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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下) 第7页

作者:郑媛

“妳亲眼看见了?”

“我没看见,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个身分,专干那鸡鸣狗盗、偷鸡模狗的事?”她开始发挥胡思乱想的功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本质类似,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这个人不说话又不爱笑的,老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机很深!”

听见她这么评论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问你呀,刚才子扬跟你说什么『咱们子时再见』,你们究竟想上哪儿?要做什么?”

“与妳无关,妳不必知道。”他答得干脆。

“那么你突然答应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关了!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净瞒着我?”

“以后妳就知道了。”他有答跟没答一样。

“以后?凭什么我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现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后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禧珍皱起眉头。

参与感?永琰有不妙感。“妳要什么参与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贼贼,忽然亲亲热热地贴上去,极谄媚地对人家说:“我说永琰呀,你今晚穿得这样黑不溜丢、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儿去呀?”

“不能告诉妳。”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脸一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告诉妳就会坏事。”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着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模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尽避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模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瞇瞇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永琰盯着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妳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

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

必于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后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于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

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样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喝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

“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后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着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

“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后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罢才永琰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后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

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着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后继续往下说:“贝勃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径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鸟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啰嗦,他月兑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时不再觉得寒冷,刚才那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见了!

子扬带领两人来到后左厢房外,一道墙前停下,禧珍好奇地问:“密室难道就在厢房里头?”

“答错啦!再猜。”子扬玩起解谜。

“厢房外头?”

“不对。”

“院子里头?”

“不对。”

“墙外头?”

“不对。”

“墙前头?”

“也不对。”

“难道在墙后头?”

“还是不对!”

连猜连错,禧珍快抓破脑袋了。

永琰忍不住叹气。“在墙里头。”他幽幽答。

“唉呀!好险终于有人答对了!贝勒爷一分,给!”子扬嘻皮笑脸。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墙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墙里头?”她抵死不信,不承认她的“智慧”会输给永琰。

“谁说过密室大来着?”子扬绕口令道:“这间密室长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纳一人驻足,而不能容二人骈立。”

禧珍有听没懂。“欸?我瞧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该立刻纠正的,是你说话的方式。”她倒纠正起子扬来了。

“那依格格说,该怎生纠正才是?在下愿闻其详。”子扬玩上瘾了。这格格真有趣,无怪乎贝勒爷待她“特别”。

“你就简单的说:这间密室很长很窄不大不小一人可以两人挤死--这不就得啦?”她一口气说完。

“啊?”子扬瞪大眼睛。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作贼,他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

这会儿,连永琰也对她另眼相看。

子扬笑得快拍断他的扇子。“格格说得是、说得真好,简直拍案叫绝!”

听见子扬的夸赞,禧珍得意洋洋。

“该进去了。”永琰再不阻止,这两人大概能闹到天亮。

听见贝勒爷的话,子扬这才收起玩兴,纵身上墙。

“咦?他这又是做什么?比跳高吗?永琰,咱们也飞上去吧!”见子扬跳上屋檐,禧珍兴冲冲地问。

子扬却忽然奔到墙上靠近后院那侧,右脚用力踏上一片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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