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
他居然和那女子咬起耳根子了!
裴珺气怒得几乎想捶墙,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很受伤,气他怎么可以这样!哀着唇和曾经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她只知道他的身影已深驻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她并不排斥他给的温暖,但这只能属于她不是吗?
所以他怎能如此看待,且不吝于给予她以外的人分享?
她不接受!
一个转身,裴珺正想冲出去质问炼居人,但脚底却一个踩滑,顿时失去重心,一头撞进一堵肉墙。
若不是炼居人眼明手快,恐怕迎接裴珺的是坚固的水泥地。
“珺,没事吧?”
听闻那关切的问候声,她忿然地朝着他的胸前捶了一拳,大骂:“不要碰我啦,可恶!”
“是你自己飞过来的。”他看着她充满怒气的小脸,直觉得那模样煞是可爱。
她的嘴一努,瞪着后方追来的女子不满地道:“对啦,你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来者不拒。”
“投怀送抱?”他轻笑,头也不回地看向后方。“你以为我笨到不会对前一秒脚抽筋,下一秒就会跑的人起疑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裴珺怔了怔,心中大叫不妙。
他身后的女子很配合地连忙跪下哀号:“哎哟,好痛喔,因为我太紧张,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所以才……”
他没好气地直接点破女子的破绽。“你抱错脚了。”
眼看着裴珺正准备偷溜,他急忙伸出手,顺利将佳人重拥入怀。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皮的人。”他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些许抱怨意味,其实他是不悦的,可他却舍不得对她的无理取闹发脾气。
嘿嘿──她心虚地笑笑,“你、你知道了啊?”
“废话。”他无视于后方仰慕者的存在,宠溺地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那你刚才不就是故意的?”她惊觉后不满地低叫,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会用这招来反讥她。“你摆明是在取笑我嘛。”
“然后呢?”他清楚记得她刚才冲出来的模样,知道她不是刻意伪装,而是真的生气。
“什么然后?”
“你吃醋了吗?”
仿佛被击中要害,她有着些微心虚,可是要她承认自己为自己布的局生气,不等于是要她承认自己是傻瓜吗?这实是有损自尊,她索性来个打死不承认。
“谁在吃醋?白痴才会为了自己指使的事吃醋。”
“不就是你喽。”他还是觉得她在吃醋,但无须她承认,他很高兴自己至少又往前了一步,而且她的心也并非无动于衷。
“神经。”她快离开道里好了。
孰知他的铁臂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直视着他赤果的上半身,她不禁有些失神、春心荡漾。
迎上他炽热的星眸,她羞窘地抗议道:“放开我,你的身体很湿耶。”
“那陪我一起湿吧!”
在她还理不清他的话意前,她已看到他唇边露出诡异的微笑,下一刻,她已和他一起跌入池中。
除了吞下几口池水外,她根本来不及生气,而且突如其来的凉意同样浇不熄她不断涌上的暖暖情潮。
第八章
炼居人对PUB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已慢慢习惯,毕竟裴冷翠PUB也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如此热闹的场景,其实在无形中,炼居人已成为活招牌,吸引不少女客
挤在吧台边欣赏他的风采,取代了裴冷翠掌吧时一堆男人围坐在前的风光。
炼居人长期和裴冷翠相处之后,才发觉她的思想有些时候比她的女儿还另类。
“小伙子,我女儿还是个处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裴冷翠把炼居人吓得差点将口中的酒喷到客人脸上。
裴冷翠当这反应是他的回答,于是又迳自说着:“你不需要表现出君子的风度,我建议你可以使上霸王硬上弓这一招。”
这一次,炼居人真的喷出口中的酒,而“受惠”的女客却不怒反喜地跑开,完全不怪他。
炼居人望着裴冷翠,一脸茫然。
这对母女是怎么搞的,母亲居然亲自教授起女婿该如何对付她的女儿,炼居人觉得奇怪和诧异,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吓到你了?”裴冷翠可是相当认真,“我了解这孩子,也知道你的辛苦,这几天你不好受吧?”
炼居人能怎么办,谁教她生出这般让他又爱又气的女儿,而且还三天两头送上不同戏码逼他演,说是试炼,对他而言简直是种煎熬。
“真不知她要试到什么时候才甘心?”他无可奈何地说。
但这游戏他不会陪裴珺玩太久,因为他留在此地只是想把所有的“杂事”处理完,然后放心地回去日本。
而所谓的杂事……
他瞄了裴冷翠一眼开口:“关于何远寿上次答应的事,有下文了吗?”
裴冷翠睇着他幽黯的黑瞳,似在打量又似在评估。
她无法和这锐利的眸光接触太久,于是赶紧偏过头,摇动手中的杯子淡道:“我不知该为这事冠上什么名称,家务事吗?也不算,不过我一直觉得你不简单,不只风吹草动逃不过你的眼睛,连珺珺都神经大条得被蒙在鼓里。”
“你也认为我最近纯粹是让她耍着玩吗?”
“哦?小子,看不出来你是借故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炼居人淡淡地一笑,并未再开口。
裴冷翠轻摇螓首,缓缓说道:“但这事是瞒不了她的,我虽然不懂我的情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带给我们母女的影响甚大。”
“他说要在他仍能看得到、掌控的时候,向大家宣布遗嘱的内容。”炼居人不隐瞒何远寿曾经吐露的真言。
“可是他留给我和珺珺的财产甚至比正室还多,这消息若是一传出去,我和珺珺又不得安宁了。”裴冷翠忍不住轻斥。何远寿的提议她虽然表示反对和不悦,但她很清楚何远寿的个性十分固执。“电亲新闻中常出现争产夺利的纠纷,我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主角。”
“只有你们才会嫌钱多。”何远寿会作出这项决定炼居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自大是因为他掌权,所以他的决定没有人敢说不。”翠冷翠直言:“他的妻子可以什么都不争,委屈往肚子里吞,但他那些情妇可不同,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譬如?”
“你认为呢?”裴冷翠明知故问,直觉得这小子硬要留在这里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因为他的观察能力不容人小觑,一定察觉到女儿极有可能面临危险。
炼居人的眸光突地变得黯淡,因为他以为裴珺的行为偏激是自我因素使然,并未想像过裴珺曾经受到的直接性伤害。
“珺珺的性子很刚烈。”裴冷翠不想再忆起过往,只问:“你见过珺珺腋下的疤痕吗?”
“疤痕?”炼居人凝住了神,基于承诺,他无法碰触她的身体,所以不知道这回事,但他仍为她心疼。
“那是她小时候被推下水沟而……”
裴冷翠的话还未说完,炼居人便掩不住怜惜之意冲上楼。
裴冷翠撑着腮帮子凝视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认为这小子真单纯呐!
※※※
炼居人将房门开启时,立即因房内的景象而愣住。
裴珺穿着短身的无袖T恤,露出纤细的腰际,她身上短得不能再短的裤子同时让她露出半截翘臀,美好的曲线也因贴身、暴露的衣着而展现。
“我在等你说。”她眨着媚眼,施展出媚功。
他眯着眼看她,努力压抑在瞬间燃起的,避免它一触即发。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吗?
他一向知晓她的身材姣好,所以吝啬而霸道地不许她穿裙子上街,若不是她平日穿着保守且将全身包得紧紧的,或许他早已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