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俊青,你如果敢去追她,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完蛋了。”
他犹疑的止住了脚步。
阎罗祯替他们带上大门,重重的。
砰!
走到车旁,她的手机响起。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火药味。“明天?好呀,不过我想到郊外走走。”
第四章
站在一株樱树下,阎罗祯摇着树干,粉色的樱花飘落,她伸掌接住了几枚花瓣。
“辛可钰,为什么你想跟我约会?”她望着手中的花瓣问。
辛可钰半真半假的笑说:“因为我目前刚好缺一个称头的女朋友。”
她白他一眼,吹掉花瓣。
“昨天我跟沉俊青分手了。”
他满意的点头。“那很好。”
“我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才跟他分手,是因为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再摇了摇樱树,想看樱花飞舞。
他没说什么的静静注视着仰头睇看樱花的她。
她语气有些激动起来,“他跟人说我像个圣女一样,碰都碰不得,跟我在一起他很压抑。”彷佛把辛可钰看成了沉俊青,她指着他的鼻子嗔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禁不起勾引,一旦出轨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自己死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把错全都推到女人身上,简直没种、下贱、混蛋!
“说什么和我在一起无聊又无趣,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郁闷极了,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我当然不肯让他碰让他吻,不反省自己还有脸说别人,他怎么不去死了算了。”她肆无忌惮的骂着,愈说愈恼。
沉俊青劈腿的事若说她不生气是骗人的,与他交往一年多,最后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对待,当时她火得差点想动手将那对狗男女吊起来痛打一顿。
懊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烂苹果配烂橘子,哼,简直就是绝配,那样的烂人她才不留恋,那个笨女人还傻傻的抢着要,蠢透了。
樱花树在她奋力的摇晃下,花瓣洒落一地。
辛可钰笑道:“所以妳一气之下便提出分手了。”很高兴她只是觉得生气而不是伤心。
昨日没宣泄出来的怒火,忍不住的向他发出来,阎罗祯怒瞪住他质问,“我不懂,辛可钰,你明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想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只因为我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以带得出去吗?”
她之所以至今除了沉俊青外没有结交其它的男友,就是因为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只是为了她的外表。
她是很感激父母给她生了张姣好的容貌,却也因此,男人往往看上的只是这副美丽的皮囊而已。
她总有色衰人老的一天,当青春不再,美丽逝去,那些爱慕的眼神也不会再停留在她身上,她很清楚这点,所以她才不想接受那些只是看上了她美貌的肤浅男人的追求。
千挑百选之下,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岂知沉俊青竟嫌她像个碰不得的圣女。
“就因为我知道真实的妳是怎样的人,所以我才希望跟妳交往。”其实,他在她国三那年就曾见过她了。
当时,三个约莫国小五、六年级的少年追打着一只流浪狗,她路过,看到了,脸上有着不平的忿忿之色。
他原以为她会上前制止那些少年的行为,岂知她并没有。
她悄悄的走向那些少年停在一旁的脚踏车,那上面挂着他们的书包,她伸手进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一只黑色的麦克笔,在那些书包上各画上一个大大的猪头,再若无其事的离开。
站在二楼阳台的他,将那一幕悉数看进眼底,她脸上的神情让他明白,她只是想藉此来惩罚那几个追打狗儿的少年,这是她表现自己正义感的方式。
之后,她进入了他就读的高中。
她的容貌让她一入校园就被封为校花,有意追求她的男学生多不胜数。
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曾主动亲近她,只是暗暗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更证实他先前的臆测,她其实是个好恶分明的女孩,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刻意的压抑住自己的本性,在人前装成柔顺的好学生和好孩子,背地里才表现出另一种个性。
对她的好奇就这样逐渐的加深,一直到那好奇不知从何时变了质,他开始很想亲近她,想让她知道他的存在,想让她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才会在那次她破坏了老师们的车子后,约她在后山见面。
那次,原本他是没打算吻她的,只是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情况下,他竟然抗拒不了她的诱惑,一股想吻她的充斥他全部的思维,以至于他提出了令她错愕的要求。
话说出口后他自己也很意外,不过她甜美的唇瓣,即使过了多年,仍让他回味想念不已。
“辛可钰,该不会是法官的工作太枯燥无趣,所以你才想借着威胁我来寻求刺激吧?”她揣测的问,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想和她交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当心,”她阴森森一笑,“玩火自焚哦。”
他也笑吟吟回道:“我从不玩火。”
瞄向他的左脚,她带了点坏心的问:“你的脚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高三那年,见过妳之后没几天。”
“这么说来这是你罪有应得的报应了。”语气里没有半丝的怜悯,还透着浓浓的奚落。
“怎么说?”
“那时候你不是在后山以恶劣的手段威胁我吗?看吧,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惩罚。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做这种卑鄙无耻,威胁恐吓人家的缺德事比较好。”她说得快意。
他摇头,不同意她的看法。
“错了,就是因为当时吻了妳,带给我无比的幸运,所以才让我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当时他身受重伤,陷入重度昏迷,医生甚至宣告他成了植物人。为了治疗他,父亲将他送到美国就医,三个月后他清醒了,再经过三个月的复健,除了左脚之外,身体己完全康复。
阎罗祯好奇的又问:“你当时是怎么受伤的?”
“等妳爱上我时,我就告诉妳。”辛可钰微笑着,眸底似有千言万语幽幽的睇住她。
她被那幽深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悸,微怔须臾才道:“真是遗憾,看来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这件事了,还好我也没多大兴趣想知道。”
她把目光移向樱花,发觉他的眼神仍定在自己身上,心绪莫名的乱了起来:心跳怦咚怦咚的急遽擂动。
讨厌,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干么被他一看,胸口就莫名其妙的小鹿乱撞?!
不想承认他似乎对自己造成某种程度的影响,她赶紧再摇了摇樱花树,一副很专注的看着樱花飞舞。
但他还在看她,而且笑得很诡异。
“不准再以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被看得好心烦,她没好气的瞋他。
“妳不是也在看我吗?”他好整以暇的说。
“谁在看你了,你少自作多情。”送他两记白眼。
“妳若是没在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妳呢?”他俊秀的女圭女圭脸上笑咪咪的,很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却很想打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
“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瞪你,你会没发觉吗?”
“妳说我的眼神奇怪,是奇怪在哪?”他笑着问。
“很诡异就是了,”她努力的搜寻着形容词,“让人毛骨悚然,好象是大野狼盯上了小红帽的感觉。”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么妳一定是只母狼,不会是小红帽。”辛可钰戏谑的道。
“你错了,我跟你可不是同类,我是披着人皮的母夜叉,凡是招惹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最好三思,否则你连骨头都会被我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