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摇摇头,"你根本不行!你现在就发脾气了!"他当受气包?他自己是个炸药包还差不多!
"你!"
"算了。"她叹口气,趴到地上,斜斜地看看皇上,"皇上整天处理国事不累吗?"
"累呀!你又不肯帮我!"施点苦肉计可不可以?
"那皇上会脾气暴躁情绪失常吗?"
"不会。"
"不会啊——"那样暴躁的脾气还说不会!"皇上,臣就会!"
"朕知道。"
"皇上知道啊——"知道太多的人不长命!侧过身对着躺下的皇上,"皇上,臣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秦名倒一大堆垃圾、吐一大堆苦水、发一大通脾气,或者是捉弄他!"
"朕明白。"
"皇上都明白啊——"挪挪身子,靠皇上近点,"皇上,有时候臣觉得自己心里一定有一个很坏的恶鬼,过一段时间便要出来害害人,那种时候臣就要找人发泄一下,不然闷着会很难受。"
"你这几天便是如此!"他好心帮她分析,"你过的太得意了,所以自己心里也会不平,每天花心思和别人捣蛋会很累的!贾钰,你干什么——"他一把抓住想滑下他身体的贾钰,"你这个女人!"她刚才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皇上刚才也咬了臣一口!"她爬下他的身子,坐到草地上!她脖子上的咬痕到现在还一阵一阵的发麻。
"你是因为朕说出了你心里的话才生气的吧!"可恶的女人!有一天他会要她百倍偿还的。
"皇上,臣说过臣不定时要发泄一下的。"贾钰笑得很邪恶。知道就知道嘛!吧吗老是说出来?
"朕知道一个很好的发泄方法。"他暧昧的朝她眨眨眼,"可以让你很累,很快就进入睡眠,而且睡的很香!"
"真的?"刚好躺下,没看见皇上的媚眼,"皇上请讲!"
"你真要听?"笨女人!
"为臣洗耳恭听!"话里已有倦意。
"算了,"有点扫兴,"你睡吧!"
"噢。"很听话。
"贾钰?"突然有些不安。
"皇上别吵。"
"贾钰?"
"嗯——别吵别吵!"一只手又在空中乱挥。
"你呀!"郓怙笑着重新抱起她,"回朕的寝宫吧!"
〈五〉
和煦的日光照进了寝宫,一片紫色和金色的轻纱如烟似雾的轻轻飘荡,一束阳光调皮的射到了贾钰的脸上。
"嗯,不要,别吵了。"一双手在光束里动来动去,含糊柔软的语调表明床上的人儿还沉醉在梦里。
另一双大手扣住了乱动地小手,把她移到光没照到的地方,那双小手立刻安静下来。有些好笑地望望那双趴在他胸膛上不动了地手,郓怙轻轻地移了移身,半卧在他身上的人儿却像有知觉似的也往他怀里钻了钻。
又一束阳光穿过紫色的轻纱,一缕紫色的光照上了贾钰因睡的太沉而有些肿的眼皮上,秀眉开始微微蹙起。
想起她昨夜还嫌弃他的身体太硬了而不愿亲近他的话,郓怙不由莞尔,眷恋的眼光从那双小手一直移到微蹙的眉头,一双手也开始抚上她的眉心。
"你梦到什么了,宝贝儿?"磁性温柔富有质感的声音。
微笑的看着沉睡中的贾钰,看她蹙眉皱鼻一副生气的样子,他把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立刻,扰人睡眠的光线被遮挡住了,睡梦中的人儿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张开手指漏下几道光线,眉心又渐渐蹙起。
郓怙好玩的把她移到没有光线的地方,翻身覆上她,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眼中是似水的柔情,他的视线久久的停伫在她的脸上。微微浮肿的眼皮,一排睫毛整齐听话的覆在下眼皮上。毫不设防的脸,因熟睡而更显透明。虽然微翘的眼角仍显示着她的刁钻,但与稍稍上翘的嘴角相衬,却仍无损这一份恬静的美,脸是尊贵的白;而她的唇瓣却是玫瑰花瓣般的红,丝绸般的柔软顺滑。
突然想起她那天说的关于宠物的话,也许她这样酣睡着,便是他所要得完美宠物了。这一刻,她是他的。但下一刻,当她苏醒的时候,那浮肿的眼皮下隐藏着的精明的眼,时时有诡异的眸光掠过;那安详的脸上会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抿唇轻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无数惹人生气的表情;那温顺的,在他的抚模下会轻吟的双唇,也许下一刻便会吐出可恶的字眼,让人气到吐血。但他都要,每一种的她都是魅惑人的。
"好象,我一直想把你绑在身边,你却一直想逃,"轻轻地移开她抓住他衣服的手,喃喃地在她耳边轻诉,贾钰,听到了吗?不要逃好不好?你这个——懦弱的小女人。"棱角分明的薄唇从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红唇,滑过她的纤细的颈子,直到她起伏的胸口,但没有吻她,没有。
下床站起,披上衣服,打开紧闭的门,让等候已久的宫女们进来。整装完毕,回头看看仍躺着的贾钰,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早晨了。皱皱眉头,看到又一缕阳光照到了她的眼上,他轻轻的月兑起她的头,移过一点。一阵风轻轻吹过,纱帐轻摇,又有几丝细光透过薄纱落到了她的唇上,光和影交织着,似乎在互相嬉戏。一再告诉自己不要扰乱她的清梦,但此情此景仍不免让他心猿意马,想吻她的冲动让他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叹,一个吻落下了。
直起半俯的身子,眼仍望着贾钰,郓怙对身后的宫女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
"没有,陛下。"
微微一笑:"你们不要吵醒她,给她准备早膳!"
"是。"
只顾着早朝的郓怙,却丝毫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子转过后,一双精明的眼便睁开了,手抚着双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六〉
"不知安阳王今日屈尊光临舍下,失敬,失敬。"摆上一副笑脸,贾钰迎上前去。真是倒霉,刚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有人来打扰了。
"贾大人不必客气。"该死,居然连跪拜之礼都不行了,知道他会来她府上是有求于她就可以这样作践他吗?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呀!连点面子都不给。
"不知安阳王来此有何贵干?"无视郓扬诧异的打量着她的衣服,贾钰若无起事的坐下。该死的皇上,也不为她准备衣服。
"贾钰,你这是怎么了?"终于忍不住,郓扬问道。
"堂堂安阳王,早朝过后就来我贾府,只是为了检查我的服饰?"皇上考虑到了她的早餐,却没考虑到她昨日湿透的衣服,瞧瞧这件衣服,因水渍干了而有些皱,袖口还有一根草茎,一颗扣子昨日拜皇上所咬,现在斜到了一边,更悲惨的事,当她一进自己的府门,就有人在等候她!而且还是知道她身份且又超级八卦的安阳王郓扬!
"皇兄……知不知道你昨夜没有回府?"好可怜的皇兄!郓扬鼻子酸酸的,皇兄一定不知道他看上的人是这样的一个人——连晚上都到处乱跑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让这样的女人当一国之母六宫之主,呜——打死他吧!
"昨晚我在他的御花园,你亲爱的皇兄怎么会不知道呢?"闲闲地躺在椅子上,打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吩咐紫绢为她找一件衣服。
"在皇兄那儿?"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神经难以承受。
"是啊。"接过递过来的衣服,贾钰起身,"而不是如王爷所想的在晚上乱跑,你可怜的皇兄也在一旁看着。"望望又在胡思乱想还想的悲哀不已的郓扬,"王爷如此嫌弃我身上的衣服,那只好请王爷稍等片刻了。紫绢,把你的手绢给王爷,他伤心的快哭出来了!"瞥一眼生气的郓扬,贾钰进屋,留贴的笨丫鬟安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