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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魔发师 第11页

作者:阿蛮

可惜女服务生跟丁香虽同是女人国的,无奈却不是党羽,竟没事找事地问:“先生,热饮咖啡单里,除了蓝山以外,您都可以点用;尤其是花式咖啡里的维也纳咖啡特别受欢迎,您要不要试试看?”

佟青云不得不瞅了对他含睇宜笑的那绫一眼,将她端详好一会,才语带抱歉地说:

“谢谢你热心推荐,哪里产的咖啡我都没意见,只要是黑的就好。”

他将两份菜单递还给她,随手摊开手边的杂志,表示点餐到此为止。

那绫不以为忤地取回菜单,依旧瞇着“水当当”的大眼跟他们说声谢谢,才转身去送单。

血色已恢复正常的丁杳转着瞳眸目送对方离去,随后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坐在斜对面翻看杂志的佟青云。

尽避和他八字犯冲,她却不得不承认佟青云有其令人刮目相看的正人君子面,起码严肃惯了的他没对强力放送电波的女服务生展露出登徒子的垂涎鼠相,不过她左瞄右觑他好半晌,依然无法从他身上找到能让自己放松舒坦的地方,因之在有陌生女孩被他吸引的这个课题上,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承认大千世界里,一种米可养百样人;她看不顺眼的,不见得别人也得跟着唾弃。

五分钟后,那绫送来两份前餐沙拉和四个女乃香四溢的小餐包,丁香不得不中断思考,她两臂紧勒着肚皮,抑下饥肠辘辘之感,直到佟青云搁下手边的杂志打算用餐时,她马上抓起叉子往沙拉盘里的小黄瓜戳去,两口面包一口菜地将食物囫囵吞下。

未几,她胸前的这道沙拉已被吃得盘底朝天,属于佟青云的那两个餐包却仍是文风不动地躺在精致的藤篮上,默默向她的无底胃洞招手。

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有超能力,能教那两粒餐包长出脚来,自动爬到她面前求她吃了它们。

说来也巧,丁香正如此奢望时,对面突然凌空伸出一只魔爪往篮子那端探去,她与那两粒餐包心知该认命的那刻躲不掉,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撇开半只眼,不忍目睹佟青云大张獠牙,撕裂餐包的景象。

岂料他没取走餐包,反而将篮子腾空往她这头大方地送过来,这突来一招教她不由得拧眉蹙目,狐疑地望着他,揣摩动机。

他没理睬丁香那张会泄露表情的脸,直截了当地说:“我对女乃蛋制品过敏,你若能将这份餐包解决掉,算是帮我一个忙。”

她是很想吃佟青云的餐包,但不想帮他的忙;因为她顶上那头含冤被截的短发会在有空没事间提醒自己,他,就是那个不久前才谋杀过她头发的人,与她的头发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过话说回来,这解释他不喝花式咖啡的原因,再则,他因为碰不得女乃蛋制品,当然就不可能会是那个偷吃她蛋塔的鼠辈,巧外,这顿饭是他请的,看在出钱的人是大爷的份上,她就免为其难地帮他吃掉那两个克星餐包好了,至于头发的事,改天再计较也是可以的。

这般强逼X十Y等于Z后,心结暂开的丁香,坦率伸手揪起餐包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她看着佟青云靠回椅背上,一派闲适地继续阅读刊物,也不知是打哪儿借来的勇气,让她贸然月兑口,“老师若吃到女乃蛋制品会怎样?”

他一睑怔然,微掀起的眼底闪逝一抹惊讶。

她见状,慌张地将餐包塞回嘴里,胡乱地补上一句,“对不起,这问题太唐突了,我没探人隐私的意思,算、算我没问好了。”

佟青云将目光自手边的刊物挪开,正视她道:“我其实不介意你问,事实上,还很高兴你问我问题。”他稍清了喉,涩然道:“我若吃到大量女乃蛋制品,会有流鼻水、月复痛和偏头痛的现象,严重时甚至会上吐下泻。”

“喔……”丁香头一遭听到这样的“毛病”,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木讷地哑在一端和他大眼瞪小眼,视线像被磁铁牵住的钉子般,挪也挪不开。

突然间,她空然发闷的脑袋彷佛被恶作剧的隐形人拿“杠槌仔”敲出一个窟窿,登时开窍,她陡然发现原来佟青云有一双优雅明亮、熠光湛然的紫雾瞳仁!

丁香也曾听过一池秋水的形容词,但总以为那是风雅诗人的夸张手法,女人包揽专用的字眼,如今百闻不如一见,还毫无心防地跌进眼前这好大一池秋水;妈呀!这是会淹死人的……她愣愣想着,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么把那个“喔”字接下去,正巧女服务生及时送上主菜,挪这挪那、搬东迁西一番,犹如搓麻将似地打散诡异的磁场,才让她省去哑口无言的尴尬。

用餐其间,佟青云和丁香的谈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缺乏建设性。

他说这道“双拼”不错,她也人云亦云地应不错,他认为牛小排的配酱咸了点,她也认为酱的确是咸了点;反正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气氛谈不上热络,也不至于冷到僵持不下的场面,所谓少说少错,大概就是这样了。

直到餐后甜点和咖啡送上后,他突如其来地也问了一个堪称探人隐私的问题,丁香这才不自在的挪了一子。

“老师问我认不认识我的监护人?”

丁香将垂在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避开他那双会教人灭顶的眼睛,郑重地想过一遍才回答,“我是知道我的法定监护人,但谈不上认识,因为那是我十三岁以前的记忆,只听阿姨谈过他是妈妈生前的好朋友,而妈妈病逝前有特别请他照顾我。

只是奇怪的是,在妈妈的葬礼结束后,我便没再见过他一面,不过他会以书信方式和阿姨及我的老师联络。老师……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他跟你联络上了?”

“不,是我想联络他,但一直无法跟他本人取得联系。”佟青云停顿了一秒,问:

“告诉我,当初下这决定时,你母亲那边的亲戚难道没异议?”

“印象中有不少长辈反对,但听说要花钱打官司后就作罢,再加上阿姨独排众议坚持履行妈妈的遗言,这事才尘埃落定。”

“你还记得对方的名字吗?”

丁香将头摇了摇,“他大概是姓郁吧,因为我都叫他郁叔叔。”

“郁叔叔?”佟青云双目直勾勾地望着她好半天。

直到丁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别扭地站起来,解释自己需走一趟洗手间后,他才收回犀利的目光,勾起瓷杯耳,将微凉的黑咖啡送至唇缘,轻啜一口。

十分钟后,丁香从梳洗室出来,远远就看见佟青云对面的座位上平白添出一个人头,一个她未曾见过的男人。

以手托着腮的佟青云不给她蘑菇的机会,要她赶快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单刀直入地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器材供货商赵先生,他带了几把剪刀来给你试用。”他那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丁香不敢大意,忙坐了下去。

赵先生说了几句客套话,还要丁香唤他小赵,言下不乏对她这位佟青云的高徒有些祟仰。

丁香也不好去斩断人家的话,只能带着僵硬的笑,看着他从公事袋里拿出数个长方盒,掀开长短不一的盒盖,取出横躺在那酷似迷你棺材盒的剪子,整齐画一地排文桌面上。

佟青云先挑出五把勾柄不同、厂牌互异的六吋剪子,要她一一试拿过后,问:

“哪一把拿得舒服?”

丁香认出其中有一把,跟母亲留给她的剪子是同个日本厂牌,她不加考虑便挑了出来。

佟青云眉一挑,好象料准她会这么做似地,懒洋洋地问:“你确定挑这把不是因为习惯成自然?”他从她手里接过剪子,将之审视一番。“这的确是一把好剪子,但你试拿时,套大拇指的环柄过紧,中指及无名指勾的弓柄又似乎过松了些,另外支轴位置恐怕不能配合上你的指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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