力的据点,可惜现在一个也不存在了。"
一个踉跄,莫少卿抖颤着手,连手上的牛皮卷都拿不牢的掉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怒吼一声,转身拔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往梵樗直攻而去。处心积虑的计画了这幺久,他绝不能任由梵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坏了他的计画。
怒气在胸口沸腾,他手一挥朝梵樗舞出一阵银花剑浪,招招直取他性命。
"事到如今,你还不懂得觉醒吗?"梵樗从容应对,一个乱了心智的人,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两剑相碰,撞出一簇簇火树银花,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不!他不接受这样的命运,他不接受上苍这样的安排,他更不接受这到最后竟是一场空的结局。
莫少卿喘息着,手中的剑挥洒得更加凌厉与凶残。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皇上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他内力一震,强劲的内功修为全灌注到长剑之中,两剑相击,震得莫少卿差点握不住剑。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你是那天……那名黑衣人!"这个发现令莫少卿相当震惊。
"没错。"梵樗微微一笑,轻易的又化去他猛烈的攻势。
"你为什幺没有死?"莫少卿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狂炽的愤怒将他的眼给烧红了。
"你都还没死,我怎能先你一步?"他讽刺道。
他的话更加刺激了莫少卿的熊熊怒火,他是未来的天子,理当与天同寿,怎能言死?"你,都是你坏了我的大事,我要你的命来抵!"莫少卿每进攻一招,就伴随着一声怒骂,誓死要取梵樗的性命。
铿铿锵锵的刀剑声如雷鸣,剑影如闪电般耀眼刺人,但见莫少卿不断移动身影企图扰乱梵樗的心神,梵樗以不变应万变,始终将目光锁住一个定点,沉着以对。
蓦然,他倾身往前一刺,剑尖在莫少卿的肩头划下一道血痕,顿时随着破裂的衣服呈现出来的是裂开来的肉,鲜红之中露出白色筋骨,在阳光中显得触目惊心。
这个刺痛令莫少卿踉跄地连退了好几步,就连手中的长剑也险些儿月兑手飞出。
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沉声一暍:"你敢伤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梵樗嘲讽着,手中的长剑挥洒得更加猛烈,进攻的速度也加快许多。
莫少卿已经年迈,武功造诣虽高,但仍不敌梵樗的年轻力壮,在一阵银光闪烁中,莫少卿手中的长剑被挑离了手,长剑在梵樗的摆弄下,在空中划下一道漂亮的圆弧形后崁进大厅的圆形大柱内,剑身还不断发出嗡嗡的悲鸣声。
"不!不!"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手,莫少卿的神智陷入疯狂,他两眼通红,狂乱地叫嚣着。
"束手就擒吧。"他的剑尖抵着他的胸口。
"不!我是皇帝,没人能杀得了我。"他喃喃自语着,涣散的眼神变得狰狞而恐怖。
"你!都是你,你这个奸细,皇上派来的奸细,坏了我的好事!"他怒吼着,运起全身的功力,朝梵樗手中的长剑击出,但见一道亮光从两人中间飞出,梵樗的剑也离了手。
"想打肉搏战?"原来他还不肯投降。也罢,反正他也还没打过瘾。
"我不相信剑法上输了你,在内功上也会输给你?"莫少卿眼中窜出两道火光。
"你以为你打赢了我就能登上王位?"梵樗也运起内功,从容地接下迎面而来的凌厉一击。
掌风相碰的刹那,两人同时被震的倒退了好几步。
口中一甜,鲜红的血自梵樗的口中狂涌而出,而莫少卿乍看之下比他好多了,只是从嘴角慢慢的淌出血来。
"侯爷。"曲隶处置完莫少卿那些不肯投降的家臣后,随后赶来,没想到正好看到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梵樗朝他挥了挥手,要他退下。
"怎样?莫大人可死心了?"从莫少卿逐渐转绿的脸,他知道他受的伤未必比他轻多少。
一声匡啷巨响,莫少卿就像泄了气般瘫倒在地上,瞬间像个年过百岁的老叟。
他心犹未甘地说:"你赢了。不过,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天底下除了我自己,谁也没有权利取走我的性命!"蓦然,他狂乱的眼神射出一道厉光,举起右手,凝聚残存的功力往自己头上的罩门用力一击,顿时红光四射,鲜血如飞雨般洒落一地。
敌人已死,梵樗紧绷的情绪也得以纡解,这一松懈,整个人像虚月兑了似的倒了下来,幸好一旁的曲隶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他真倔强。"一旁观看的骆年恩,看着莫少卿凄惨的模样,不敢苟同的摇摇头。
梵樗感叹的摇头道:"他是一个能力不错的野心家,只可惜他生错了年代。"
不可讳言的,能将自己的能力隐藏这幺久,确实下简单,只可惜他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