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当她这样笑咪咪地装疯卖傻,背后需要多少勇气?而她只希望当他看见自己的笑脸时,心情终会稍稍舒缓一些。
以爱为名,天下男女会做出多少令人动容的傻事呵!
夜深了,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诚如之前老夫人所说的,心情不好还是得工作。威廉正迅速拾回戴尔蒙庄园主人的责任感,更甚者,藉以工作来逃避……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
不,其实他清楚得很——结束越洋视讯会议,威廉一转头便看见坚持要陪着他工作、最后却窝在沙发上打盹的妻子,整颗心像被人拧了一把,一种比被截肢更剧烈的空虚、痛楚,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珍珠……”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粗嗄难听,却又那么的温柔怜惜,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她的名字,和在白天里叫她“滚开”的命令声是截然不同的。“我该拿妳怎么办?”
创伤症候群改变了他原先温文有礼的性子,如今威廉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去爱她?便痛下决心,不如就此将她推开,让别人来珍爱她。
真的,就让别的男人来珍爱她!每每他这样告诫自己,但一转身看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又会让他心头妒火丛生,恨不得她赶快再回来黏着自己。
“珍珠……”他忍不住将脸埋入她流长的发丝里,而她的小手也很配合地绕上他的脖子。
“我抓到你了!”珍珠哪里睡着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明亮呢!“不要走~~”娇声软软地哀求,小脸微仰,双唇微嘟。
威廉立刻发现血气迅速往下窜流到双腿间的某一点。
要命!“妳在干嘛?放开。”唔……
他只有一只手,推不开她,只好继续跟她保持相亲相爱的姿势。
珍珠将他挣扎却愤怒、渴望又窃喜的微妙表情一一收进眼底,笑叹心里。
老夫人说得对,男人其实就某方面而言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会闹会拗、硬脾气,所以老夫人用心良苦的使用激将法,好不容易才将意志消沉的他给推回正常的生活轨道上。
“我叫妳放开!”
“不放不放不能放。”珍珠像在唱儿歌,“绝对不能放,一放你就会飞了。”小手出奇的有力,硬是将他的上半身压下,两人眼对眼互望着。
“我叫妳放开……”糟糕,被她那双圆润大眼一望,血气就更旺盛了。“滚……”威廉努力想保持住自己的火气。
“不放不放……”珍珠看他有些动摇,笑意加深,微嘟的双唇用力往上贴住他的。“不能放……”
是呀!她怎么放得开这个男人?即使是下辈子也办不到啊!
浅吻瞬间高张成狂热,温柔被野蛮取代。
很好,不肯放是吗?
那就一起沉沦吧!
整整两个小时过后,“沉沦”才算暂告一个段落。
他们狠狠的“蹂躏”了那张不怎么舒服的沙发椅。
“哼……”威廉亲吻着伏在他身上的珍珠的颈侧,下意识就要动手抡抱她起身,但手一勾才发现右手——
他猛然清醒,狠狠倒抽口气,瞪着娇躯半果、跨坐在自己腿间的珍珠,两人仍然紧密地嵌合在一起。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除了他少了一只右手,无法抱起她回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该死。”他轻轻地诅咒着自己,双眼则是瞪着虚掩的房门。
“……唔嗯?”她则是从高潮的余波里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小嘴一瘪。“你怎么骂人呢?”她仍圈在他腰际上的双腿用力收紧,以示抗议。
“该死!”前一句他是在诅咒自己,后一句可就是针对这小妮子了。“妳——呃!妳在做什么?”她居然趁着上位的优势捣蛋!
他立即抓住她的一边腰侧固定住她。
珍珠乘机将小手贴上他的双颊,吐出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舐舌忝,双峰圆润的尖端来回别过他的胸膛,当男性乳首迅速硬挺的同时,威廉宣泄似地在她嘴里暴吼,按在她腰侧的手指像要掐入她皮肉之下。
“嗯啊……”焚烧得两人几乎要像汽球一样爆破,不过稍稍停下来喘气休息片刻后,交缠的肢体再度开始活动。
一次又一次的,不管是哪一方,都竭尽体力极限的,非要榨光对方最后一丝精力才肯罢休。
当然,那张可怜的沙发就只好继续被他们“蹂躏”,吱嗄咿呀地响遍整间书房,直到窗外天边翻出鱼肚白。
“唔呼……”珍珠累瘫的挂在他身上,体力完全透支,挂点!
“哼……”威廉则是好不容易平复下急遽的心跳及呼吸,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珍珠,妳醒醒……珍珠!”推也推不开,唤也唤不醒,他顿时有种变成那株被无尾熊攀爬的油加利树的错觉。
天哪!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该想想怎么样为两人“解套”才是吧?天都已经亮了,万一有人从书房门口经过的话——
“威廉?”说时迟那时快,早起的老夫人发现书房门扉里透出的一片通宵灯光。“你是整夜都没——”话声倏然截断。
威廉及时拿起散在沙发椅背上的衣物遮掩——还是内裤?呃,聊胜于无,意思意思一下也好。
“看起来你的确是整夜都没睡。”
懊死该死该死!“麻烦您……嗯,帮我们盖条被子。”
小炳维、小安东尼、小丹尼斯、小约翰——算了,反正都是在叫同一个小孩就对了,今天是他满周岁的生日。
四处摆上茉莉、满天星、小雏菊等可爱柔和的花卉,再配上珍珠赶工缝制的大大小小动物布偶,布置成一场活泼温馨的生日宴。邻近的庄园人家收到请帖前来祝贺,亦有不少人带着孩子前来,一看见这许多的布偶,各个开心得像什么一样。
珍珠任儿子在柔软的草地上和其它孩童玩耍,用眼神时时关照,还得抽空和客人寒喧。已经有不少人在去年的新酒开瓶宴里与她相识,再打起招呼来分外有亲切感。
但凡事都有例外。“哈啰,妳就是小戴尔蒙夫人?”一名棕发青年手持酒杯走了过来。“幸会,我是汤米斯·比豪斯,请叫我汤米斯就可以了。”
他正是比豪斯家的一家之长,因为错过上回的酒宴,此次才见到珍珠的庐山真面目。
“比豪斯?”她对这个姓氏有印象……猛然想起一位惊鸿一瞥的大美女!“那个……潘朵拉!”没错,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
“妳认识舍妹?”汤米斯好奇地打量珍珠,这位众人口中的“东方女圭女圭夫人”——果真是名副其实啊!
“呃,称不上是认识。”她好奇地打量了下,汤米斯的五官轮廓确实和那位她曾惊鸿一瞥的美女有些神似。“她也来了吗?”不觉紧张地多问一句。
“谁?哦!潘朵拉今天有事不克前来。”汤米斯回答,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夫人是哪里的人呢?日本吗?”
“不,我是台湾人。”
“哦!我也常去的,可是怎么都没遇到像夫人这么美丽可爱的女性?”汤米斯自然地执起她的手一吻。“还有,听说今天会场中的布女圭女圭都是夫人妳亲手做的?真是了不起,我的大女儿刚刚才在跟我吵着要呢!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