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所搭乘的公车半路与人擦撞,撞击力虽然不大,但是车上站着的人都跌倒在地上;,她自然也不例外,漂亮的洋装弄脏了,梳理整齐的头发被弄乱,脸上沾上黑黑的尘土,身上也有不少察撞伤。
只是她没心思管那些,眼看她就要迟到了!一等司机开门让乘客下车,她立刻搭着计程车赶往餐厅,没想到还是迟到将近半个钟头。
所以一进门她不敢看大家,先低头道歉再说。
“咦,你是谁呀?”童老皱眉发出疑问。
听到他的疑问声,陶娟陵抬起头来,发现圆形餐桌前坐着五个人,其中两个她认出是叶秉天夫妇,另外三个她完全不认识。她很快发现,叶定彻并不在里头。
她立即尴尬地涨红脸。
是她弄错了吗?
应该没错,叶定彻的父母都在呀!
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江秀莲迟疑地开口问。
她不断打量眼前这个模样有点狼狈,却相当清秀好看的女孩。
奇怪的是,她对她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我是……”陶娟陵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
说她是叶定彻的女朋友?那样会不会太厚脸皮了?
还是说是他的朋友?
还是……
这位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我们现在正在相亲,你这样闯进来令我们很困扰你知道吗?”童织绘的母亲推推眼镜,鄙夷地审视她脏污的外表。
“相亲?!”陶娟陵震惊地重复这句话,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射在,包厢里最年轻的女人身上。
是她要和定彻相亲吧?
这么漂亮优雅的女人.真的是来与他相亲的吗?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要她来?难道是想让她亲眼看看,她与他心目中理想的伴侣差距有多少?
“那……对不起,我走错包厢了!”
她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转身往外跑。
“唉!小姐,请等等——”江秀莲起身喊住她。
她真的觉得她好眼熟!愈看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愈强烈,刚才看见她眼眶发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她的心竟然隐隐揪疼了。
陶涓陵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拉开门,冲出包厢。不料正好撞到打完电话、刚要进来的叶定彻,他一看到陶涓陵,立刻惊喜地抓着她问:
“天!原来你已经到了?刚才我打你的手机,却没有人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害我担心死了!”
“我没事,我只是忘了带手机出门。”她抹去眼泪,将身体往后缩,避开他的碰触。
“咦,你怎么了?你在哭吗?”他见她神色不对,正想追间,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一身狼狈,而且身上有些擦伤。“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么狼狈?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呀,涓陵!”
“涓陵?”江秀莲耳尖的听到儿子喊出这个名字,立刻想起这女孩是谁。“我知道了,你是娟陵!”
她推推身旁的丈夫.兴兴地告诉他:“你认不出来了对不对?她就是老陶的女儿—娟陵呀!”
“涓陵?真的是她吗?”
“不会错的,就是她!”
“长这么大了!比小时候还漂亮……”
他们兴奋地交谈着,完全忘了坐在一旁的童家三人。
童老不怎么高兴地清清喉咙道:“叶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今天见面,不是为了让定彻和织绘相。亲吗?为何会出现这位小姐?”
“这……”叶秉天夫妇既尴尬、又心虚地嘿嘿笑着。
“相亲?!”叶定彻剑眉一拧,立刻扯开嗓门大声质问:“爸、妈,请你们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叶秉天夫妇缩了缩脖子,知道儿子一定会发飙。
这下一一惨了!
第十章
“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联手把我骗来,就是为了让我和那个,劳啥子御茶水大学毕业的童织绘相亲?”
叶定彻双眼膛得极大、目露凶光地瞪着眼前,瞬间仿佛缩小的父母。
他就知道,只要他们介人他的婚姻大事,一定会搞得天下大乱,果然没错!
叶秉天夫妇可怜兮兮地抱在一起,缩成一小团,恨不得立即变成空气,消失不见。
哇——儿子好凶啊!
稍早之前,他们的计划意外被揭穿了,童家夫妇知道叶定彻根本无心来相亲,气得立刻带着女儿拂袖而去。
当然,两家刚建立的交情,也随之泡汤了。
“我想……老爷和夫人也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就别怪他们了吧!”
陶娟陵忍不住替叶秉天夫妇求情,他们看起来好可怜。
“对嘛对嘛!”叶秉天夫妇感动得猛点头。
还是涓陵孝顺贴心,知道父母难为呀!
“再说,你也有错呀!”有人帮腔,江秀莲的气势霎时壮盛起来。“谁叫你迟迟不肯将涓陵带回来,我们以为你没有对象才会积极替你寻找终身伴侣嘛!”
“对呀!既然你早就和涓陵交往,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是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江秀莲也跟着追问。
“因为…···”一提起这个问题,叶定彻的脸就涨得通红。
他—脸窘迫地转开头,支吾了半天才说:“因为我拉不下脸!当年是我自己不要娟陵,还把她逼走,如今要我向你们坦承,和她交往的事,我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俗语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怕说了之后会被父母取笑,搞不好还会被奚落,说他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挑到他们替他选的妻子可见还是父母的眼光好。
他真不想看见,他们得意洋洋的表情!
“呵呵!妈说得没错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替你挑的老婆,绝对是世上最棒的,当年你不要,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幸好你也不算太笨,最后还是把娟陵找回来了,算你有福气。”江秀莲捂着嘴,优雅地咯咯娇笑。
“说得对!这就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比你长了这么多岁数,看人的事当然比你透彻,这点你还不够火候哪,再好好向我讨教吧!炳哈哈……”
叶秉天仰头哈哈大笑,完全没发现儿子的脸色愈来愈黑。
“请问你们说完了吗?”叶定彻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语调清冷地问。
“啊?”叶秉天夫妇,这才总算注意到场面好冷。
“我们——”
“说完了!”
叶秉天夫妇一搭一唱,把话说完后,赶紧回座坐好。
“爸、妈,看在涓陵的份上,今晚的事我不和你们计较,但是现在请你们先回去,让我和涓陵私下谈谈,行吗?”
“什么?!不行呀!”江秀莲第一个反对。“我们十年没见到涓陵了,有好多话想和她聊——”
“以后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聊!现在,请你们先回去。”他将母亲拉起往包厢外推,同时威胁地转头问父亲:“您还想坐?”
“啊,不广叶秉天见老婆被驱逐出境,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我们先回去,改天一定要带涓使回来玩喔。”
“这点我知道,不必你们操心!”
他们热情地转头高喊:“涓陵!有空记得来看叶伯伯和叶妈妈呀——”
“再见!”
他将父母推出包厢外,啪地关上门。
总算把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母“请”走了!
要是让他们继续待下去,搞不好他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案母走后,叶定彻走到陶娟陵面前,皱眉检视她身上的淤青。
毫无疑问的,这必定就是她迟到的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公车发生一点小意外,不过我没事,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