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基诺吧。”她淡淡道。这个名字她好像有点熟悉。
“蓝山。”辛悝合起菜单,手支着下颌静静静地看着她,“你好像有点累,跟端木恪相处得不快乐吗?”这一点好像是显而易见的事。
浓郁的咖啡香在空气中慢慢飘荡着。她望着她的杯子,她点的卡布基诺咖啡,咖啡的表面浮着新鲜牛女乃,还有撒上的色泽迷人的肉桂粉,品尝起来既甘醇甜美却又浓郁强烈。咖啡厅里的背景音乐有着淡淡的哀伤,恰如她的心情。那只不过是她的梦幻罢了。
“还行吧,端木恪的性格有点奇怪。”那种蛮横无理的家伙!但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满口污秽的自称是端木恪的父亲的人——天!端木恪的背地里,到底过的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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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中的人没有注意到一辆停在他们所在的咖啡厅对面的红色的法拉利“刷”地离开,透过车窗,也许有人看到了那一双阴鸷的黑眸。
那个女人!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让她当他今天的女伴,亏他找了她那么久,没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狠狠地咒着,想着昨天晚上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真诚的表情,想着她的皱眉,想着她柔和的话语。
“我们好好相处不行吗?”她向他伸出手。
见鬼的真诚!他的手狠狠地砸到了方向盘上,她喜欢的是那个姓辛的家伙。
口中虽然在不停地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女人,但他的思绪却不可抑制地回到了昨晚的一幕。她几缕有些蜷曲的头发贴到了脸畔,而她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清亮动人。那样的——美!
混蛋!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终究都是水性杨花的。那种清亮动人的眼眸,只不过是他的一种错觉罢了。
手指愤怒地掐入了他自己的掌心,掌心中渐渐地有红色的液体渗出。但他没有发现。
也许嫉妒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嫉妒。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心能扭曲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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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端木恪的感觉怎样?
太舒服了。通体舒畅,心情大好,能量大增,就像她,虽然是不停地在做事,居然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被他整的感觉怎样?
连游漪悲哀地拉起自己的晚礼服,他是真的不想她站在他的身边吗?那他也不该用这种方法赶她走啊……她皱着眉望了望辛悝为她准备的晚礼服,本来是一套有新古典风格的饰以蓝宝石和红宝石的精致的丝质露肩薄纱礼服,在肩部膨松地装点着闪光的绒毛质感的薄纱饰物,淡淡的诗意问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再加上颜色搭配得当的雪纺围巾、薄纱披肩、金色再以莱茵石耳环、典雅的手袋做点缀,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穿上这么高贵的衣服。而现在呢?这件美丽的晚礼服的拖地长裙就这样被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如果说这是一个女人所做的,那她可以用狠心毒辣来形容她,但一个男人……
她哀叹着披上乳白色的披肩,该说这个男人是无礼呢?还是说他太孩子气了?居然能跟她赌气到这个地步,这也太让人——她再次摇了摇头,叹口气。
“怎么会这样子呢?”刚进来的辛悝惊叹地问道:他丝毫没有想到,端木恪苞她的关系居然会变成这种样子。
“他只不过是想要我出丑罢了。或者是——”她望着刚进来的辛悝,他还没有完全穿好礼服,只穿上了一件宝石蓝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裤,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地穿着,他也显得贵气十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根本就不想让我出席今晚的宴会。不过也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黯然神伤地拿下披肩。
“换一件衣服吧,我叫人送过来。”辛悝安尉着她,“你是我今晚的女伴,不能退场。”
“让你失望了。”她淡淡地笑道,出不了场吗?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带得出场的女人。想尝尝麻雀飞上枝头大放光彩的滋味吗?她不否认她是想过,但现在知道那只是一种妄想,也有人已经警告她不要了。那她还在这里干吗?徒惹人笑吗?她不会那么不知趣的。既然有人那么不想要她来,那么不想看到她,那她为何要非得跟他斗呢?更何况他还是今晚的主角,媒体的宠儿。
“游漪,你不是这样的……”辛悝望着她把原本戴好的耳坠拿下,“你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是她不够坚强吗?是他看错了吗?
“但如你所看到的,我被打倒了。”她轻轻地嗤笑自己一声,拿起梳妆镜上的一把小刀,将被割得就要成为碎片的裙摆干脆全割下,原本在肩部装点着的膨松闪光的绒毛质感的薄纱饰物只显得太过累赘了,她也把它们拿下。她重新戴上红宝石的耳坠。
“你……”他有些惊讶地望着她重新戴上乳白色缕纱手套。
“你不会介意我把这件礼服毁成这种样子吧!”她回过头,对着他莞尔一笑,“今晚可能要你陪着我出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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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经纪人呢?”发现他只是一个人出现,段慕好奇地望了望端木恪的身后,“她没来吗?”真的好可惜。
端木恪冷哼了一声,从他的身旁走过去。
“恪,她真的不会来吗?”段幕不死心地追过去。
“她不会出现了。”他冷笑着。想着那件被他破坏的礼服,想着她发现时沮丧的表情,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这个女人,迟早他要把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蹂躏得粉碎的。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端木恪无聊地拿出了一根烟,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安静一下,不意却听到身边的段慕发出一声惊叹。
“老板今天带了一个美女出场。”他惊叹道。
用脚趾头想也会是这样。端木恪撇撇嘴,掏出打火机,段慕会对什么人感兴趣呢?惟一的答案:美女。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美女收藏家,疯狂地换女人。他偏过头,将烟含在嘴里,抬起拿着打火机的手想点燃烟,蓦地——
“叭——”的一声,他手中的烟被打落在地,“端木恪——你又抽烟!”连游漪怒气冲冲地冲到他的面前,“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惊讶地站着,拿着打火机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望着这个近在他眼前的女人,他的黑眸炽烈而狂暴,他死死地盯着她,眸中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从没想过她会出来,也从没有想过她会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天!她是个女妖!原先只是一件华丽的拖沓的礼服,裙摆被他剪成—条条的布。而现在呢?她原本该有的披肩也没有了,露出优雅美丽的颈部曲线,在颈间只挂了一条很细的碎钻项链,碎钻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该死地将她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衬得那样迷人,原先在肩部的那些繁复的饰物也没有了,只果着雪白挥圆的肩膀,还有被割成百合形状的裙尾,露出她匀称的腿部线条,丝质薄纱礼服的柔媚与粗犷的刀割边缘形成鲜明的对比,混蛋,又该死的协调。也许原先的那件晚礼眼还比不上她现在穿着的这件风情万种。
“如何?”她从他的表现中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很不幸地告诉你,端木先生,你的计划破产了。”她轻笑着。那种柔媚的轻笑能让人销魂蚀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仪态万方、柔情似水了?分明还是跟原先一样!他恨恨地将打火机放回到衣兜里,深邃的黑眸中有难解的火苗,心中的就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咬了咬牙,双手模上她白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