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猷,你……”听到他的手段,玲珑格格起了一阵寒意。
“你不是自认了解我?结果却破坏了我的计画,从以前我就没拒绝跟你成亲,现在也不会改变。”他把话说得很明白。
玲珑格格顿时手足无措的,“我——对不起,我是嫉妒昏了头,因为你看起来像对悠幽来真的……”
“一场戏若让人看起来不是真的,就无法达到目的了。”
“我该怎么补救?”
“亡羊补牢还来得及,事不宜迟,你马上退出,我要一举成擒。”他不允许计划发生任何意外。
“你要用什么方法?”玲珑格格喜孜孜地问。
“我已经突破悠幽的心防,再过不久就会有好消息,届时我再奏请皇上让咱们成亲,一旦我立下大功,又当上额驸,岂不是双喜临门?”他的心是黑的吗?恐怕是的。
“我答应你乖乖的回皇宫,但是我有个心愿。”玲珑格格的态度和先前的跋扈有着天壤之别。“在我离去前,陪我上山狩猎,山上有个断崖,许多野鹿会在这时在那儿出没。”
“没问题。”那么,他安排的时间已绰绰有余了。
玲珑格格满脸笑容的望向门后,刚才她特地把悠幽找来,不知她听到真相后是否还撑得住?
躲在门后的悠幽没有哭,她紧咬着手指,不敢发出声音。原来这一切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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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爱你,你听见了吧?”玲珑格格得意地道。
“嗯。”悠幽声音细如蚊蚋。
“那你还赖着不走?”
“格格,我的确知道造反案的内幕,我可以说出来龙去脉。”
玲珑格格嗤笑,“你想乘机霸占君猷是吗?你愈晚说,就可以待在他身边愈久,我要你现在就招来。”
“我不在这里说。”
“你要是敢搞鬼,我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格格,请让我也跟着上山。”让她再见君猷一面,他不爱她没关系,她会将破碎的心永远埋葬。
“我正有那个打算。”就算君猷和她是逢场作戏,但是玲珑格格仍忧虑会弄假成真,她要让悠幽永远消失在世上,永绝后患。
“谢谢你了,格格。”悠幽脸庞漾出了笑,笑人世间的悲哀,笑爱情里的无奈,她笑出了泪水。
“不客气。”玲珑格格笑里藏刀,有什么好谢的,她正愁着不知要如何取她性命呢!
现在连上天也帮她,可见君猷是她玲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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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攻上了山顶,玲珑格格发挥高超的射箭技街,沿途射中一只只野鹿。
“天气真晴朗,真是神清气爽!转眼间,我的剑都快射光了,今天真是大丰收啊。”玲珑格格自小就接受骑马射箭的训练,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君猷做一对原野上的伴侣,也因为如此,一骑上马她就热情奔放。
君猷应付着她,其实心底一直记挂著悠幽,虽然这些天和悠幽天天见面,而她的心情也平静下少,但他却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悠幽似乎就要永远离他而去。
他暗暗地注意玲珑格格的一举一动,悠幽还在他的书房里磨着墨,过了明天,他和悠幽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他已准备好一艘小船,路线也已安排好,他要和悠幽去一个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地方。
咻地—声,又是—只小鹿倒地。
“算一算,可能有二十只了呢!皇阿玛见到了不知要怎么赞美我,皇阿玛也觉得女孩子不一定要关在房里学刺绣……”玲珑格格看向君猷,他都没回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君猷,你怎么连一箭都没射?”
“我找不到目标。”事实上,他的箭始终没搭上弓。“可能是格格的射箭技术进步了,我实在比不上你。”
“怎么会呢?不论什么技艺你都高人一等,还有天下第一的封号。”
“我根本不希罕什么封号。”
玲珑格格让马儿挨近他。“君猷,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会依言娶我?”还是只是缓兵之计,用来哄她的?
君猷长腿一踢马儿,往前奔去,佯装没听见。
玲珑格格感觉不对劲,眉眼生怒地拿起箭,朝林中乱射一通。
她的箭全被君猷拦截。“格格,你不是才说神清气爽吗?怎么瞬间就气血大乱了?”
“原因你最清楚,都要和我成亲了,却还口口声声喊我格格!”玲珑格格策马狂奔,君猷连忙追上她。
她似乎正引着他不知要前往何地。
君猷紧急勒住马,马儿高高的抬起前脚,“格格,今天的猎物已经够多了,你还是赶紧回宫吧!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你真的这般绝情?”玲珑格格隐下诧异之色,莫非君猷看穿她接下来的“安排”,所以才决定离开?
“这是两码事!”君猷掉转马头,“格格,请回宫吧。”
“你在骗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欺骗悠幽的感情,虽然你像往常那样冷绝,但是你在提起悠幽时,表情已泄漏了一切。”玲珑格格喊着,灼热的泪落了下来。
“格格,你在说些什么?你昨晚可能没睡好,快回去休息吧!”他不愿和她争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悠幽。
玲珑格格用力一踢马月复,长鞭一甩,“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但是君猷,你看看悬崖那边站的是谁?”
君猷一看,差点魂飞魄散,“不!”他疾如闪电般的狂奔而去,额角浮现青筋。
“快跟她做个了结,你若下不了手,就由我来动手!”玲珑格格首先奔去,声音回荡在山林里。
站在崖边的悠幽一句话也不说,强风吹得她衣袂飘飘。
“悠幽,快离开那里啊!”
“快跳下去!”玲珑格格催促道。
悠幽往后退了步,君猷的心悬在半空中,忘了呼吸。
他就像不要命似的,直直往断崖冲去。
这更激怒玲珑格格,“你对她这样痴心,却还说要娶我?你要救她,我偏要她摔得粉身碎骨!”玲珑格格拔起了箭,瞄准悠幽。
这时,悠幽轻吟了起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脚抖了下,整个人往后仰。
玲珑格格手中的箭射了出去,君猷往前扑去,想抱住她,但箭却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本来是要给你一个微笑的……”她的泪珠随风飘散,落向断崖下的大海,“君猷,我是如此爱你……”
“悠幽……”君猷往前探,却连她的手都够不到。
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掉,直到没入大海。
“哈哈哈……”君猷开始大笑,模了模胸前,血染红地上,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玲珑格格没料到君猷会奋不顾身地挡,她在尖叫中摔了下来,被马儿践踏而过。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血染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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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平没想到他们一家四口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头发凌乱的福晋口中不停地喃语。
四人被带出东狱,耀眼的阳光刺得熙平睁不开眼,想当初入狱时外头还在飘雪,如今却已是艳阳高照的七月天了。
“额娘,今儿个是不是有白饭可以吃了?”两个小孩骨瘦如柴,身子很虚。
“可以、可以。”福晋眼中蓄满泪水,“我们之所以能出来,全是祖上积德……阿玛,是女儿不肖,毁了您一生的清誉。”她懊悔万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熙平一家被贬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进京。
白桦冷哼,“谢什么?庶人熙平,你这次出来一定要好好做人,才不枉费你女儿的牺牲。”
“大人是指悠幽吗?”熙平匆地揪住白桦的袖子,“她怎么了?她人在哪?她是用什么方法救我一家四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