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忆以来,4岁以后,他的情绪就不曾这么失控过!
她似乎是天生惹麻烦的麻烦精,而他则是那个被莫名其妙赖上的倒楣鬼!
“额驸?”牛耿锋疑惑地间。
“我会送她回房,你请回吧!”纳真下逐客令。
只要有牛耿锋在,小丫头肯定不会放弃恶作剧的乐趣。
“呃,真的不需在下效劳?我可以——”
“请吧!”纳真斩钉截铁地回绝。
牛耿锋虽然不高兴,碍着纳真的身分,只能道一声打扰后离去。
“这个人鬼头鬼脑的,分明是想打听事情,所以我替你打发了他!”牛耿锋走后,嫿婧邀功她仰望着纳真,两支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他仰起脸,吐出一口气。早知道小丫头不会安分,更不会承认自己正在干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他不说话,她索性打开床帐,然后听到他愕然地抽气声。
“你在做什么?”
他脑子里轰地一声飨,虽然她不至于全果、虽然她身上仍然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肚兜,但是……但是这一切仍然太荒唐了!
“咦?你干么那么紧张?”她眨着水灿灿的大眼睛,天真地问他。
然后看到他责备的眼神,并且立即别开脸。她还很好奇地问人家:“你是在不好意思吗,纳真?可是我还有穿肚兜儿啊!”疑惑地这么问着,好像忘了该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她。
其实。她之所以不在意被他瞧见自己的身体,是因为清楚他的身分,知道他其实是她的夫君。
如果还有另一个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在宫里不知道多少宫女看过她没穿衣服的身体——当然是没被男人看过啦!可是她怀疑在那样毫无隐私的环境下成长,还有哪个格格被人看到穿肚兜的模样会大于小敝的?如果有,她肯它那一定是装的。
“快把衣服穿好!”他急促地道。虽然执意不看他,仍然瞥到了她不着衣物的雪白香肩和半片莹白剔透的胸口。
他屏住气息,惊觉到自己的血脉上涌,几乎不能自已……他不是不晓人事的年轻小伙子,成年后自然有过男女经验,但那样的情境跟现在是绝不相同的。
当时他和库尔在一起确实轻狂过,但是所有的体验,如今想来竟然不及只看到小丫头香肩和半片雪白的胸口印象深刻。
及时地,他制止自己再往下深思的诱惑,想太多的结果是陷入小丫头设计的陷阱里……他转身往外走——“纳真,你要去哪里?”她软软地嗲唤他,让他从背脊一路窜上一阵鸡皮疙瘩。
“我住别间客房,这儿让你睡!”他回答,一边往外走。
“可是…你不陪我吗?我会作噩梦的!”她跳下床拉住他,然后将绵软的、几近半果的身子自动黏上去紧紧贴住他。
他再一次僵住,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你不陪着我的话,我会好害怕、会睡不着,然后会死掉!”
夸大不实的威胁,简直比土匪还暴力。一面还拿自个儿的身子黏着人家的背部,企图要让他吐血身亡而后已……“是真的喔,一直都不睡觉的话,我一定会死掉的……”
再一次强调,好似如果她真的死掉的话全都是他的错!
可事实当真有这么严重吗?
回过眼怀疑地盯住他无辜的大眼睛,里面真的有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莫名地揪紧了他的心。
叹口气,已经管不了是不是栽在她手上。在全身僵硬的情况下,他硬着头皮不得不陪她“上床”!
照例地,在床上他也像一支小猴儿一样缠住他,不同只在,因为是在床上,她多出了两条腿来缠他……一夜都是在失血的状态下,纳真张着眼无眠地度过……
第五章
这一夜纳真几乎没合眼。
他全身僵硬,几乎没翻过身,嫿婧却睡得香甜,一晚上也没有翻身的迹象,因为她抱牢了他,就像小女孩抱着玩偶睡觉一样,不同的是他的体温温暖了她,让她更依懋。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未亮他就试图起床,谁知道小丫头的两手两腿缠紧了他,在不警醒她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让她放手的。
天已经亮了,不一会儿店小二就会送水进来,无论如何他必须先下床。
才移开腿,嫿婧就嘟嘟囔囔地翻身,两腿不但重新缠上去,柔软的小身体还呈大字型趴到他身上,完全把他的身体当成了抱枕!包教人吃惊的是,小丫头居然还能微微张着小嘴睡得香甜,根本体会不到他的痛苦……纳真开始怀疑,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有多大的耐性挑战这种诱惑的极限?
看来,还是得把她弄醒才能让自己月兑身了!
“寺儿……”
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显然有些拗口,起先他轻声唤她,她嘤咛一声,皱着粉女敕的眉心似乎嫌吵。
“天亮了。该起床了。”
他隔着一层被褥轻摇她单薄的肩,小小的身体很容易就被摇动,她终于慢吞吞地睁开迷迷濛濛的大眼,但从她睡眼惺松的模样看来,显然周公爷爷还在找她聊天。
“天亮了,让起床准备赶路。”知道她必定没听进他的话,他耐心地重复一遍。
“天亮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好困……”她咕咕脓脓地问他,呢喃的音调比小猫的咪声还醉人。
他忍不住失笑,盯着她水雾迷濛的大眼睛,嘎哑地回答她。“先让我起来,然后,你可以继续睡。”
“嗯?起来……”无意义地重复他的话,她时而合上眼睛,像一支爱困打盹的猫咪。
趁着此时他移开腿,正要拉开她卷紧的手时,嫿婧突然清醒了过来。
“你要去哪里?”两手两腿重新更紧地卷上去。
“天亮了,我必须起床。”无奈地,承受她柔软的压迫,他屏住气。
“要起床了吗?”她已经完全清醒,乾脆趴到他身上两支小手压着他的胸,顺道揉揉捏捏了几下,像玩黏土一样自得其乐,一边没事般眨巴着眼睛问。
他沉默,瞪着客房的天花板,无语问苍天。
直到小丫头实在动手动脚的人不像样,他拉下她的毛毛手,从床上坐起来,略带严肃地盯住她。“你不是孩子了,跟男人之间的接触不该当做是游戏。”
“谁说我当成是游戏?”她忽而咧开嘴,甜甜地冲着他一笑。“放心吧,对你,我会负责任的。”轻拍他的胸,看似安抚,不知是否乘机再吃一把豆腐?
他再一次屏息,发现小丫头不但有模糊是非的本事,更有让他哭笑不得的天赋!
“寺儿——”
“咦?纳真,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发现奇迹似地笑开甜甜的粉靥,猴儿手顺道卷上去,以强烈表示她的惊喜和兴奋。
“我——”他语拙了。
也许是向来不喜辩解的性格使然,也许是明白小丫头压根儿不会把他的瞥告当一回事听,索性就什么也别说了。
叹口气,拉着她起床。“也该起来了,今天要早点上路。”
“必须赶得这么急吗?”她仰起脸问他,小头还安好的赖在他的胸膛上。
“到科尔沁部有一段路,之后要藉库尔的力量到达地图上标示的藏宝地点,那是一段更遥远的路。”他解释。
“对了,昨晚你同牛头头的儿子也提过,你认识科尔沁部的库尔亲王?”嫿婧问,微微吃帘。
初初,因为认定了他是个乏味至极的书呆子,所以对他的事全然不闻、不问、不听,企回以彻底漠视来表明她“坚贞”的心志,所以拒绝了皇阿玛几次对于纳真来历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