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想想也对,就凭姑爷那小气的名声,除了小姐外,还有哪家姑娘会愿意进门来受罪。“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是夜深了,你是否也该上床就寝了。”小月道。
“今晚我想等相公回来再入睡,我有话想同他说。你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去吧。”朱青织打算今晚要好好和曾守财谈谈怪侠的事,她为此担心了好几个晚上,镇日心神不宁,所以今晚说什么她也要等到他回来,好提醒他一番不可。
“可是留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小月有点不放心。
“不要紧的,你先下去吧!”朱青织笑道。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大声唤我一声便来。”小月这才退下,留下她独自一人等曾守财回来。
“也不知道相公何时才会回来?”她独自坐在烛前。等着等着竟有些昏昏欲睡——
“小娘子,小娘子!”
朱青织缓缓睁开迷朦的双眼,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先惊呼出声。“你是谁?”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客。
“你说我是谁?”白衣客调笑的睨向她。
她睁着大眼。“怪侠!”她惊呼。
脸上蒙着白巾只露出炯炯有神的白衣客,似有意逗弄她,她可以感觉到他蒙白巾里的嘴正缓缓上扬。
“真的是你,你真的找上门来了。”她捂着嘴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知我会找上门来?”他好笑的扬着剑眉。
“我……”她心惊的说不出话来直抽气。
“小娘子,你怎么了,是曾守财这小气鬼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得了气喘?”他逗弄的托起她的下巴。
她立即惊慌的打掉他的手。“你太放肆了,你最好快离开,我相公马上就要回来了,当心他打得你满地找牙。”她抖着声音说。
他转身哈哈大笑。“就凭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人是他。”他旋身又抓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气愤。这人好狂妄,居然将相公说得这么不中用。
“我是来替天行道的!”他的眼睛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她心头一紧。莫非他是来惩诫相公的,思及此,她开始慌张的为曾守财辩护道:“我想你是听外头的人胡说误会我相公了,我相公一向为人正直,虽说不上乐善好施,但也从不害人,赚的都是正当钱,从不做非分之事,你千万别找我相公麻烦。”
他打量的看着她。“你似乎对你相公了解不深。”
“他是我相公,你凭什么说我对他了解不深!”她恼怒的说。
“你当真了解他?”
“我……我当然了解他,他有事也从不对我隐瞒,我们夫妻俩感情好得很。”她红着脸道。
“喔!是吗?”他扫向了空空如也的床上。“既然感情这么好,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竟让美娇娘独守闺房,自己在外彻夜未归?”
“这……他临时有事,早对我说过今晚不回来。”她一阵心虚,随便搪塞道。对于曾守财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是愈来愈感到气愤恼怒了,相公太不应该,回来非要仔细问问他究竟整夜上哪儿去了。
“这就怪了,方才你不是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这会儿又说他有事不能归。”他好笑的挑她的语病。
“我……我刚才记错了嘛,总之他今晚不会回来,你还是快走,再去打听清楚,我相公不是坏人,你别来找他麻烦。”相公今晚不在也好,否则若真教他遇上这怪侠,不就糟了。
“你倒挺维护他的嘛,小娘子。”他调笑的在她的俏脸上模了一把。
朱青织吃惊的护着脸连退好几步。“什么小娘子不小娘子的,你放尊重点,亏外头还传说你是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原来不过是个占人便宜的无赖。”
他放声大笑。“好个无赖,我喜欢,今晚看在你的份上,暂且放过曾守财,我改日再来。”他竟突其不备的将她抱入怀里,身子一跃的上了屋梁,在她还搞不清状况之下,就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结束后,她还是无法反应,他便将她留在屋梁上,用布巾将她的腰和屋梁系住以防她跌落。
一阵狂笑后他便旋身离去。
她缩在梁上吓呆了足足有好一阵子,脑子一片空白,等她惊醒时她才急忙大叫。
“你找错人了,我警告你别再来找我相公。”她气愤不已。差点忘了她此刻人正系在高梁上,一个跺脚差点跌了下来,幸好她急忙稳住。真是好险!她抚了抚胸,懊恼得很,这下被困在屋梁上,怎么得了,她从没爬过这么高的地方,小心往下一看,不禁抖了一下。这摔下去不死也半条命,怪侠真会作弄人,简直是非黑白不分,听人一言就想将相公定罪,根本称不上一个侠字,外人真是以讹传讹将他美化了,我看他根本就是个无赖兼登徒子……她想起了他的吻,脸上立刻一片臊红。他好大的胆!这教她怎么面对相公,自己是否成了不贞之妇?
她开始心慌意乱,自己虽是被强吻的,但毕竟已是不洁,相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休了她,正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曾守财全身酒臭的回来了。
“娘子,娘子!”曾守财晃着身子看她不在床上,一双醉眼就在房里四处寻了一圈,还是不见她的影子。“这么晚了,她不睡觉上哪儿去了?”他起身打算出房找找。
“相公,我在这里。”她急忙大叫。
他晃着身体回过头来。“咦!没人啊!按道我真的醉得这么离谱?”他看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还以为自己醉糊涂了。
“相公,我在上面。”她无奈的大叫求救。
他这才吃惊的抬头发现她居然站在好高的屋梁上。“你怎么会在上面?”这时酒马上醒了一半。
“我遇到了怪侠,他把我绑在这上头后就走掉了。你快救我下来。”她哭丧着脸道。
“先站好别动,我想办法救你下来。”他急忙到仓库取来梯子,才将朱青织救下。
待平安落地,她才敢大声喘息,方才真是吓死她了。
“娘子,怪侠来做什么?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他心急的问。
她以为他是提她被强吻的事,揪紧衣领,不知如何启齿。
见她这个样子,他更心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怪侠偷了咱们什么东西?还是砸坏了我的什么宝贝?”
原来相公问的不是这个,她吁了一口气,却又不禁怒从中来。相公满脑关心的就是这些,根本不担心她有没有被欺负。“有,偷了你一项到宝!”她没好气的说。偷了你娘子的香吻应该也算是至宝一件。
“什度!什么至宝,他偷了我什么至宝?”
朱青织恼极了,她随口说说,瞧他紧张的模样,真是守财奴一个。“相公,你瞧这屋子你最宝贝的是什么,他便是偷了那亲东西。”她故意说。
曾守财当真开始清点起这房里的一切。“这里每一件都是我的至宝,一样也少不得。”他点了一遍又一遍,不放心,连府里门外都寻了一遍,一草一木都不放过。最后大感奇怪的道:“没有啊,房里什么也没少啊!你确定他真拿走了什么东西?”
她真想拿起桌上的烛台砸了他的脑袋,他心里的至宝除了这些家具珠宝外,根本没有她,枉费她在怪快面前极力替他澄清,还对于被强吻之事感到对不起他。真是不值,她睹气的转过身。“我确定。”就急死他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快说,我好想办法拿回来。”他急得一身是汗。