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翌日早上八点多,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可手仍紧紧的握住他的,不肯放开。
她要一辈子牵牢他的手,再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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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你起来了吗?”路易的声音在门外轻唤,老板一向早起,今天竟然迟了一个半小时。
“起来了。”他根本一夜末眠。轻轻的扳开喜梦牢牢握住自己的手,黑尘套了件睡袍,起身过去开门。
“这是你昨天交代找的皮包。”路易将一只咖啡色的皮包递给他。
他打开确认,看到里面的护照和几张他的照片后,微微颔首。
“没错,是这个。那个小贼怎么样?”
“给他一点教训,他以后应该不敢再当街抢劫。”
黑尘低眸沉吟了下,和喜梦能再重逢,算来也多亏了他,“算了,让人送一些钱给他,会弄到去抢劫,恐怕也是日子过不下去。”
路易微微一愕,才应道:“好。”见鬼了,老大竟然会大发好心,同情起这些小混混了。“今天的行程……”
“全部取消,我要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取消?”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脸不敢置信。“艾薇为了昨天你没跟她午餐的事发了一顿脾气,她说今天……”
他的话未完,黑尘下耐烦的打断他,“用不著理会她,今天不准任何人再来打扰我。”交代完,他把房门关上。
瞪著阖上的门板,路易一脸错愕,老大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反常,难道是……因为那个东方女孩?
黑尘回到床上,拥著白喜梦,注视著她的睡颜久久,含著暖暖的微笑跟著她一
起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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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小姐,杰克交代过,不要打扰他,你最好不要进去。”
艾薇任性的娇斥著,“我偏要,他昨天明明约好要跟我一起吃饭,竟然爽约了,今天怎么可以又不见我,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是要待在家里,你又说他没病,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在做什么?”说著,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跑上楼,直冲向黑尘的卧房,敲也不敲一声旋开握把,推门而入。
路易跟上来,想拦住这个骄蛮的女孩,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啊——杰克,你居然背著我带别的女人回来!”看见相拥而眠的一双男女,艾薇怒火冲天的尖声道。
睡梦中的两人全被惊醒了。
“谁让你进来的?”黑尘不悦的看向她。
听见他的斥责,艾薇护火更炽,甜美的娇颜溢满愤怒。
“杰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女人,可是这间房间是我们第一次的地方,你从来不带其他的女人来的,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在这个房间……”
望见白喜梦一脸惊诧的神情,黑尘沉下脸。
“住口,路易,把她带出去。”
路易领命要将艾薇请出去,她却死也不肯移动脚步。
“我不走!懊走的是那个女人。”美丽的双眼燃著怒焰,恶狠狠的瞠住窃据了她位置的女人,走过去伸手就想赏白喜梦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黑尘抓住她挥来的手,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后推开,“路易!把人带出去。”冷凝的声音已失去最后的耐性。
“对不起,艾薇小姐。”见老大动了怒,路易不敢再有迟疑,扯住她的手臂,硬生生的将她往外拖去。
“杰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走、我不走……路易,你给我叫那个该死的女人滚……”房门外持续传来艾薇尖锐的声音。
黑尘开口想解释什么,却发现白喜梦睑上充满伤心的怒容。
“喜梦……”
“原来这个房间是你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冷著脸,一刻也不想多待,飞快的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戴上身。
“喜梦,你听我说,艾薇她只是……”
“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看著那张魂萦梦系、日思夜想了六年的脸庞,她的心好痛,“当我在台湾苦苦思念著你,想到心都揪起来时,你却搂著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在风流快活。”
“我……”他无法辩驳,这几年来自己确实有过一些女人。
瞪著无话可说的他,再想到在这张床上他是如何热情的拥抱别的女人,她心口酸得快滴出泪来。
“六年来我为你拒绝所有的追求者,可是你呢?昨天一个女人,今天又有一个,明天是不是会再冒出别的?这些年来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我算什么?口口声声的说有多在乎我、有多爱我,背著我却抱过—个又一个的女人!”真的爱等一个人,又怎么可以和一个又一个的其他人上床?
“喜梦,我承认我确实是有过几个女人,但是我唯一爱的人只有你。”他有他的生理需求,尤其当他疯狂的想念著她时,他更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白喜梦含泪嗔道:“如果我也有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然后我告诉你,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你会有什么想法、什么感受?男人凭什么总是可以轻易的口口声声说爱,却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她的泪让他不舍,他拉住她的手,想将她搂进怀中,她玉手一扬,重重的在他俊容上留上五指印痕,冲进浴室里,失声痛哭。
黑尘站在浴室外,低沉著嗓音道:“喜梦,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唯一能说的是,今后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她没有应声,让酸涩的泪水淹没脸庞。
“喜梦,我来纽约并没有风流快活,这几年来我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一群群凶神恶煞拚死搏命中度过,我过的生活是你无法想像的。”
见她还是不肯出来面对他,他沉缓的声音继续响起——
“威利,他是我爷爷,他之所以要我来纽约,是希望我成为他的打手。当年我父母双双惨死后,我受到太大的惊吓和刺激,清醒过来时,成了个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痴儿,他以为我从此就会是那样了,所以才让你爸爸把我带走。”
浴室内的啜泣声停止了,静静的聆听著他的话。
望著浴室紧闭起来的门,黑尘悠悠的叙述著这些年来的事。
“大约在八、九年前吧,他曾在电视上看过一则亚洲区武术比赛的新闻,无意问看到我也有参加,还得到那届青少年的冠军。之后没多久,他便打电话给我,要我回到他身边,但我拒绝了。”
没听见浴室内再传出哭声,他明白她在倾听他的话了。
“六年前,那时他是纽约第三大帮派的老大,得力的手下却背叛他,投向对手的阵营,帮中不少人也都各怀鬼胎,他的处境堪虞,于是他想到了我这个孙子,便又再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回来帮他,我不肯,后来他还派了两个人前去说服我。”
“他见我坚持不肯回来,于是将当年杀害我双亲和女乃女乃的凶手以及他们之所以惨死的原因告诉我,他要我为无辜惨死的父母报仇,讨回这笔血债……”
来到纽约后,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如之前所想的那么单纯,当时黑道几个家族帮派相互在争夺地盘,拼斗得极为惨烈,几乎天天都有流血械斗,而当年买凶指使人枪杀父母以及其他八条人命的汉靳,已经是当时第一大帮巴茨尼家族中的核心要角。
要向他讨回血仇谈何容易,这更不是用法律能解决的事情,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定他的罪,更没有检察官敢起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