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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新娘 第24頁

作者︰艾佟

這次換他問她了,「妳想干什麼?」

「其實,當狐狸精也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又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這樣的本錢可以當狐狸精,你同意嗎?」

他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是事實啊。

「我向你保證,我會讓你見識到狐狸精可以有多麼惡劣。」她已經月兌下他的上衣,接著她以上衣充當繩索綁住他的雙手,這下子他完全任由她宰割了。

接下來,房里充斥著苦苦哀求的討饒聲、無助的申吟,還有饑渴的呢喃聲,這個熱鬧火辣的夜晚最後在筋疲力盡之下宣告結束,他們擁抱著對方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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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墾丁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這個時間是外婆在廚房準備晚餐的時候,進了家門就可以聞到從廚房飄來的菜香,還有外婆在廚房忙著洗菜切菜炒菜發出來的各種聲音,可是,今天家里卻出現了不尋常的冷清,凌蘭馨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放好了行李,她不安的回到客廳,她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外婆現在在哪里?

算了,人總是要回家,再說,她也還沒有決定是否同意「他」搬來這里,晚一分鐘面對這個問題,她就多一分鐘安靜的時間,這樣也好。

念頭剛剛轉過去,她就听見外面鐵門開啟的聲音,接著里面的木門打開了,她看到外婆疲倦的走了進來,老人家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外婆。」她起身走上前幫忙接下外婆手中的東西。

「太好了,妳總算回來了。」胡洪玉在沙發坐下。

「外婆,妳怎麼自己去市場買菜?」她把手中的東西放到飯桌上,每次都是媽媽下班後經過黃昏市場順道買點蔬果回來。

「妳可以先幫外婆倒杯開水嗎?」

「是。」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外婆。

喝了開水,氣息緩和了下來,胡洪玉一臉沉重的看著她,「妳爸爸昏倒了送進醫院,妳媽現在在醫院陪妳爸爸。」

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回來要面對這樣的情況。

「蘭馨,他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妳就可憐他,去看看他吧。」

她沒有說話,她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可以冷靜面對他。

「妳就當作做好事,讓一個快要死的人可以安安心心的走。」

半晌,她輕輕的出聲道︰「外婆,我不是那麼慈悲的人。」

「妳是一個善良的人。」

「難道因為我善良,我就必須勉強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嗎?」

胡洪玉一時啞口無言。

「我很平凡,寬恕我恨了十幾年的人,這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明白,可是放下不是比一直放在心上好過嗎?」

「也許吧,可是人就是那麼死腦筋,總是學不會放下,至少對我來說,我現在真的辦不到。」

「難道要等到妳爸爸咽下最後一口氣,妳才願意放下嗎?」

「我不知道。」抱住自己的頭,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見狀,胡洪玉難過的說︰「對不起,外婆太心急了,醫生說妳爸爸必須立刻接受手術,可是動了手術也不能保證可以活下去,他說不想浪費錢,不過我們知道他是想懲罰自己,現在恐怕只有妳可以讓他改變心意。」

雙手掩面,過了大約有一分鐘那麼久,她放下雙手問︰「宇杰知道了嗎?」

「宇杰去環島旅行明天才會回來,我們會告訴他。」

「這件事等我跟宇杰談過之後再說。」

「蘭馨……」

「外婆,我真的很混亂,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外婆什麼都不說了,外婆只是有一句送給妳──無論如何將來都不要後悔自己做的決定。」胡洪玉從皮包取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這是妳爸爸住的醫院和病房號碼,妳自己拿主意吧。」

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張紙條,她沒有伸手拿,可是她已經記住上面的資料。

「外婆去煮晚餐,妳想吃什麼?」

「我吃不下,我出去走走。」她起身回房間拿了背包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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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當中,凌蘭馨竟然走到褚鴻耀住處對面的小鮑園,所以她自然的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他,他們剛剛從墾丁回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

通完電話五分鐘之後,褚鴻耀匆匆的來到小鮑園,他顯然剛剛洗完澡,他的頭發還滴著水珠。

「對不起,我突然跑來這里,你是不是嚇了一跳?」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傻瓜,妳高興什麼時候找我都沒關系,不過,妳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你忘了嗎?上次你帶我去看病的時候,我們剛好經過這附近,你當時順手比了一下自己住的大樓。」

「我都忘了,那時候只是很自然的月兌口說了出來,沒想到妳還記得。」

「因為你住的地方看起來就是高檔貨,我想忘也忘不了。」

「既然來了,妳不去我那里喝杯咖啡嗎?」

搖了搖頭,她的神情黯了下來,「你陪我在這里坐一會兒就好了。」

「我的公寓比這里舒服好幾十倍,妳真的不去嗎?」

「我現在不想要太舒服的環境。」

「那妳現在需要什麼?」頓了一下,他試探的說︰「听眾嗎?」

像是在考慮他的提議似的,她歪著腦袋打量了他一會兒,問︰「你對我的故事這麼有興趣嗎?」

「這是當然,妳是我心愛的女人啊。」

「我的故事實在沒什麼吸引力。」停了三秒鐘,她還是說了,可是她的口氣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生活在父親的暴力之下,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拿我和媽媽出氣,拳打腳踢外加言語傷害,弟弟出生幾年之後也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常常會想,這個惡魔真的是我們的父親嗎?為什麼他跟別人的父親不一樣呢?」

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她無法容忍人家的踫觸是因為父親暴力產生的後遺癥。

舉起左手,她的右手輕輕撫著關節內側的縫針痕跡,「我記得有一次他生氣喝酒,還摔酒瓶,我正好站在旁邊,他又甩了我一巴掌,因為力道太猛了,我跌倒了,手正好壓到了玻璃碎片,當時我嚇傻了,連都哭都不會哭,媽媽趕緊抱著我上醫院,最後縫了十幾針。」

「妳是傻瓜嗎?痛就應該哭出來啊!」他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心好痛。

「是啊,我真是個傻子,不過還好,這種地獄般的生活我只有忍受到十二歲那年,因為媽媽終于鼓起勇氣帶著我和弟弟逃回娘家,我們的驗傷證明逼得惡魔只能放手讓我們離開,那是我第一次放聲大笑,很可悲吧。」

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他溫柔的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妳,沒有人可以傷害妳。」

「他再也不能傷害我了,現在他已經躺在醫院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雖然她表面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他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對她的父親完全毫不關心。「妳的家人希望妳去看他是嗎?」

「我知道不應該對一個快死的人那麼計較,可是我一看到他就很激動。」

「那就別勉強自己。」

「我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

「人的心胸本來就很狹隘,否則,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沖突呢?」

「是啊,不過,這听起來好像在自我安慰。」

噗哧一笑,他又敲了一次她的腦袋瓜,「傻瓜,妳不自我安慰,難道要潑自己冷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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