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他问她了,“妳想干什么?”
“其实,当狐狸精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又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本钱可以当狐狸精,你同意吗?”
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事实啊。
“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见识到狐狸精可以有多么恶劣。”她已经月兑下他的上衣,接着她以上衣充当绳索绑住他的双手,这下子他完全任由她宰割了。
接下来,房里充斥着苦苦哀求的讨饶声、无助的申吟,还有饥渴的呢喃声,这个热闹火辣的夜晚最后在筋疲力尽之下宣告结束,他们拥抱着对方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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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垦丁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这个时间是外婆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时候,进了家门就可以闻到从厨房飘来的菜香,还有外婆在厨房忙着洗菜切菜炒菜发出来的各种声音,可是,今天家里却出现了不寻常的冷清,凌兰馨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放好了行李,她不安的回到客厅,她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外婆现在在哪里?
算了,人总是要回家,再说,她也还没有决定是否同意“他”搬来这里,晚一分钟面对这个问题,她就多一分钟安静的时间,这样也好。
念头刚刚转过去,她就听见外面铁门开启的声音,接着里面的木门打开了,她看到外婆疲倦的走了进来,老人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外婆。”她起身走上前帮忙接下外婆手中的东西。
“太好了,妳总算回来了。”胡洪玉在沙发坐下。
“外婆,妳怎么自己去市场买菜?”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到饭桌上,每次都是妈妈下班后经过黄昏市场顺道买点蔬果回来。
“妳可以先帮外婆倒杯开水吗?”
“是。”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外婆。
喝了开水,气息缓和了下来,胡洪玉一脸沉重的看着她,“妳爸爸昏倒了送进医院,妳妈现在在医院陪妳爸爸。”
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回来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兰馨,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妳就可怜他,去看看他吧。”
她没有说话,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冷静面对他。
“妳就当作做好事,让一个快要死的人可以安安心心的走。”
半晌,她轻轻的出声道:“外婆,我不是那么慈悲的人。”
“妳是一个善良的人。”
“难道因为我善良,我就必须勉强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吗?”
胡洪玉一时哑口无言。
“我很平凡,宽恕我恨了十几年的人,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明白,可是放下不是比一直放在心上好过吗?”
“也许吧,可是人就是那么死脑筋,总是学不会放下,至少对我来说,我现在真的办不到。”
“难道要等到妳爸爸咽下最后一口气,妳才愿意放下吗?”
“我不知道。”抱住自己的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见状,胡洪玉难过的说:“对不起,外婆太心急了,医生说妳爸爸必须立刻接受手术,可是动了手术也不能保证可以活下去,他说不想浪费钱,不过我们知道他是想惩罚自己,现在恐怕只有妳可以让他改变心意。”
双手掩面,过了大约有一分钟那么久,她放下双手问:“宇杰知道了吗?”
“宇杰去环岛旅行明天才会回来,我们会告诉他。”
“这件事等我跟宇杰谈过之后再说。”
“兰馨……”
“外婆,我真的很混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外婆什么都不说了,外婆只是有一句送给妳──无论如何将来都不要后悔自己做的决定。”胡洪玉从皮包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这是妳爸爸住的医院和病房号码,妳自己拿主意吧。”
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张纸条,她没有伸手拿,可是她已经记住上面的资料。
“外婆去煮晚餐,妳想吃什么?”
“我吃不下,我出去走走。”她起身回房间拿了背包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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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当中,凌兰馨竟然走到褚鸿耀住处对面的小鲍园,所以她自然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他们刚刚从垦丁回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
通完电话五分钟之后,褚鸿耀匆匆的来到小鲍园,他显然刚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
“对不起,我突然跑来这里,你是不是吓了一跳?”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傻瓜,妳高兴什么时候找我都没关系,不过,妳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忘了吗?上次你带我去看病的时候,我们刚好经过这附近,你当时顺手比了一下自己住的大楼。”
“我都忘了,那时候只是很自然的月兑口说了出来,没想到妳还记得。”
“因为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就是高档货,我想忘也忘不了。”
“既然来了,妳不去我那里喝杯咖啡吗?”
摇了摇头,她的神情黯了下来,“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
“我的公寓比这里舒服好几十倍,妳真的不去吗?”
“我现在不想要太舒服的环境。”
“那妳现在需要什么?”顿了一下,他试探的说:“听众吗?”
像是在考虑他的提议似的,她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对我的故事这么有兴趣吗?”
“这是当然,妳是我心爱的女人啊。”
“我的故事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停了三秒钟,她还是说了,可是她的口气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父亲的暴力之下,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拿我和妈妈出气,拳打脚踢外加言语伤害,弟弟出生几年之后也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常常会想,这个恶魔真的是我们的父亲吗?为什么他跟别人的父亲不一样呢?”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无法容忍人家的碰触是因为父亲暴力产生的后遗症。
举起左手,她的右手轻轻抚着关节内侧的缝针痕迹,“我记得有一次他生气喝酒,还摔酒瓶,我正好站在旁边,他又甩了我一巴掌,因为力道太猛了,我跌倒了,手正好压到了玻璃碎片,当时我吓傻了,连都哭都不会哭,妈妈赶紧抱着我上医院,最后缝了十几针。”
“妳是傻瓜吗?痛就应该哭出来啊!”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好痛。
“是啊,我真是个傻子,不过还好,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我只有忍受到十二岁那年,因为妈妈终于鼓起勇气带着我和弟弟逃回娘家,我们的验伤证明逼得恶魔只能放手让我们离开,那是我第一次放声大笑,很可悲吧。”
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他温柔的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妳,没有人可以伤害妳。”
“他再也不能伤害我了,现在他已经躺在医院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对她的父亲完全毫不关心。“妳的家人希望妳去看他是吗?”
“我知道不应该对一个快死的人那么计较,可是我一看到他就很激动。”
“那就别勉强自己。”
“我是不是心胸太狭隘了?”
“人的心胸本来就很狭隘,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冲突呢?”
“是啊,不过,这听起来好像在自我安慰。”
噗哧一笑,他又敲了一次她的脑袋瓜,“傻瓜,妳不自我安慰,难道要泼自己冷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