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他活在这世上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有一个万一的话,他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
“是这样吗?”若耶睁著大眼回看屈展腾,“可是他只带你去爬山、去健行、去钓鱼……他做什么都带著你,却从不让我这个女儿跟随……”
“因为,他不愿让你撞见他忧伤的样子。”屈展腾把话说穿,“他其实很不快乐,直到碰到一个比他还想不开的小兔崽子时,他才觉得人生再惨,也不过就是这样坏而已。”
若耶将头靠在拱起的膝头上,闷闷地说:“所以爸认为你跟他是同病相怜了?”
“没错,只是我觉得被老爸遗弃的际遇比他被老婆甩的际遇还惨,直到我自己也尝到被女人抛弃后,才知道两种滋味都苦,却不能相提并论。”屈展腾把自己年少时,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乌龙心情回味一遍后,忍不住以手环住她的身子。
若耶头一回听屈展腾主动提及被凌纤纤甩的事,心里有几分难过,也有几分介意。她咬唇问他,“你还想她吗?”
屈展腾思索片刻,盯著若耶瞧,见她清秀邻家女孩的模样,笃定地回道:“不想了,只是有一段时间过得很颓丧,而且怕和女人谈恋爱,直到遇见你为止。”
原来这就是他邋遢不注重仪容的原因!
若耶了解了。“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不市侩,善良又有活力,除了有让我沉沦发狂的魔鬼身材以外,还保有一颗善良的天使心。我想我是在你当著你母亲和阳龙台的面,宣布嫁定一个厨师时爱上你的。”
若耶觉得很感动,她受宠若惊地看著他。“你真是那时爱上我的?”
屈展腾点头,善解人意地将她紧紧圈抱住,提醒她,“若耶,水变凉了。”
若耶也觉得浴室的温度遽降不少,她担心他著凉。“你先跨出去吧!”
他率先破水而出,人站稳后,马上撑开双臂将她拖出水面,他将她湿透的衣物剥得一乾二净,抓过大毛巾从她的肩头抹到脚。
她轻声地提醒他一句,“你漏了几个地方没帮我擦乾。”
他不解地仰头看她,“哪里?”见她一副维纳新海中诞生的动人姿态时,他不用问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照著刚才的动作,再次将她从肩头抹到脚,只不过,这次他没躲避她美丽的胸部,还加倍奉还一串串热情如火的唇。
最后毛巾随著他的手,延著她双脚的内侧往她的大腿内侧穿梭前进,直到再也无路可走。
他开始亲吻著她盖住敏感部位的小手,将它们一根指头接著一根指头地扳开,引诱她完美无暇的胴体如芙蓉花般地绽放。
他炽热著一双眼,幽然地长喟出声。“你确定吗?”
“嗯,就是你没错了。”
他俩眼波交会,传达情投意合的首肯后,他将芳心振颤的她揽腰抱起。
她将手臂绕到他的颈项,让他一路吻著自己进入卧房。
那一晚,他们将彼此交给了对方,不仅是躯体,也包括了感情与未来。
他们深深地爱著彼此,想满足对方的同时,也饥渴地朝对方索爱,无尽的欢愉,随著前仆后继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将他们推送到云海之巅,追逐天边的飞星后,才在极乐之地,爆破出连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的丝丝快意。
尽避她是那么地热情,他却没呆到忽略自己是她第一次的事实。
屈展腾真的是讶异极了,为了不去破坏气氛,他没有得意地揭穿这个奇妙的发现,因为他知道所谓的“第一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永远。
第六章
屈展腾怎么也想不到,冬天不利骑自行车的理由竟让他们提早过起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与若耶的结合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尽避两人分住得远,但是因为在工作上各有寄托,倒也符合小别胜新婚的热恋模式。若耶与屈展腾每隔一个礼拜就会相聚一次,两人轮流当空中超人,互飞到对方的窝里,继续搭建他们的爱之巢。
现在,两人只要在一起,几乎会竭尽所能地把时间留给彼此,他们会上雪山滑雪,去公园逛街,到户外郊游、踏青,甚至踏进艺廊与博物馆观赏画作。
见不到面时,屈展腾会时时以简讯传情送意,天天热线关心她的一切。
当她碰上“奥客”或跟主管有嫌隙时,他会耐心倾听她吐苦水,隔天则是找快递公司,将亲手烘焙的甜点送到她手里,为她打气。
饼旧历年时,她请三天假到巴黎与他相聚;他来接机,一见到她的人,便二话不说地上前紧拥住她,想念她的程度可说是不言而喻。
这样甜蜜、动人心弦的蜜月期起码维持了半年之久,直到冬去春来,在五月的某一个夜里,屈展腾环著爱妻宣布,“若耶,我约了朋友去爬山,这阵子没办法来看你。”
“要多久?”
“大概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真是有点久。你爬的是什么山?会比喜玛拉雅山、阿尔卑斯山还高吗?”
“当然没有。爬山只是我与朋友们慈善募款的计画之一,我们还组成反浪费能源的自行车队与绿色组织的义泳乐捐队。你身为发起人之一的老婆,要捐多少请随意。”
“我会在你回巴黎前开一张支票给你就是了。”若耶很高兴自己的夫婿是这样一个有爱心又不敛财的正人君子,但她还是忍不住抗议,“可是一个月真的太长了,我不能忍受和你分开那么久。”
“我也是啊!但这项活动我们已计画很久了,不可能再延,一个月来回是最保守的估计。”
“这……”
“只要有机会,我会打电话或寄明信片给你报平安,同时不会忘记多买几张千万保单……”
若耶才不想把他绑得死死的,“你尽避去,可是你去爬山以前,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心不在焉地叼著若耶的耳垂问:“什么事?”
“记得上次我寄履历到朝阳饭店集团应徵企画副理的事吗?”
屈展腾突然没有了动静。
若耶马上转头看著枕边的夫婿,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撑起身子,面带僵硬的笑容说:“你没跟我提过这档事。”
若耶想了一下,拍额懊恼地说:“啊~~上次到巴黎找你时打算跟你提的,谁知一忙就忘记了,对不起。”
“无所谓,你应徵朝阳企画副理这事有让你爸知道吗?”
“有,但他强烈反对我去朝阳。我问他理由,他又说不出口,我想八成又是他跟朝阳里的人结过仇,才会这么偏激。”
“其实,跟朝阳结仇的人是我,不是你爸。”
若耶愣住了,“你跟谁结仇?”
屈展腾想了一下,摇头说:“你不知道比较好,以免心里有疙瘩。”
“可是我是你老婆啊!你有仇人,我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考虑许久后才软声求她,“你既然在乎我,就答应我暂时别去朝阳应徵那份工作。”
若耶马上反弹,“才不,你这样勒索我,跟我爸的调调儿一模一样,除非你把理由告诉我,我觉得情有可原才要答应。”
屈展腾同意老婆的论点,退了一步。“好,我十五岁念书时,曾持刀伤害一名同校生,他是该饭店负责人展时楠的继子,他们没把我送进牢房,但是拒绝我跟他们的饭店有任何瓜葛。”
“原因呢?”
他耸肩道:“根据朝阳负责人的说法,我是品性不端的不良少年,看他继子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