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逴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等她,直接走出餐厅,走向裴敬书的卧房。
裴念慈三步并做两步跑,仍然很快追上他。
嘿!她可没那么容易让人甩掉!
到了裴敬书的房门前,关逴举起手敲门,等到里头传来回应,他才推门进入。
他走到床前,发现裴敬书还没醒来,于是问站在一旁的家庭医师王焕。
“我义父今天状况如何?”
“老爷的气色看起来是好多了,不过还是没办法到公司坐镇,他的身体状况禁不起这样的操劳。”家庭医生回答。
“是吗?那就让他老人家多休息一阵子,也请王医师多费心照料。”关逴沉稳地叮嘱道。
“是。这点我明白。”
“唔……”裴敬书悠悠醒来,看见床前站立的身影,立即撑大眼皮,露出惊喜之色。
“念慈?”裴敬书奋力撑起身子,精神立即好了不少。
“爷爷,早安!”
裴念慈蹦跳地走到祖父身旁,甜笑着喊道。
虽然昨天的初次会面并不太愉快,但她不最个爱记恨的人,再加上对方又是她的亲爷爷,就算有什么不愉快,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呵呵,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裴敬书一反以往待人严苛的态度,甚至露出罕见的慈祥表情。
他向来只重视传宗接代的男孩,并不特别疼爱女孩,但念慈这孩子就是得他的缘,他想不疼都不行。
“睡得很好,谢谢爷爷。”见爷爷软化了对她的态度,她笑得更甜了。
“你刚回台湾,想去哪里玩吗?爷爷让关逴陪你去。”裴敬书急着想讨孙女欢心。
“我嘛——”裴念慈怕麻烦人,本来想拒绝,但不经意看到关逴不悦的神色,突然想逗逗这个老板着脸的“小叔叔”,于是立即改口道:“好呀!我早耳闻台北的阳明山风光秀丽,还可以洗温泉,正想去玩玩呢!”
“那好!”裴敬书转向义子命令道:“关逴,我人躺在床上不方便行动,你替我好好招待念慈,不管她想去哪里都替她好好安排,别让她玩得不尽兴,知道吗?”
“可是——义父,公司方面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我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尤其还是把时间浪费在玩乐这种事情上!必逴寒着脸提出抗议。
“胡扯!鲍司花钱养那一大票人是干什么的?难道那么大的公司,少你一个人都不行吗?眼前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陪念慈出去玩,明白吗?”
必逴恨恨地咬牙,瞪着笑靥如花的裴念慈片刻,才僵硬地点点头。
“关逴明白了。”
“那你下去吧!记得把公司的事务安排一下,专心陪念慈去玩,我不希望听到念慈说她玩得不尽兴。”
“是。”
必逴转身走向房门,经过裴念慈身旁时,寒冰似的视线笔直射向她,裴念慈才发现:喔喔,他生气了!
好像玩得有点过火了!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念慈,我保证,你会玩得很‘愉快’!”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无比,她却没由来的瑟缩了一下。
怎么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映照进来,她竟觉得浑身发冷呢?
她突然有点后悔,或许她不该激怒沉睡的猛虎。
这下子——可惨了!
“好热喔!”
裴念慈泡在由岩石砌成的温泉池子里,四周烟雾蒸腾,宛如灵山仙境。
她那泛着排色红晕的俏颜露在水面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召唤,沿着小巧的下巴滴入池子里。
这根本不是享受,而是折磨嘛!
她泡在将近四十度高温的池子里,愈想愈不对。
必逴那家伙居然在盛夏的中午带她来洗温泉?
莫非他想热死她不成?
她吐出一口热气,用手抹去滴入眼睛里的汗珠,再也耐不住蒸笼似的闷热,决定离开这热死人的池子,到餐厅去享受冰凉的饮料和冷气。
她穿上衣服,一离开胃着氤氲蒸气的温泉浴池,立即感受一阵微风迎面拂来。
好凉喔!
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边摇着纸扇,边沿着日式建筑的回廊,走向前头用餐的地方。
一进餐厅,她便看到关逴坐在一张竹制的矮桌前,正在啜饮一杯冒着清凉泡沫的冰啤酒。
他身上的西装没有一丝皱摺,梳理整齐的头发一丝不乱,整个人清爽得像刚出门一样,根本不像在热烘烘的温泉浴池里泡过操。
她突然明白了!他在正午时分带她来泡热死人的温泉,自己却坐在这吹冷气、喝啤酒纳凉。
她脑中轰隆一声,怒火霎时狂银而起。
她眯着眼,气冲冲地上前质问:“你根本就没去洗温泉对不对?你利用中午最热的时候带我来洗温泉,自己却不洗,就是存心想整我没错吧?”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向来只有她整人,几时变成她被人整了?
“想洗温泉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关逴轻松地将自己的恶行撇得一干二净,悠闲地举起冰凉的啤酒送到嘴边。
“你——可恶!”裴念慈生气地抢下他手里的啤酒,本来想倒掉,但左右看了看,不知该倒在哪里,最后干脆全倒进自己的嘴里。
必逴左手托着腮,蓝眸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她把啤酒喝得一滴不剩之后才淡淡地说:“这杯啤酒里头加了杜松子酒。”
虽然只有一小杯,但混合的酒最容易醉。
“什么?呃”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即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突地袭向自己。
“我的头……好晕!”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软弱无力,手脚也使不上力,她眯起眼,看见整个天空都在转,接着人便往后一仰,软趴趴地倒下。
“小心——”关逴飞快接住她,拍打她的脸颊。“裴念慈?醒醒!裴念慈?”
必逴发现她的脸色红得吓人,怕她发生什么意外,连忙将温泉餐厅的老板娘喊来。
“您别担心,我先来看看!”美丽的温泉餐厅老板娘过来检视了一下,笑着对关逴说:“不要紧的,她只是喝醉了。”
“真的醉了?”
必逴不敢置信,居然有人酒量这么差?!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吧?
真是自找麻烦!必逴开始后悔,不该让她碰那杯酒。
“不然您先带她回去吧!让她睡个觉、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没事了。”美丽的老板娘建议道。
“也好!”否则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必逴付了账,轻松地将她抱起,走向自己停在外头的车。
她的身体好软,轻盈得像根羽毛,身上还有种淡雅的香气,好闲得令人忍不住深吸嗅闻。
他小心地将她放进汽车后座,替她调整躺卧的姿势,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着轻浅的微笑。
她孩子似的天真模样逗笑了他,他抚模她豆腐似的软女敕脸颊,第一次对她露出微笑。
“你梦到谁了?”
“唔……”她仿佛回应他的问题,微微嘟起红润的小嘴,发出咿唔的低吟。
那宛如邀物的柔媚姿态,突兀且迅速地燃起关心底的火焰。
他微眯起眼,瞪着她白里透红的可爱醉容,僵硬地愣了好半晌,才忍不住低下头,像触到磁石的铁块,缓缓将唇贴向她的脸颊。
他轻触她软女敕的脸颊,流连片刻后转移阵地,一寸寸溜向蔷薇色的粉女敕红唇,然后没有一丝迟疑地衔住它。
“唔……”迷蒙中,裴念慈隐约感觉到,有样温热干爽的物体,正贴在她的唇上摩挲、移动。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撑不开沉重的眼皮。
必逴用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含住她软滑的香甜小舌吸吮,大手则沿着纤细的腰技往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